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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离乡从军(1 / 1)

章丘县。

功曹史干宝在外饮酒作乐,直到深夜才归来,家人早就睡了,干宝摸着去点燃烛台。

“干廷掾,最近过的可好啊。”

“谁!”

“是我啊,石显。”

烛台霎时亮了,石显就站在那里悠闲地拨弄着烛火,犹如鬼魅一样。

“石显,是你,你还活着。”

“干廷掾还活的好好的,石显怎么舍得去死,听说廷掾现在已经迁为功曹史了,我也替廷掾感到高兴啊。”

“你深夜跑到我府上,要干什么。”

“我是来和你叙叙旧的,干廷掾可还记得十二年前的那桩案子。”

见干宝没有反应,石显道:“既然干廷掾不记得吧,那就让我给你提个醒吧。”

我父母死的早,从小跟着舅舅生活。等我已到了弱冠之年,应该娶妻生子,独自成家立户,所以我想要要回我的七十亩农田以养家糊口,可是舅舅却借养育我和姐姐之名拒不归还,我退而求次,想要拿回五十亩土地,另外二十亩送与舅舅,但是舅舅仍然不肯,只同意给我十亩土地,十亩土地,去除税赋,连养活我自己都不足矣,舅舅家里殷实富庶,没想到如此吝啬不尽人情,一怒之下,我将舅舅告到章丘县府。

是你,知我状告舅舅,便治我不敬罪,加上诬告罪,承受了二百笞刑。

我回到家中才知,原来舅舅早就把我和姐姐的地契移花接木转到了自己的名下,虽然我气不过,明明就是舅舅有错,我去告发舅舅还要受刑罚,但是还要忍气吞声。

从那以后舅舅待我和姐姐越来越差,几次要把我们赶出家门,幸好表哥的劝阻才得以作罢。我也从此很少回家。

一次,我从外面回来,听到了屋子里有叫喊声,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姐姐的房间,我赶紧跑过去推门而入,竟然发现舅舅正要玷污姐姐,我上前一下把他推翻在地。那时我年轻气盛,过去种种仇恨顿时浮现在眼前,控制不住自己,揪起舅舅的衣领,拔出他身上的佩剑,一剑刺死了他。

是你,不问青红皂白,认定我犯了恶逆罪,判处我腰斩,弃市。”石显的眼中布满血丝,埋藏在心中这么多年的仇恨,一朝释放发泄,竟有说不出来的轻松快感。

的确,要不是张敞等人的帮助,帮他筹钱赎了死刑,改判宫刑,恐怕石显再没有机会报仇了。

“我都是按照《汉律》判刑,并无不妥,你舅舅是名儒,怎能犯下如此恶劣的罪过,分明就是你想抢夺你舅舅田地的借口罢了。”干丘丝毫不让地道。

“名儒,狗屁,这世上最虚伪卑劣的莫过于儒生,你掌管刑罚,竟然在不查明真相的情况下就胡乱定罪,罢了,罢了,和你这种牲畜无须多言。”

“出来吧。”

房梁上跳下一个大汉,挥剑就来刺干丘,干丘冷不防,从腰中拔出剑来挡,却被震落在地,大汉挥剑迫近干丘的脖子,献血汩汩流出来。烛光映射出大汉的脸庞,狡黠而残忍,大汉正是严勇。

“剜了他的双眼,割了他的舌头,挖出他的心。”房里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原来石显当年差点被干宝害死,他让严勇带着游侠归乡,就是要报仇的。

次日,县令得知功曹史被杀,震怒,下令彻查,恰巧这时,有一大汉进官府自首,自称与干宝有仇,所以残杀了他,县令查不出任何破绽,案节。

挽回韩莺已经无望,离家的日子迫在眉睫,陈汤看着日渐衰老的父母,心中万分不忍

憋在嗓子里好久才说道:“阿翁,阿媪,汤儿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陈汤不敢多朝他们看一眼,怕多看一眼就忘不了。

这些年才觉得自己游手好闲忽略了父母的变化,生活的苦难让他们干瘦如柴,枯黄如草。

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封侯拜将时,就是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或许陈汤只有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才会觉得好过一点。

陈汤把长兴里每一条小路都走了一遍,其实长兴里很小,只有几条纵横阡陌的小路连接,四外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汉代十里一亭,十亭一乡,十乡一县,当然实际情况不可能这样正好数目为十,但也可反应了里的大小,和现在的村无异,甚至还要小一点。

这里的每一条小路都是这样熟悉,小时候陈汤因为性格孤僻,常常受到里中同龄孩子的欺负,陈汤打不过他们,每次都是被他们欺负,身上被他们打的红肿,但是陈汤从来不哭,每次都是二哥跑过来给轰走了其他孩子,把他领回家中。

如今那些熊孩子再也打不过陈汤了,只有被陈汤欺负的份儿。可是二哥也不知踪处。

陈汤左绕右绕,还是绕到了韩家门前。

韩家的大门紧闭,陈汤看不到里面的一草一木,但是陈汤却能在心中勾勒出韩家的一草一木,勾勒出韩莺的样子,记得第一次见韩莺的时候,韩莺笑语盈盈的样子,那时候她们彼此还没有那样熟悉。陈汤却盯着一直看,仿佛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又仿佛是见到了未曾谋面的梦中姑娘。从那时起,陈汤赌场去的少了,也不在各郡县乱逛了,他恨不得每天都去韩家,时时刻刻守在这个姑娘身旁。

陈汤停留在韩家门前,轻轻地敲了两声门,并没有人回应。带着无尽的失望,陈汤不甘心踏步离开了。

“就算她嫁人了又怎么样,抢也要把她抢回来。”一个声音在陈汤的心中呐喊。

一路颠簸,每多走一步就多一分眷恋。

长途跋涉后,陈汤终于赶到了都尉治所单父。

不同于瑕丘,单父是拥重兵之地,城墙修筑的非常高大,竟有近两丈高。分为外城和内城,门口有重兵把守,城墙上不断有兵士巡逻。俨然一副边关的模样。

兵腰间插着长剑,全都穿着统一的皮甲。

陈汤很兴奋,暂时忘掉了瑕丘的苦闷事情,男儿建功立业的豪情在心中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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