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后宫中所有的眼睛都是牢牢盯禁了启祥宫的,就连身为嫡子的七阿哥种痘都不能完全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
这不,启祥宫一召唤太医,各宫的女人便立刻屏息密切关注。
于是,各宫的仆人均‘有事’经过启祥宫,路过次数多了,便见了里头下人一脸的喜气洋洋。再见了太医院那头送药来的童子,一打听,便立刻冲回去给自己的主子报告‘娴妃娘娘有孕了!’
这消息传到各宫,女人们均是一脸嫉恨,继而又转喜:娴妃,你有了身孕,便不能继续霸占皇上了吧?
其实,雅娴还真就没想过要霸占乾隆,不仅没有,若不是为了生孩子,她估计连沾他身都不愿。
所以说啊: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富察氏那处正在礼佛为永琮祈福,听了这消息,心头也是揣揣难安。福儿多嘴道了句:“没有孕时,便如此得宠,不知若是生了个阿哥,又会如何……”
林嬷嬷斥责了她,富察氏心头却落了阴影:她这几年,已经不得乾隆看中了,就连行房,也只是例行公事。她阿玛致任了,娘家兄弟又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反观娴妃,却……
再跪下来,除了为永琮祈福,她心头难免默念了几句:‘求佛祖保佑,娴妃这胎是个粉妆玉砌的小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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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乃大喜之事,但乾隆不知又想到了些什么,那多疑之心却立刻便发作了。当即便说了‘不必再去给皇后请安’这话,却被雅娴立刻止住:“下个月,皇额娘就要回来了,她却是极重视规矩的。”
这话水分很大,太后重视规矩?其实,她是极为重视--不让娴妃这个讨厌的女人越矩吧。
乾隆细细一想,便想到了头几年他把宫权给了雅娴,又想拿凤印时,被太后死死劝住的情景。不得不承认,他这个皇帝在厉害,也必须要给太后面子。
这样一想,他又后悔:“真不该把宫权……”
“那宫权本就不该是臣妾的,皇后姐姐手持凤印,宫权。天经地义。”雅娴冷冷打断,这事儿她心头也有气,本就不想拿宫权,若是再拿了凤印,那和上辈子的令妃所为又有何不同?
她便是因为乾隆脑抽,把宫权强硬给了她几年的事情,如今总觉得那富察氏是自己,自己是令妃。这般的错乱关系,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她撺掇了乾隆好几年,才终于把宫权还给了富察氏。引得乾隆更加感动信任。却丝毫不知,她只不过是被自己的小心思刺激大发了!
人在什么位置上,便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一个小小的妃子竟越过了皇后,掌了宫权。她怎样都不能接受。哪怕,这妃子便是她自己!
反正她又不求回到后位上,只要三个孩子能回来。她这一生便无憾了。
反正这辈子和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已截然不同:高氏一开始便被封了副后;富察氏竟不如上辈子得宠;凭空冒出三个异姓王;端王的女儿是个脑抽;就连十二也提前到了肚子里……
那么,便让富察氏牢牢把住皇后这个位置吧。她不要,上辈子已经为了这个位置牺牲了太多太多……
她这一寻思,又出了神,呆呆愣楞的,乾隆一看,以为她是初怀孕太过惊喜。便也笑了。
白日里那些莫名其妙的飞醋,现在却是终于没了。
他寻思一番,命了容嬷嬷和伺书‘护好你家主子,待阿哥出来了,朕重重有赏’,然后便让人都下去。
他自己靠过去,将她纳入怀中,轻轻摩挲她的脸庞,心头百感交集,过了半晌,他双手护住了她的小腹,声音有些沙哑:“真好。”
然后,他便听到怀中女人问:“皇上,若这胎是个阿哥,是叫什么名字?”
雅娴是突然想到的:乾隆同上辈子一般,将古玉六器,名称早已分给了前头的阿哥们。而上辈子的永璂,是她成为继后时才诞下的,故身份尊贵,也是个嫡子。才名了:璂。
中道:璂琪,玉属也。
道:会五采玉璂。(注:注:“綦结也。皮弁之缝。每贯结五采玉十二以为饰。谓之綦。”)
永璂,璂虽比不得那六器的好名,却是上辈子叫惯了的。她不想变。
乾隆被她一问,当下也有些微楞:他通常都是待儿子周岁过了时,才赐名的……
不过,雅娴既然这般问了,他当下也有了兴致。
起身往里走,那里头是雅娴练字的地方。
雅娴便跟了进去,兑水磨墨。
乾隆提笔,微一沉吟,便写出:珏玧玦玮珅
他放了笔,揽过雅娴,对她道:“朕的儿子都是以玉做名。娴儿你看这几个字:珏乃合在一起的两块玉之意;玧古同“璊”。是贵族冠冕两旁玉;玦乃玉扳指的意思,因朕手中,永远只会带着一枚玦,乃珍宝;玮不必说,乃美好的玉;珅也是玉名。古玉六器算什么?朕独爱珏与玦两字。你看啊,这珏乃你我合在一起的意思,这玦是朕手心宝……娴儿,你可欢喜?”
