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小屋旁,恐怖的小孩子们手持各种或恐怖或可笑的武器,准备把它们嵌进秋桦的骨骼和关节中,没人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只是要把眼前的秋桦折磨致死。
秋桦眼中淡蓝色的光渐渐变得光亮,在冬日的拂晓中熠熠生辉,那个手持棒球棒的孩子抬起棒子,准备向秋桦的头部打击第三下。
棍棒呼啸而至,距离头皮仅有一毫米的距离,千钧一发之际,秋桦忽然翻身,头部躲过了这最后一击,然后抓住刚刚掉在地上的菜刀,起身。
“我要杀了你们,所有阻碍我的人我都要杀掉!”秋桦内心的声音开始呼喊,唤醒了秋桦的另一面。
刀刃砍进肩部血肉之中,发出了粘滞的声音,血液顺着刃流了出来,一滴一滴滴在发黄的草地上,染红了草叶和土地,而那个小男孩的表情和刚刚拿菜刀的男孩简直如出一辙,扭曲变形,全身抽搐,最后跪倒在地,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秋桦,眉头紧皱。秋桦抬手拔出菜刀,男孩的肩部血液飞溅,有一半溅射到了秋桦的脸上,和从自己的头上留下来的血混在了一起,她的双眼里涌动着淡蓝色的海潮。在秋桦抽刀的瞬间那个小男孩也跪不住,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在旁边围观的小孩子们突然一拥而上,涌向奄奄一息的小男孩,各种刀棒锤甚至是锥子和针都在疯狂的攻击小男孩,后来几个手持绣花针的小姑娘嫌针不够顺手,就随手丢在了地上,直接骑上小男孩的身体,开始掰小男孩的胳膊和腿,同时涌上来的其他人把攻击位置都定在了连接身体的关节处……片刻功夫,小男孩便被五马分尸,几个人抱着小男孩的胳膊在啃,他的肚皮被剖开,里面的肠子等各种器官全部被扯了出来,凌乱的丢在黄草地上,另几个人正在抛着小男孩的头颅,鲜血顺着被砍断的颈部向着周围泼洒……
这里是哪里?是地狱吗?
是的,这里就是地狱,不过,他还带了个前缀,叫人间。
“啊!”秋桦用着稚嫩的喊声,挥动着菜刀冲进人堆大杀四方,众多小孩还在刚才的欢呼声中沉浸着,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一个已经疯了的小女孩会对他们下杀手,其实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疯子,想要活下去,就要比疯子更加的灭绝人性,为了变强,为了能再次和爸爸妈妈以及妹妹相见,秋桦小小年纪就要准备把一切都豁出去,斩断所有挡路的人。
菜刀划过小孩子们稚嫩的皮肤,干净的血液从血管中喷发出来,洒向大地,伸进土壤,本来黄色的干草已经变成了红地毯,天地间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最后,旭日东升,阳光终于照亮了这一片刚刚还充满
了阴森恐怖的小地方,秋桦左手持锤,右手砍刀,站在周围全是倒在摊上的肉泥,血肉模糊的脸和染满鲜血的公主裙小西装中间,接受阳光的照耀。
“实验结束,进入下一阶段。”猫头鹰用望远镜看了下这一幕,然后冲着黑衣男们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是,阁下。”黑衣男回答。
猫头鹰拿出军用水壶喝了口水,抿了抿快干裂的嘴唇,这种时节又冷又干燥。
“啊……多久没有喝那样的水了,小瑶?”猫头鹰抬头,直视刺眼的阳光。
而在另一边,秋桦刚刚杀掉了所有的小孩,孤独的站在风里,很冷,很硬。
如果当初能和这些人好好说说话不要动刀是不是还会有个同伴愿意陪伴我?可是他们现在都死了,都被我杀死了,好孤独……
秋桦自顾自的想着,完全没有注意,猫头鹰从旁边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萧秋桦,你的眼睛里写满了脆弱。”猫头鹰说道。
诶?萧秋桦?我不是叫莫秋桦吗?哦对了,这是他给我的新的名字。
“叔叔,我好累,我好困……”秋桦不自觉的说道,确实,秋桦一晚没睡好,刚刚又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确实也该好好休息了。
“没事,睡吧,睡着了就没事了,一觉醒来你还是那个文静的小女孩。”猫头鹰轻轻触摸秋桦被冻僵的脸,轻轻说道,好似梦呓,又像是一种催眠术。
“我算是……强者……吗?”最后秋桦再也支撑不住倒在猫头鹰的怀中,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好好睡,乖孩子。”猫头鹰的眉毛跳了一下,语言稍稍停顿,说话的声音比刚才更温柔,简直就是一位慈父。
猫头鹰小心翼翼的抱起秋桦,一步步走出血红的地毯,走到不远处的松林里时,小屋和血色的草地以及模糊的血肉全部凭空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松林。
