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音自然是不会这么的妥协,她已经为了走到这一步筹划了很久,岂能因为他这三言两语就放弃?
所以就打算豁出去一波,这是她最强的一招,就算是此人,也无法从她的禁锢之中轻易的脱出来。
但她所求的只是片刻,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此人甚至连片刻时间都不曾给她。
庞大的鬼气四散,将这空间全部充斥殆尽,像是石子一般倾泻在湖中,往四面八方强压而去,在这个时刻,根本让人无法呼吸上来,她感觉到了咽喉一阵沙砾往里面灌入。
这灌入的让她感觉到了一呼吸,就满是血充斥在口腔之中。
“我固然不想与魔族作对,但是你并非是魔族之人,想来也我将你杀了,魔君也不会已说些什么对吗?”
“你!!”玲珑音有些气节。她自然知道魔尊他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而在绝望之中,她也是想过能否与他并肩,但是却被人拒绝,这种感触,而且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让其发现,想来应当不会就此为了她一个妖族之人出头。
这简直是让人贻笑大方。
“好了,就当是我的不是,还请您不要再生气了。”
她软糯的投降了。
“看来鬼王您居然会对我一个弱小女子不放心啊。”玲珑音展现出作为狐妖的魅惑之态,这种摄人心神的魅术和玄音搭配在一处,只要有心之动处,自然亦是会被这术法所困。
她想要魅惑他的心神吗?
“你的如意算盘还真的打的好,但是可惜,我现在已经没了什么人的心肠,自然对你这样的弱小女子,也不会有任何的情面可言。”
他逼戾的气氛登时充斥到了她的眼前。
“不要再做什么小动作了。”
玲珑音被他这骤然的眼神给骇住了,竟然一时间失神,而他将那两人的魂魄的多回之后,她那拴在了尾巴上的无数的铃铛,登时的碎裂,齐齐的断掉了。
这种事情简直是为所未见。
他并没有用玄音破解自己招数,而是强硬的用鬼气将她所有的铃铛全部充斥,以让它们发不出声音来,这样就可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但是这种方式,也只有拥有这么强大的人才能做到。
所幸的是,她及时的放弃了自己的挣扎,也换的了生机。
清越从魔族出去的时候,带走了大半的被囚禁的灵魂,而那只半死不活的蜘蛛,被他也用了玲珑音所给与的方式,将其斩杀而取出来了云河的灵魂。
云河用自己的灵魂将这些吞噬的魂全部给护住了,但是这种方式,也是让他产生了不可逆转的一种威胁,他现在的修为怕是会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在短暂的时间里,若是再不赶紧将魂重转到人身上去,唯恐会直接烟消云散。
他可无法一次性失去自己的两个徒弟和一个徒孙。
……
梦良随着人流赶到的时候,正是在那一片的小山川之上,所见到了一个看起来高耸入云的尖塔。
那只白色的尖塔上笼罩着暗夜般的云雾,只是在这种时刻,那云雾已经转变成了赤色,让人远望过去,看起来还有一点的不安汹涌而来。
这种不安,让人亦是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他看到了在自己的队伍当中,有的人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即将要死亡的事情,而已经走不动路,被那些人挥舞着鞭子驱赶着。
真是残忍啊。
这塔是吸纳了多少的血,才至今屹立不倒呢?
然而这种问题也让人无法明白,在这种时刻之下,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之间的计划,若是可以的话,里应外合倒是可破塔。
但是在这种时刻,他却再也接收不到那个人的信息了。
还真是不靠谱啊,这蛇的鳞片!
梦良心底如此的腹诽着,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可是会影响到他们的作战计划的啊!
然而他已经走到了这塔之下,但是却没有像是计划当中的,看到夜翎找到了那阵法,祓除了这四周的强大.逼人的压制阵,不止是阵法没有被祛除,反倒威力还增加了几分。
这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
也不晓得自己所想的还适合在此处开展计划否。
一进去这塔内,就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戾气逼来,而在这浓烈的戾气当中,参杂着让人痛苦不已的毒素,他们每走一步,身体仿佛是被刀刃劈开一般。
而这种阵法是针对他们术法者,所以带他们来的人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见到他们慢了下来,还以为他们又是想徒劳无功的挣扎,便拽紧了绳子,连踢带打的拖着他们前进。
梦良因为有法力护体,倒是没有他们受到的创伤这么的深重,而真正让他觉得不解的是,这刀刃之林,术法阵应当是被解除的,夜翎究竟在做什么?
