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花把拿回来的老鼠进行研究,她首先找了一个空荡的房间用来研究,屋子周围进行严格的防疫,准备了用具就开始没日没夜的研究,李兆廷也没日没夜的跟着何如花熬。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搭配的十分没有默契,她要这个他就会拿错,可是慢慢地也就习惯了,几乎都不用说话,她要什么他一下子就知道。
经过几天废寝忘食的研究,终于让何如花研究出来这个病症是什么了。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因为不出何如花所料,这是一种大疫病,曾经毁了近半个欧洲人的疫病,黑死病。
黑死病,顾名思义,就是人最后死的时候全身发黑。
起初就像普通风寒一般,全身发热,咳嗽,再严重就是咳血,淋巴结肿大,血压下降全身衰竭,发展成败血症,皮下出血全身发黑。最后肺炎或者败血症导致器官衰竭而死。而且这种传染病传播途径广泛,传播迅速,潜伏到死亡不过半月便可致死,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疫病。
何如花并没有研究过这种疫病,家里的古书有无数记载,但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能染上疫病的实在太少,没有什么实用性,毕竟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会有穿越的这一天啊!要是早知道,我就把用得着的全都学会了那她不就发家致富了?
所以接下来如何防治黑死病就成了何如花主要研究的方向。
不等何如花做出反应,疫病已经开始大规模的爆发了。这是何如花最不想看到的,大部分能走的青年都走了,留了一堆妇女儿童,感染和死亡率大大的提升了,本来荷韵镇人口就已经紧张了,现在经济更加紧张,食物越来越供不应求,无数人开始饿死在街上。每天何如花出门,都能看见无数人躺在街上,孩子的哭喊声,病人的呻吟声,家人的哀悼声。
这一切都让何如花十分绝望,身处在太平盛世的何茹,几乎没有见过战争,大范围的疫病,她接触的一切都是干净的,哪里见过这般哀鸿遍野的场景。刚开始她会吐,后来的每个夜里,没有李兆廷的陪伴她就没有办法入睡。
本来他们是分房而居,后来没日没夜的一起做研究,就没想过那些,几乎都是睡在一起,有时忙的什么都顾不上就合衣相拥而眠。
那些疫病爆发人人自危的日子里,在那些无数失败的夜里,何如花晚上都是抱着李兆廷彻夜的哭。
“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阻止这一切了,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李兆廷每每都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没有关系的!你一定可以,没有人怪你,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你错。他们都在等着你去救他们,你一定要坚强。”
他一下一下的顺着何如花的背,企图安抚不安的她,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可是不管怎样难过,何如花第二天一早仍然会早早的起来,努力吃东西,然后强迫自己精神饱满的去做研究。
疫病大规模爆发的时候,国家一般都会拨给地方赈灾物资,可是西北地区战事大规模爆发,战报已经传到荷韵镇这个小县城了,国家官府那里,仅有的物资都是仅供着西北战事用,荷韵镇的官府都跑光了,什么赈灾物资都没有。
官府这是要放弃荷韵镇了吗?何如花最怕的就是官府的放弃,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一个国家的安稳而剿灭整个村子?何如花一定要赶在皇上做出这个决定以前,带领荷韵镇走出这个危机。
但是这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连续几天对于黑死病的研究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这让何如花越发的绝望。荷韵镇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传说外面都开始有了人吃人的现象,荷韵镇俨然成了一个死亡之村。
李家是村里的大户,其他几家大户都是紧闭门窗,雇了很多家丁保卫,大门都不出,生怕出一点差池。
回想年前每家大户都存了不少了粮食,官府的东西肯定是都被那些个逃跑的官员带走了。许多富家在疫病爆发之初就垄断了大部分的粮食,趁机哄抬物价,想借此狠狠赚一把。何如花看在眼里寒在心里。都说灾难无情人有情,可是这些趁机哄抬粮食价格的无良奸商才是害死大街上那些饿死的人的罪魁祸首。
何如花暂时拿他们还没有办法,等他有了治疗黑死病的方子,一定整死他们,掰开他们的嘴让他们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何如花去自家仓库里查看了一番,盘算着同李兆廷和爹娘研究一起开仓放粮。李大善人一听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何如花心生感动,连连道谢。
因为李府还是不方便,于是何如花打算将一些灾民安置到自家庄子里。
从疫病还没开始的时候李家连同庄子里就实行了何如花的严格防疫法则。对家畜每天消毒,粪便集中处理。每个人都必须带着特制的防毒口罩,处理老鼠粪便需带手套和鞋套,并且做完工作必须全身熏艾沐浴消毒。每人手中一块按照何如花方法制造的肥皂,饭前饭后洗手,出门洗手,受伤及时消毒,门窗安纱布防止蚊虫进入。所以在大规模疫病爆发的时候,李家山下同庄子里一例感染者都没有出现,这让何如花还算是欣慰。
如今开仓放粮安置灾民自然会有一批人涌入,疫病问题难以解决。
于是何如花想到一个好办法,为何不趁此时宣传预防疾病呢?庄子里能接收的人有限,每个人必须经过何如花同何如花训练过的几个医女检查。庄子里接收妇女儿童比较多,青壮年较少。先接收一批人进行安排处理教育,再由他们进行开仓放粮和宣传教育。
李兆廷深深肯定了这一想法,他也提了一点,说必须也接受一些年轻体的老实人进庄子随时保护庄子的安全,不然要是有人聚众滋事那安全就难以保障,何如花深以为然,按照他的方法修改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