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青阳舟眸中露出一丝了然,他道:“池闲君对阿堇的确一片真心,不过……他们二人终究是缘分太深竟成了如今的局面。”
“你说的是……天命之劫?”
听到大殿下这般说,青阳舟无奈一笑,“作为兄长,我实在见不得阿堇再受一次伤,躺在床榻上只一息尚存的模样。不知大殿下是如何想的?”
长翀君脸上浅笑若有若无带着丝苦涩,他开口道:“池闲自小便有主张,他既然喜欢阿堇,便会一条心到底。所谓的天命之劫,说的不便是不死心的两个人吗?不过,作为兄长,我也见不得七弟这般豁出命。”
“你我是他们的兄长尚且如此,不知天帝天后又是如何作想?”
“母妃一向疼爱阿堇,父君亦是,不过天命之劫在老人家那边的确很难过关。”
青阳舟眸色幽沉,面上渐渐闪过一丝犹豫,“如果我所料不错,此番池闲回了天宫,会尽快被定下一门亲事,甚至成亲。”
“此事……我并未听着半点风声。”
“繆阴不便是前车之鉴吗?”
长翀闻言颔首,无奈一笑,承认道:“……你说得对,若是母妃的确很有可能会这般做。青阳君,你此刻与我说这个,是想让我将此事告诉池闲好让他留下?”
“不,恰恰相反,池闲留下阿堇只会越发忘不了他,我要的是阿堇能平安喜乐一生。你我都是兄长,深知他们二人在一处定会出事,不若便让他们渐行渐远,遗忘彼此。”
青阳舟的话亦是说到了长翀的心坎里去,作为兄长,他自然不想弟弟池闲受到半分伤害,三百年前修为散尽之事如今想起他仍旧心有余悸。如此可怕之事,若是再来一回,怕是母妃也承受不住担惊受怕。
长翀眸色犹豫,沉稳道:“渐行渐远,依照池闲的性子,决计是做不到的。”
“池闲承诺,待阿堇醒后便不会出现在她面前,除非……寻到破天命之劫的法子。”
“好,你要保护阿堇,我也该好好保护池闲,不过,若是池闲真寻到了破天命之劫的法子,又该如何?”
“此事好办,真找着了便是皆大欢喜。”
闻言,长翀君眉间一笑,开口道:“看来池闲在你眼底并非一无是处,甚至是不错。”
此刻,洞遥山上。
蓝末躺在了旦姬身侧,伸手覆在旦姬冰冷的手上,紧紧相握。
今夜便是他们在一处的最后一夜,过了今夜,一切都该回归原位,几十万年前便该回归的原位。
蓝末侧头,深情看向身侧旦姬。
忽而,他浅浅一笑,记忆中的旦姬总是一直说个不停,没有半点魔族女君的架势,后来他才发现,旦姬是在他面前才会这般像个孩子,在魔族人面前还是十分有气势的。一整夜,蓝末回忆起过去的一切,直至天明,两人的一双手都未曾分离。
微光照入山洞,蓝末未眠一夜,他不忍睡。先前他嫌活得太长,眼下他又想继续活下去,和旦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