雅娴……一点都不欢喜!
原来,这便是乾隆内心藏着的最好两字?!上辈子他并未将这两字给任何儿子!而这一世,却摊开在她面前道:这便是朕最珍爱的两字!
那璂字呢?连古玉六器都不如的‘璂’字呢?
雅娴克制住自己的滔天恨意,只笑:“臣妾却喜欢‘璂’字。”
乾隆便皱了眉:“不是好字,你道‘璂’是什么?那不过是缝合皮甲时候用的碎玉罢了。你女人家不懂,那字配不上咱们的小阿哥。”
雅娴便想大笑,她忍住又道:“那‘璟’呢?”
乾隆皱眉:“还不如‘瑜’,瑜乃美玉,‘璟’不过指玉的光泽。”
雅娴心头咬牙切齿:‘于是呢?我的两个儿子,一个是缝合衣服的碎玉,一个是只有玉的光泽。哈哈哈,真是,好讽刺!’
她这头落了泪,唬的乾隆连忙上前安慰:“莫急,莫急,你女人家,学问不好是……”
雅娴挣脱了他的怀抱,只看着他,重重道:“这个阿哥,叫永璂,只能叫永璂。”
乾隆还想申辩,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个寓意更好的名字。却见雅娴别过头去,再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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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一夜未眠,他不知道为何,雅娴却是拒绝了他的好名字,执意要为未出生的阿哥取名叫‘永璂’。他是对她腹中的孩子寄予了极高重望的,可她却坚决不要他藏在心头不舍得给别的孩子用的名字。
乾隆翻了个身,叹了口气,却见了她姣好的睡颜。
他叹息:罢了,罢了。一个名字而已,她既然不喜欢,便罢了吧。总之,那孩子他会亲自教导……
如此一想,他便松了口气,伸手拥住她,继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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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让人传令到各宫,却是罢了请安这条。
她日日吃斋念佛,只求儿子平安出来。
偏殿传出的消息令她很是欣慰:痘种落下了,如今开始发出,只待发的饱满……
她心头便更定,日日只恨不得跪死在佛前……
又几日,偏殿突然人心惶惶。一太监扯了个小丫头出来跪求觐见。富察氏让林嬷嬷去见了那两人。林嬷嬷一回来,便重新洗漱了,换了衣服。见了她便磕头:“娘娘,那丫头鬼迷心窍,居然为了散药味开了窗户,又忘了闭上,永琮阿哥竟……竟是高热了!”
富察氏原本的笑意尽数不见,她起身,便栽倒在地。
再次醒转,便口口声声,叫太医来。也不顾这消毒之事,不待太医换了装束,便发问:“七阿哥如今可大安了?”
那太医惶惶,汗流浃背。
富察氏命人将那丫头暂且严加看管起来,又命了林嬷嬷和福儿去偏殿伺候。
到第十日时,还用了当年林太医从启祥宫中得来的药方。
第十二日,听说永综烧的越发迷糊。她终于不顾规矩,换了衣服,冲入了偏殿。
那床上躺着的三岁(虚岁)男童,满脸红透,他不安地呓语,在床上扭动,一身都是天花痘。富察氏便看得痛哭起来。
她再也顾不得脸面,一回了长春宫,便立刻洗漱换衣,坐了步撵往启祥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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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娴却是在安胎。
乾隆仿佛傻了般,前几日捏着本急匆匆进来,一进来,便观看她的肚子,对着那还未明显凸起的部位,急得瞪了眼:“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朕不该带你出宫的!”
雅娴便去看他手中的书,翻开的地方,正是那句:‘目不识恶色,耳不听恶声’。她心头便有些明了,果然听那乾隆急道:“那裕太妃和疯了的男人不必说,是恶色了,酒楼里头说书的也不是好东西,净说些不堪入目的段子……”
他这一通好数落,完了之后,便定了:“从即日起,朕要把这孩子的观念给扭转回来!今日,便好好的通读这吧!”
于是,这位蠢阿玛,在雅娴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撇下了一桌案的折子不看,拿了本,用满语循循教导起肚子里头的儿子来……
她这位额娘,只能歪在贵妃榻上,认真听着……
在睡熟之前,她还听到乾隆问:“你听懂了吗?接下来,皇阿玛要给你讲……”
‘他又抽了’,落入黑甜的梦乡前,她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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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到了启祥宫方知是不让进的。
她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吴书来,心头便堵的慌:她的儿子,现在生死线上挣扎。而这头呢……
娴妃,果然是极得圣宠!
