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黑子通过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终于认识到错误所在,萧晨欣慰地嘿嘿一笑。等他慢条斯理地清了清嗓子,出声制止“黑社会”继续下脚的时候,黑子左脚脚背上已经又多挨了十余下“冤枉无影脚”,他的眼神已近散乱了,嘴里犹在不住地喃喃叨念道:
“我真傻,我早该想到的,我真傻……”
待一帮意犹未尽的“黑社会”纷纷散开后,萧晨重新走到黑子面前蹲下來,“和蔼可亲”地摸了摸他的头,用足以令场中观众们抖落一地鸡皮的声音“柔声”说道:
“别怕别怕,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嘛。”
一听这话,黑子还真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流下了羞愧而感动的泪水,显然萧晨的态度和话语在很大程度上抚慰了黑子那颗脆弱而受伤的心灵。
可不知怎地,场中的其他人却都有种不祥的预感,萧晨脸上笑得越欢,会不会意味着接下來后戏更有味儿呢。
包括剩下那四只“粽子”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对黑子即将面临的命运怀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期待,反正那家伙的死活并不关他们的事,就让暴风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萧晨的抚慰更煽情了。
“既然做错了事,总得有点惩罚吧。”
黑子先是“呜呜”地点点头,随即猛地意识到不对,连忙抬起头來一脸惊恐地望着萧晨,眼中流露出哀求之意。
“放心吧,不会再让你受皮肉之苦了。”
萧晨说完,微微顿了顿,轻轻在黑子肩头拍了两拍,突然问道:
“你觉得苍井怎么样。”
“啊。”
黑子先是一愣,猛地回过神來,哈,原來这小子也是同行啊。
一提到熟悉的名字,黑子顿时來了精神,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连伤脚也觉得有力气了,从兰兰到苍井,再到松岛、小泉。如数家珍。如果不是萧晨及时打断,估计这家伙可以这样一直滔滔不绝地说到天亮。
“你说的这些我这里面都有。”
萧晨从军用书包里摸出一个美女外形的u盘,在黑子眼前一晃。
奇迹般的,黑子一对三角眼顿时变得神采奕奕起來,跟着萧晨的手,准确地说是萧晨手上的美女u盘游移不已,说好听点那是如同破铜烂铁遇到了磁石,说难听点就跟苍蝇见了屎似的,遇上了再难分开。
“想不想看。”
萧晨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不过,怎么听起來像是天桥下的猥琐男在兜售碟的感觉呢,“要不要,十块一张,十五两张,绝对**……”
一想到那场景,萧晨在心里狠狠把自己鄙视了一番,不过一想到接下來还有好玩的“节目”,便又强忍了下來,继续极尽引诱之能事,拿着u盘在黑子面前又晃了晃。
黑子死命吞了口唾液,一颗头点得比鸡啄米还快,嘴里不住应道:
“要。要要要,呃。不过……”
说到这里。黑子骤然打住。抬起头來。用他那对带着七分期待三分惶恐的目光仰视着萧晨。
“大哥。这个……我真的……可以么。”
“当然。现在就可以。”
萧晨嘿嘿一笑。回过头冲“黄毛”招了招手。
“咦。又有好戏……”
“黄毛”早已经等得迫不及待了。一见萧晨召唤。“嗖”地一下飚过來。
“暗哥。有啥事尽管吩咐。”
跟萧晨相处了沒几个小时。这个哥哥看起來年纪不大。名堂倒真不少。这次算是开眼界了。难怪自家大哥打电话來布置任务的时候。听那口气都敬他三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要怎么恶搞那倒霉蛋。
萧晨不疾不徐地站起身來。把嘴凑到“黄毛”耳边。如此这般地低声吩咐了几句。
众人只见“黄毛”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一会儿笑。一会儿惊。一会儿忍俊不禁。一会儿又心领神会。总之是变幻莫测。古怪之至。偏偏又不知道萧晨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可吊足了一帮观众的胃口。
便见萧晨耳语完毕。把手中的u盘交给“黄毛”。又从军用书包里摸出一只无线蓝牙耳塞和一卷黑色胶带。递到“黄毛”手中。“黄毛”接过这堆物事,珍而重之地往大裤兜里一揣,蹲下身去笑眯眯地把黑子搀扶起來,哄道:
“黑子,走,咱们去楼上看好东西。”
“黄毛”的笑容显然不如萧晨那般具有亲和力,就像一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让黑子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但当“黄毛”摸出那个“美女”在他面前晃悠之后,所有的疑虑顿时便抛到九霄云外,黑子屁颠屁颠地跟在“黄毛”屁股后面,双脚往前跳起,才跳出一步,黑子”哎哟“一声。又再一次扑倒在地,呃,刚才被一番蹂躏,两只脚肿得比猪蹄还大,哪能行得寸步。
这时候,黑子突然才意识到一个问題,自己还被五花大绑着呢,那个……看**如果不能用手……
一刹那,仿佛福至心灵一般,黑子终于想通了,为什么那小煞星会突然转性,原來更非人的折磨还在后面。
天啊,什么人啊。不,他根本就不是人,是魔鬼。
天道何在。人道何在。
抬起头,萧晨嘴角的微笑依旧“温暖祥和”,但落在黑子的眼里,那分明是狞笑,魔鬼的狞笑。再看看周围,每一张面目,甚至是自己同伴的面目,都变得狰狞可怖,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讥嘲之色,下一刻,这些人似乎都变身成恶鬼,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过來……
“不……”
凄厉的惨叫被淹沒在劲浪的音乐里。
看着那家伙迷乱的眼神,萧晨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不是很想爽么。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完冲“黄毛”递了一个眼色。“黄毛”倒机灵,耀武扬威地走到黑子面前,照着他脸上“啪啪”就是两记巴掌,随即利索地掏出黑胶带,撕下一块來贴在黑子嘴上,嘴里骂咧道:
“鬼叫什么。他妈的给你优待还不识趣。”
一边骂着,一边摸出萧晨先前给他的蓝牙耳塞,打开电源塞进黑子耳朵里,生怕沒塞紧会掉出來,还刻意用黑胶带固定了一下,这才站起身來,拍了拍两手吹了一记口哨,兴奋地朝萧晨汇报道:
“暗哥,都弄妥了。”
萧晨懒懒地“唔”了一声。
“把‘客人’带到书房去吧,记住,一定要好好招待,可千万别怠慢了,让他一次爽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