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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主宅的大厅中。
此刻,尘埃落定,郑伯川,郑家祺等人都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郑星娆也算是放下了心。
之前,庞家人慌忙逃窜,根本没人理会郑锦鸿几人的死活,庞家人逃走之后,他们四人也被郑伯川带回了郑家主宅。
因为郑伯川和郑家祺一直都在跟庞志高这个老狐狸对峙,所以,都没工夫关心郑锦鸿几人的情况。
一看之下才发现,郑锦鸿竟是面‘色’呆滞,双眼无神,‘唇’角还不停的淌着口水,双眼血丝。
郑诚茗和郑启濠兄弟俩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这三人都是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显然受到了相当的大的折磨。
原来,之前庞志高调动八凶天弓阵,郑伯川几人的煞气,被他自己反噬掉了,而剩下的煞气全都集中到了郑锦鸿几人的身上。
当时,郑锦鸿又站在最前方,首当其冲,再加上那种心里的落差,煞气冲击之下,他竟是当场就变成了白痴!
郑诚茗几人因为接受的煞气少,只是头痛‘欲’裂,后遗症比较严重,总的来说,神智还在。
说真的,郑老爷子和郑家祺只听林绮梦轻描淡写的说过几句那个风水咒术阵,之后,又因为佩戴了某萝莉亲自‘弄’的石碑护身符,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并没有多大感触。
现在亲眼看到郑锦鸿几人如此惨状,郑伯川和郑家祺不禁也有些后怕,心中对林绮梦自然是越发的感恩。
不过,郑老爷子也不会因为这几人的模样,就放过他们,这几人今天的手段未免太过禽兽不如!
当下,郑伯川厉声道,“你们几个不屑子孙,还不滚过来!”
没有了郑锦鸿的支撑,郑诚茗根本就是一滩烂泥,郑启濠等人也如丧家之犬,一听到这个声音,当下心中一震,也不顾头部的钝痛,三个人扶着郑锦鸿,一步步的挪到了郑伯川的脚边。
“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和大哥不该联合外人来算计你和侄子,现在落得这个下场,都是我们自找的,我们
活该!活该!爸,你原谅我们吧!”
郑诚茗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眼见大势已去,他心中又恐又惧,悲从中来,当真是眼泪。
似乎是怕郑伯川不原谅他,郑诚茗直接用‘肥’厚的大掌朝着脸上掴去,那“啪啪”的脆响,倒真是劲道十足,不似作伪,转眼间,郑诚茗就变成了一个猪头!
郑启濠和郑启泽两人见此,也不断的朝着郑伯川磕头赔罪。
“爷爷,你原谅我们吧,爷爷,我们知道错了!”
“对啊,您看在我们的父亲都成了这样的份儿上,就原谅我们吧!”
……
郑伯川见此,也十分的不好受,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孙,谁不想家和万事兴,谁愿意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但是,他也知道这些人禀‘性’难移,绝对不能继续放纵,郑伯川当下冷硬了声音,侧头道,“家祺,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是,爷爷。”郑家祺并没有任何意外,应了下来。
郑诚茗几人却是陡然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老爷子会把裁决权‘交’给郑家祺!
他们当下将目光转向郑家祺,又是好一番求饶。
“侄子,以前是我这个二伯不对,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就是啊,家祺,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的辅佐你,绝对不会再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我也吸取教训了,真的!”
……
郑家祺并没有受到这些人的影响,而是从杨律师手中,拿过了两份文件,疏淡的说道,“二伯,大哥,二哥,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能否被原谅,相信你们心里也有数,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多说,这里有两份文件,内容是:你们将终生放弃郑家的财产继承权,只要你们签了字,接下来的事,我可以不做追究,当然,你们想留在这里是不可能了,我会将你们送出国,你们可以在郑家的海外别墅,舒舒服服的享受下半生的日子,我会派专人伺候,不知道二伯和大哥意下如何,现在,大伯变成了这样,他的这份文件,只有大哥你代签了。”
不得不说,郑家祺的做法,十分的果决彻底,只要郑诚茗和郑启濠签了字,他们就跟郑家的产业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自然也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不过,他又比郑锦鸿当初的条件仁慈得多。
最起码,他不过是限制这几人回港,但却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说白了,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在国外一样可以过得舒舒服服。
他这一手既考虑郑伯川的情绪,又断了郑诚茗几人的念想,可谓是刚柔并济,郑老爷子不由得大为满意,暗暗点头。
郑诚茗几人刚刚表完忠心,自然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当下磨磨蹭蹭的签了字。
郑家祺见此,直接从身后助理手中拿过了几张飞机票,恰到好处的笑道,“大伯二伯,大哥二哥,我已经给你们定好了机票,两个钟头以后的飞机,现在就让保镖陪你们去机场吧,美诗和你们其他的家眷,我已经提前叫人送出国外了,在这里,我祝你们一路顺风。”
郑诚茗几人不管如何不甘,也只能讪讪的接了机票,跟郑伯川打了招呼,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主家大宅。
他们知道,只要跨过了这座大‘门’,那么以后x港高层,再也不会有他们的名字了……
郑伯川看着几人落魄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家祺啊,这么放他们离开,你不怕以后启濠和启泽卷土重来吗?”
