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月说完,不待青阳舟开口便转身走入了茫茫大雪中,她走得极快,很快便消失在了转角处。她停下步子,整个人靠在了转角处,手中紧握的折扇落在了脚边,她握拳一下下捶着心口,刚才那番话每说一字她心口便疼上一分,好像只有这么打着心口才会好受些。
她咬唇眸中泪落下,喃喃对着自己道:“他心底没有你,继续纠缠自会让他更厌恶你,既然如此,你便不要再恬不知耻缠着他,谙月……往后天上地下,你再也不会这般心痛了。”
因着,你已经放手了唯一能让你心痛的人。
身前,仙娥清风明月看得心疼,两人上前扶过谙月女君,只是一左一右安静扶着,两人一字未提。
谙月手中渐渐恢复了气力,她停下看着身侧仙娥开口道:“收拾一下,回神月山。”
仙娥对视了一眼,颔首应道:“是,女君。”
转角处地上,折扇上积了些薄雪,一双白皙指节分明的手将折扇拾起。
另一处寝殿中,烛灯长明。
一切仿若回了三百年前,池闲伸手覆上青阳堇冰冷的手,不断用仙气护着,只是床榻上人已经冰寒如霜,不为所动。
殿外,谙月女君一袭浅蓝色衣裙,缓步走了进殿。池闲闻声转头对上谙月女君浅笑的眸子,慢慢起身。
“姑姑?”
“我来瞧瞧阿堇。”谙月女君垂眸看向面色苍白浑身冰寒的青阳堇,眸中渐渐染上了一层霜,微微蹙眉。
“姑姑,你怎会来妖族?”
“我来这儿已然有段时日,救了个人,接着也看清了些事……”
“救人?”
“恩,说来那个也与你相识,唤作冥兽。”
“冥兽?他也在洞遥宫?”
谙月女君见池闲吃惊模样,眸中生疑道:“他说与你相识,你们之间可是发生了些什么?”
池闲摇头:“无事。”
“那就好,你可不知,当初我瞧见他还以为他不久于人世了,送来一瞧却是休养几日便好,不过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冥兽好不容易好转了些眼下又不对劲了。”
池闲闻言面上喃喃:“……冥兽?”
“怎么了?”
“有些奇怪,我去看看他,姑姑,你先在这儿陪会儿阿堇。”
闻言,谙月女君面上微愣,颔首道:“恩?好,你去吧。”
另一侧,池闲刚进了殿内,只见冥兽面上苍白非常,整个人靠在窗边,青阳舟正为他诊脉。
蓝末抬眸,看见池闲面上微惊,“……池闲?”
“真得是你。”池闲快步上前,低眸看向青阳舟,只见青阳舟眉间紧皱,看向冥兽的眸色沉静可怕。
冥兽看向床榻边上的两人,面色霎时难看嘴角渗出了一抹鲜血。
池闲见状面上微愣蹙眉道:“你……”
转眸看向青阳舟,只见他面色依旧沉重难看,不为所动。
青阳舟眸色幽深,看向冥兽开口道:“你身上为何有血情蛊?”
听闻到血情蛊,池闲眸中顿时大惊,蓝末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淡淡开口道:“我体内的血情蛊早在几十万年前便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