富察氏便不再多言,只是掀了袍子,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直直的跪了下去……
在这一刻,她不是什么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后,她只不过是一个担忧着自己儿子的普通母亲罢了……
雅娴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点上了蜡烛。
乾隆仿佛口不会干似得,竟还在问:“你可是听懂了?这段话的意思是……”
‘真难为他一个人玩的这么开心!’雅娴便想到了这句话。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啰嗦的皇帝!】系统君无奈的声音出现在脑海。
【加1!简直太唠叨了!亲,你是睡着了不知道,我们听得都快晕倒吐血了!】调皮的声音也从脑海中蹦跶了出来。
“哦,你们有血可吐?”雅娴下意识问道。
换来的是一阵沉默。
【[哭泣[哭泣]亲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雅娴没理会哭泣的系统君,只是看了看拿着书还在滔滔不绝的乾隆:“皇阿玛现在要教你蒙语,你要听好……”
‘他果然是没救了!’雅娴想着,便睁开了眼:“皇上,您要喝水吗?”
乾隆被她这句话感动了:‘她竟然会关心朕渴不渴,太感人了!’
所以说,这就是所谓的贱男人吗?因为从来没关心过,所以如今一句普普通通的客套话,也能让他如此感动?
乾隆一脸感动的自己取了杯冷茶,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一口口喝了。
雅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皇上,臣妾也有些渴了。”
“啊!渴了!”乾隆警觉地放下杯子,“吴书来,上热茶来!”
吴书来在外头站了老久,旁边又跪了个皇后,故而,他只能一动不动站好。站的久了,便失去了知觉,总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根柱子了。
如今,听到乾隆里头喊他,第一反应却是:‘吴书来是谁?好耳熟的样子……’
继而仿佛被人按了一下的跳蛙,蹦了起来:“嗻!”
转身便要去找茶壶,却一头撞在了同样急急忙忙转身的容嬷嬷身上。容嬷嬷乃奶嬷嬷出身,那胸前,端的是波涛汹涌……
来不及感叹自己究竟是占了别人的便宜还是被别人占了便宜。吴书来便冲了过去……
富察氏哪里跪过这么久?她膝盖早已失去知觉了,不过听了乾隆的声音,又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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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娴一脸黑线的就着乾隆的手喝了那热茶,深深觉得自己像个卧病在床的废人。
乾隆却觉得这一幕温馨极了,他已经深深被感动,他觉得,雅娴也应该被他深深感动才是。
吴书来又推门进来,这次只轻轻说道:“皇上,皇后在外头跪了许久了。”
于是,这脉脉温情的画面便被打破,乾隆有些不满:“她不理宫务跑这里跪着干什么?不嫌丢人?还是想施压给娴妃?”
吴书来对乾隆这脑补的功力早已拜服,如今只道:“却是与七阿哥有关呢。”
“永琮才三岁,接痘尚早,但她却私自瞒着朕去找痘种要为永琮种痘。朕还是依了她了,如今还要怎的?”总的来说,富察氏虽一心是为了孩子,才自己去找痘,但对于乾隆这般好面子,且多疑的帝王来说,这不亚于是在质疑他的太医院,质疑他不为自己的嫡子尽心。
当年他要让永涟种痘,富察氏却百般劝阻,搬扯出各种理由阻挡,他依了。结果永涟却因为天花去了……若当年,富察氏不多嘴,不阻拦,他的嫡子,岂不是便能好好儿活着?
大清入关后,愈受汉文化的影响,便越觉得嫡子的重要。历代皇帝,莫不想让自己的嫡子……可是富察氏做了什么?她阻拦永涟种痘!于是,他寄予厚望的第一个嫡子便没了!
若不是为了再诞下嫡子,他何苦在去富察氏那里?如今有了永涟,她又做了什么?这次不劝阻种痘之事了!这次是将将三岁便要给永琮种痘!
如今她如愿以偿了,不在长春宫守着,又跑启祥宫来跪着干什么?
乾隆越想越生气:“叫她回去,朕没空见她!”
雅娴阻止了他:“皇上应该去见见皇后姐姐,姐姐跪了那么久,或真有急事也不一定。”
她心头暗骂:‘你若是不出去,不是在给我招仇恨吗?’