其实山中小院坐落在茂密的松林中,现虽已入冬三九,但是松林依旧苍翠,同样干柴也是随处可得的东西,生活什么的最好用了,这种地方没有自来水,燃气管道,甚至是天线信号也没有。
猫头鹰把秋桦抱进小院的屋子里,把她安置在一张简易的小木床上,给秋桦盖上厚被子,本来疲惫不堪的秋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时候有鸡鸣响起,这才是真实的世界,雄鸡一唱天下白,新世纪到来了,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
山中小院的北头,是一个坟堆,墓碑的后面土堆高高拱起,不知是谁长眠于此。
猫头鹰走到墓碑前面,但是墓碑很草率,仅仅是一根木棍一片木板绑在一起,木板上写着
两个字——小瑶。
“你死了多长时间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替你报仇?你在远方过得还好吗?你会想我吗?我在这里过得有点不好,我经常想起你,想起你家里的那口井,里面的水真甜,只是现在我已经找不到那个井了,里面的水从你离开我后就变味了。”猫头鹰穿着十分正式的正装,手里拿着一只有点萎焉的天堂鸟放在了墓碑前。他的表情坚硬,神情严肃。
“送你一朵花,希望你喜欢。不知道下次来看你是在什么时候,我走了,想我的话就看看这只花,虽然已经蔫了。小瑶,拜拜。”猫头鹰依旧低头默默自语着,周围的环境很安静,鸡鸣和野物开始出现,猫头鹰相信她不会过得太寂寞,至少会有这些小动物常年光顾墓碑。
猫头鹰回到小院,走进了侧房,侧房里有一个巨大的保险箱,大到可以装下一个人,猫头鹰左扭右扭,手法娴熟,一看就知道是老手,最后保险箱的门被打开,里面没有钞票,而是一个石阶梯,通向地下,黑咕隆咚,好似通往无尽的深渊。
猫头鹰缓步走下石阶,有回音在里面回荡,但不是脚步声,而是瓶瓶罐罐撞击的声音。在这里眼睛只能分辨黑色这种颜色,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猫头鹰如幽冥漫步般从容乡下走动。
许久后,石阶终于走完了,猫头鹰走到了最底下,一扇门挡在了面前,猫头鹰抬手敲门,很轻,轻到要仔细听才能听见敲门声。
吱呀~门开了,有一张苍老的脸探了出来。
“小子你来啦?”这张脸用一种玩世不恭的声音说道。
“嗯来了,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老,心情有点不好,有酒吗?”猫头鹰看看对方的苍老的脸,但是慢条斯理的说道。
“真拿你没办法,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还真多啊,想喝什么?”开门者转身走进黑咕隆咚的地下室,点亮了蜡烛,黄色的光开始在地底下蔓延,一个蓬头垢面的长相特别显老的人出现在了猫头鹰面前,他穿着黑色的御寒服,左臂上有血色十字的标志,矮小的身材似乎昭示着他只能呆在黑暗的地下室。
这里地方并不大,两侧的墙壁墙壁都是书架,一边的书架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各种药剂,另一面墙的书架上则放着各种各样的书,杂志名著小人书漫画等都有,还有一部分书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但是里面的内容是十分机密的,如果在世界上曝光那会引起巨大的轰动。最后一面墙上什么也没有。
“来杯琴酒,不加冰,天冷。”猫头鹰找了个沙发坐下。
“没记错的话你很久以前可是欠了我很多酒钱啊,你不是挺喜欢喝水的嘛!不过这种
寒冷的天气来杯伏特加是最好不过的了。”老者在那堆瓶子里找出来一瓶液体,从放着烛台的柜子里摸出来两个高脚杯。
猫头鹰扯出笑来,他是真的觉得心痛,但在这个地方总是能静下心来,仿佛此处是一个能让他安心的故乡。
老者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中的杯子,有着悠扬的音乐灌入了耳朵里,猫头鹰慢慢的将自己的头向后伸去,他只想在这里有片刻的小憩,他的名字虽然是猫头鹰,他晚上难以入眠,仇恨的对自己的恨意,让他彻夜难眠,如今也只能休息片刻。
他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死去。
这种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他在怀念他的青梅竹马,她生的时候是如此的美丽,死亡的那一刻,他就像是也死在了那个晚上。
今夜在那所谓的星辰与日暮交汇的时刻,传说中的矮马星就会在那个明亮的天狼旁边淡淡浮现。脚下是延绵的山,在暗月凄迷的萦绕下慢慢显现出高大险峻的山峰线条,那垂直入云的悬崖岸边就像是被一斧劈下的伤痕。
带着寒气的风仿佛暗哑着嗓子唱着晦涩难懂的摄魂歌,一声声带着哀怨悲愤穿于天地之间。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半缘修道半缘君》,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