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之,他心口一震。
他本以为池闲会将忘情丹碾碎,绝不会如此不加犹豫便吃了下去。长翀君渐渐心中多了份不安的负罪感,他看着池闲,关切问道:“你感觉如何?”
池闲眸中混沌,渐渐的,浑身失了气力,双眸忍不住合上。长翀见状,忙快步上前伸手扶住,看来是忘情丹出现效用了。他将池闲扶到了床榻之上后,快步出了殿派遣了仙娥去请了药郁君。
朝凤宫中。
待天后听完长翀的话,她面色渐渐难看,开口道:“虽然此事将过错都推在了阿堇身上,但好在阿堇亦是为闲儿着想,如今闲儿已经服下了忘情丹,与阿堇的事便都会忘个干净,这般与阿堇便算是真得断了干系了。”
长翀君默默颔首,心口还是不安,开口道:“池闲心死服下忘情丹,只望他往后能真得离了青阳堇,两人再无瓜葛。”
“翀儿,你最后所言,阿堇希望闲儿娶年安乐,此事可是真得?”
“回母妃的话,她虽说了此言,但我总觉得她言不由衷,是一句逼着她自己绝情之言。”
次日,天明,惜辰宫。
药郁君连夜赶来,号脉后配了几幅药,太子池闲身子康健,如今服下忘情丹,心病也已然除去,除了几幅补药之外他还真想不出要开些什么药安抚天后娘娘爱子心切的心。
待药郁君准备离去,大皇子长翀君一路相送。
路上,药郁君面色和缓,开口道:“大殿下不必再送,告辞了。”
“药郁君!”长翀君面色为难,看向药郁君想要问出的话欲言又止。
见状,药郁君开口道:“大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长翀君叹了一口气,蹙眉相问:“从古至今,可有服下忘情丹恢复记忆之人?”
“这个……倒是从未见过。”
“那可会发生此等情况?”
“大殿下,服下忘情丹而又记起过往,便是二人缘分未断,天命难违。”
闻言,长翀君心口一怔,他喃喃问道:“那照药郁君的意思,的确会发生这等情况?”
“此乃天命,天命不可违。”
另一侧,殿内。
天后娘娘坐在床榻上,面色微苦眸中忧愁,她看着儿子池闲的睡颜,忍不住探了口气。
从小时候起,池闲便是最让她放心的一个,为何偏偏长大独当一面了,却成了最不让自己省心的一个。天后从七万年前生下池闲,将所有的细碎琐事全回忆了个遍,待缓过神,却已经满脸泪痕,甚是狼狈。
此时,池闲朦胧睁眼,只觉得脑中生疼,他伸手捂住,皱起了眉。
天后见状,忙不迭紧张问道:“闲儿,可是额间疼?”
渐渐的,疼意渐渐退去。
池闲粗喘气撑着手坐起,待他抬眸看向母妃天后面上的泪痕,开口问道:“母妃,为何落泪?”
闻言,天后忙拿着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摇头道:“外边风大,吹了沙子进来。”
池闲垂眸,眸中担忧落寞道:“母妃已经近千年未曾落泪,是儿臣不孝。”
“往后,只要闲儿能平平安安得,母妃便能安心欢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