乾隆听罢自动脑补后,便一脸感动的抓着她的手:“娴儿,你真善良。”
【[呕吐]酸死了!龙抽抽这是中毒了吧?要不要格式化一下?!】脑海里的系统君做出呕吐的声音,那声音勾的雅娴口一张,竟‘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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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出来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他带着一身异味路过富察氏身边,淡淡道:“过来。”
吴书来早已折回养心殿去为乾隆拿衣服。此时便没有跟随。
富察氏咬着牙,在身边丫鬟的帮助下,颤巍巍站了起来。只走了一步,便险些摔倒。眼见着乾隆已经远远的去了,她只得把身上大部分力气放在了丫鬟身上,慢慢跟了上去……
启祥宫的偏殿里头。富察氏跪在下首,一五一十将永琮如今的情况说了出来。
乾隆不听还好,一听便是气的砸了杯盏:“你是怎么当的额娘?!三岁便要给他种痘!选奴才又不选可靠尽心的!你……你简直不配为母!”
富察氏脸色瞬时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她忙咬了口舌尖,拼命磕头:“当年娴妃给的那药方,治好了无数人的天花。如今只求皇上让娴妃妹妹救救七阿哥了!若娴妃妹妹同意。臣妾愿……臣妾愿让出后位!只求永琮平安!”
‘哐’
这事儿不提还好,一提乾隆便更气:“她能做什么?她不过是因缘凑巧得了张方子!当年还忧心你多疑,托了林太医给永涟,你呢?朕都已经派人测过那方子的确有效,派人给永涟抓药了!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使人偷梁换柱,将朕派人熬好的药倒了!永涟如今该有多大了!”
富察氏这些年来一直不敢正视的事情,如今被乾隆毫不留情□裸的揭开。她泪如雨下:“臣妾,臣妾只求皇上这次能让娴妃妹妹救救永琮……”
“朕当年便问过,那方子是因缘凑巧得来的,那种不寻常的方子,你当是能多得的?她又不会医术,如今还怀着朕的孩子。她又能再做什么?”
富察氏不说话,只拼命磕头。
终究,看在永琮的面子上,乾隆还是心软了:“走吧,朕带你进去问问。”
他便是连衣都没换,带着富察氏便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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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娴听了富察氏的话,便问脑海中的系统君:“医书上却是没有这般复杂的药方,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亲,我连实体也没有,除了理论知识,其他的,都没办法做哦。】系统略带伤感道。
雅娴听了又问:“那若是我去看呢?”
这次的声音却严肃无比,明显是那个不爱说话的系统:【不一定有用,但对你肚子里的那个肯定有害。】
雅娴听罢,便有了决定:“不去。”
孩子很重要,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若不是疼惜孩子,她当年也不会冒着掉一半的属性,被富察氏的猜疑嫉恨而去做任务换了那医书来。但,若是让她从别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中做选择:那对不起,谁都没有她自己的孩子重要。
永琮,对不起了。
雅娴便摇了摇头:“皇上,那方子如此神奇,臣妾能得了一个,也是纯属运气。臣妾自己是不通药理医术的,且,臣妾听说民间有病中小孩不能见四眼人(孕妇)的习俗。”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乾隆带富察氏来,不过是心头仍有一丝奢望罢了。如今她这话一出,乾隆也只能叹了口气:“皇后,朕同你去长春宫看看永琮,把所有的太医都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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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带着奴才正要出城,却被前头一团人阻了去路。
他便问那奴才:“前头是怎么了?”
那奴才道:“王爷不知,那却是花魁卿卿同暗娼月媚儿在为个金主殴斗呢。”
“花魁和暗娼?”
“是啊,那暗娼,却是大有来头,前几年同个将军私通,被皇上罚了游街那位便是了。”
“她怎么沦落到了暗娼的地步?”和亲王道。
那奴才便将知道的一一道来,不过还些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烂事,末了又道:“那女人倒是心狠,竟找了人把那将军活生生打死了。”
他末了又道:“说到这个,王爷可还记得前几日那两个乞丐?”
“怎的?”弘昼问。
“那乞婆却不得知,只是那乞公,如今却是成了小官儿,虽老了点儿,但总有人好这口。兼之,他又爱被人殴打,生意倒是不错……”他说这话,竟带了些下流的味道。
和亲王心头便不喜:“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那奴才便吓了身冷汗:“再不敢乱说了。”
“那乞婆现在何处?”和亲王突然道。
“谁知道呢?不过乞丐么,一般都是随便找个破庙烂胡同一躺……”
和亲王便打马回转:“你去把那乞婆找到。”
那奴才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差事,却什么都不敢问,只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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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回府,便见着一个奴才来报喜。报的却是,宫里头的娴妃娘娘有了身孕。
他愣住,好一会子才笑:“的确是喜事。”
让那奴才下去领了银子,他自己却站在那株海棠下,似是呆了。手中,却是在反复摩挲着腕上那绕了几圈的红玛瑙……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说我不爱弘昼,其实我是爱着的!!!【看我真挚的眼神
谁在问君胡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