长翀君早在亦珍阁听了那消息事便知道会出事,眼下听着长翀君的问话面上也便未起波澜,“大哥说的是自魔族传出的谣言?”
“不错。”长翀依旧蹙眉,他这个弟弟太聪慧,他必须打起精神,别一不小心便被他诓了进去。
池闲淡淡道:“无稽之谈也值得大哥动怒?”
“真得只是无稽之谈?”长翀君并不信。
“阿堇与且重往日里无关系,现下更无半点关系,到是有心传出此等谣言破坏妖、神两族关系的人却是大大的不安好心。”
“自小起你说什么都在理,此番你对我说的不作数,父君已经动怒你需同我一同回天宫。”
“大哥,”池闲眸色复杂,抬眸看着长翀问道:“在父君母妃眼底,是会为阿堇与且重之事动怒,还是为我负伤一事动怒?”
“……你负伤之事。”
“现下父君母妃对阿堇生出嫌隙,我自然想去解释一番,不过大哥也知道我身上的修为折损太多,现在回去瞧见我这幅模样还没问便已经定了罪。”池闲面露苦涩,叹了口气接着道:“母妃疼爱阿堇不假,可牵扯上了我负伤事,再多的疼爱也抵不上的。”
池闲所说长翀自然懂得,便是作为大哥看到此等事情,他对这个未来的七弟妹也没了好感,“这件事不由得你自说胡闹,你负伤不便是为了留住青阳堇的心,眼下留住了便随大哥回天宫,母妃最疼你,你所说上几日她早晚会将这件事揭过去。”
言下之意,是非回去不可。
洞外,青阳堇刚靠近洞口便听着了最后一句:“……你负伤不便是为了留住青阳堇的心,眼下留住了便随大哥回天宫……”
顿时,青阳堇只觉得脑中一阵嗡嗡声。
耳边的声音继续。
“阿闲!你太执拗了,你真当自己负重伤之事神族无人所知吗!”长翀君话中多了份怒气,“廉贞星君有记载你在人族之事的小册子,你们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写在上面。阿闲,你是我弟弟,我了解你,在人界青阳堇弃了你而选择了且重之事你一直放不下,所以你才会对青阳堇这般上心,归根究底你不过是心底不平不甘罢了。眼下青阳堇已经将一颗真心放在了你身上,是时候收回你对她无止境的好了。”长翀说这话,已经用了诈计,廉贞星君的册子上后半段泛黄失了字迹,他这是要池闲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早日收心。
青阳堇听着指甲紧紧扣在了洞口的石头上,她告诉自己赶快走,可她便是移不开步子,她想听池闲会如何说,哪怕前方是道深渊。
可惜,池闲并未开口。
“池闲!你是神族的七皇子,是父君母妃最疼爱的儿子,你身上背负的比大哥,比你所有的兄长都要多,你……是神族未来的天帝!当初父君属意你娶妖族公主,也是看准了神、妖两族的情谊,更是为你的将来铺路,你绝不可以付出真情,你究竟知不知!”
长翀的话似是一道惊雷,青阳堇听着的滋味不比三百岁遇着天雷时好受多少。她是该笑吧,她的未婚夫婿竟是神族未来的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