他不会是被谁给撂倒了吧?
正如梦良所担心的那样,夜翎与迦邪王之间,确实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冲突。
然而这场冲突,让夜翎被阵法所束缚,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自己正处于一处虚空之中。
“我准许你进入我的心灵深处,你既然无法死亡,在这里永久的陪伴着我,倒也是一件美事。”
他看着这虚无的心境,便是如镜子一般能够倒影出来人的一生,他行走之时,四周的景色也随之变化,夜翎看到了自己站在一处山坡之上。
这旭日光芒的天际,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
而在那山坡之上,站着一个孩子,他正在用刷子费力的洗刷着一匹马,而光芒照射在这匹马身上,流光溢彩,那孩子像是被迷住了一般,抚摸着那马。
但是他的手还未触摸到那马匹,倏然一旁的水桶便自己飞了上来,将那污浊的粪水浇了他一身。
“卑贱的家伙!谁让你这么触摸我的爱驹了!还不快给我滚!”
他看到了从远处走来了术法者,他慌忙的俯身跪地,但骤然被一股力道给提起甩飞,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被坏心眼的那个孩子扔到了一旁的悬崖之上。
“啊!!救命啊!!”
“有什么好喊的?”那个孩子露出来了邪笑:“你不是一直看着我们的东西吗?我没有将你的手砍下来,已经是给了你莫大的荣幸了!”
他忽然眼神微动:“既然这样,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了。”
他将那个孩子挂在了悬崖旁的树杈上:“你在这里老实呆着,一个时辰你若是没有掉下去,你就能活,若是你掉下去了,那就没办法了。”
“啊!!”
那孩子惊得大叫了起来。下面有啄食人肉的野兽在盘踞着。
“你喊一声,就再加一个时辰。”
那野兽咬住了他的脚,撕扯下来一块肉。
“呃!!”那孩子拼命的想要摆脱那野兽的围攻,那人又道:“你只要发出声音来,再加一个时辰。”
他登时不敢再乱动.乱叫,满头是汗的将自己缩了起来,那野兽想要吃他,但是无奈怎么也围攻堵截,也够不着。
那帮术法者等了许久也没有再有什么进展,觉得了无生趣,便道:“再挂一个时辰,你若是还能挺住,我们就放你下来。”
说完,那孩子恶作剧的将他挂在了那树梢上,就嗤嗤笑着走远了。
被挂在了断崖旁的孩子心惊胆战,他不敢乱动,也不敢呼救,生怕那腐朽的树枝断裂,而他在几近昏死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那个人回来,他想着自己一定是被遗忘在了这里。
他们是最下等的奴仆,那些当了主子的尽了兴致,自然就忘记了他还命悬一线。
夜翎心底微微的一动。
他想到了自己当初为尊时,确实也不曾关心过他们的死活,作为拥有最优渥血脉的术法者,自然从小便接受的是这样的知识,他们尊贵而杀伐果断,对于触犯了自己边界的行为绝不忍让。
然而现在,讽刺的却是他们。
夜翎握住了手,等待天黑之时,那些打转的野兽终于耐不住性子离开了。
那个孩子回了魂,但是已经吓得僵硬住了,眼见着那腐朽的树枝终于支撑不起来了他的身躯,即将崩裂,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死亡却没有如期而至。
他睁开眼睛时,所看到的,却是一双翅膀,将他从万丈之下托起,因为月色暗淡,他看不清此人的面容,但他那双翅膀,确实是存在在暗夜之下。
这大抵是一场梦,若这不是梦,他其能看到人长着翅膀?
而昏迷再苏醒的他,将那场梦记在了心底,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在遇见那位长着翅膀的,但却浑身沐浴在圣洁之光下的神明。
若那个时候他是侥幸做了一场不属于自己的美梦,而在他拼命打拼出来了一片天地的时刻,他再一次遇到了那个人。
但是却是在战场之上。
他当时是一个小嗣位,去打拼也不过是为了生计,在他的认知当中,只要能在战场上抵御敌人,那么就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他越杀越勇,期望着自己得到相应的地位。
在这一场抵御外敌入侵的战争之中,术法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界限仿佛是有了一定的模糊,术法者再多,也有无法抵御的敌人,他们终于想到了联合大部分的平民奴隶,用人海战术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