“我的手上已经掌握着这些年大哥二哥亏空公款和一些其他方面的罪证,若是他们凭自己的能力站到我的面前,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但若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郑家祺疏淡的眸子带着一种从前不曾有过得凌厉和锋锐。
郑伯川闻言,对于自家的这个孙子,越发的满意了。
“原来你早就留好了后招,不错,着实不错啊,家祺,你越来越成熟了,以后,郑氏集团就‘交’给你了,我这把老骨头,也终于可以享享清福了。”
郑老爷子说完这话,就发现郑家祺难得的有点心不在焉,四处张望。
郑伯川心下一动,“怎么了?”
“哦,没什么……”郑家祺顿了一下,收回了目光,“对了,坚叔呢,我怎么没见他跟您一起回来啊?”
“你坚叔这些日子也受累了,我让他休息几天。”郑伯川似笑非笑道,“家祺,你刚刚真的是在想你坚叔吗,我以为你在找林小姐他们呢!”
眼见被郑伯川看透了心思,郑家祺也没有掩饰,眸光微微闪烁的笑道,“我的确是在找小梦他们,她帮了郑家这么大的忙,我当然要好好的感谢她了。”
“小梦?”
郑伯川的眼底划过了一抹复杂,“看来这些日子你们已经很熟悉了,咱们郑家的确是欠了林小姐天大的人情,这次的事情更是跟林小姐推断的分毫不差,林小姐是个高人,咱们绝对不能怠慢,不过,我刚刚听小星说,她和冷先生出去了,似乎有事要办,咱们毕竟是外人,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了,等他们回来,咱们再好好招待,相信,这个地主之谊,家祺你应该是不会失礼于人的,对吧?”
郑伯川这话怎么听,似乎都有一种弦外之音渗透其中。
郑家祺如此睿智,当然听懂了自家爷爷给自己的提醒,当下垂首,掩住了眼底的流光,“是,爷爷。”
与郑家主宅一片清爽祥和的气氛不同,现在,整个庞家大宅,里里外外都笼罩着一片‘阴’郁。
庞志高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可能是服用了稀有珍贵的雪参茶,‘精’神这才好了几分。
“爷爷,你觉得怎么样?”庞瑞麟放下雪参茶,给庞志高擦了擦‘唇’角。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谁知他这话刚刚说完,就见庞晖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叔父,叔父,不好了!”
“怎么了,慢慢说。”庞志高咳嗽着坐了起来。
“庞晖,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惊扰到爷爷休息怎么办!”庞瑞麟十分不满的吼道,显然并没有将庞晖当成长辈,更对他没有一分尊重。
庞晖眼底不由得划过一抹暗沉,面上却是凝重道,“我刚刚发现打电话打不出去,不管是手机还是电话,似乎都被屏蔽了,‘门’口的守卫也换了,不是咱们的人,而且,这宅子也让我觉得很不对……”
这话让庞志高脸‘色’一沉,登时拿出罗盘,不断的变换手印,在上面轻点了几下。
“噗噗噗!”
庞志高连续吐出了三口鲜血,嘴‘唇’乌青,但是眼底的沉郁之‘色’却是比嘴‘唇’浓重百倍!
“这座宅子的大阵让人换掉了,那人不但在风水上下足了功夫,连……连宅子的信号也屏蔽掉了,哼,想的倒……倒是周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安分守己,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咳咳咳……”庞志高一阵剧烈的咳嗽。
庞瑞麟闻言,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一边替庞志高顺气,一边小心地问道,“爷爷,你说的是……”
“除了你坚持要养的那只宠物,还能有谁!”庞志高狠狠的拍了一下‘床’沿。
“爷爷是说小烨,你是说庞祈烨要趁着你身受重伤,图谋不轨?!”庞瑞麟难以置信道。
“别忘了,他不姓庞,是姓孙的!难道你以为那么一个狼子野心的人,甘愿当你的玩物吗,爷爷早就说过,不要对你的敌人那么好,早点解决他,可你呢,就是不听……”
眼见庞瑞麟脸‘色’‘阴’晴不定,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庞志高也懒得废话,沉‘吟’了片刻,将腰间的一块令牌拿了出来,郑重的递给庞晖道,“庞晖,你现在立刻想办法出去,拿着鬼王令,去鬼‘门’调动人手,区区一个庞祈烨,暂时还奈何不了我,我倒要看看,他在玩什么‘花’样!”
“是!”庞晖恭敬的结果令牌,眼底不由得划过了一抹狂喜之‘色’,面上却十分凝重,脚步匆忙的退了出去。
“爷爷,你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做啊!那个鬼王令可是鬼‘门’‘门’主的象征啊!”庞瑞麟对于庞志高的做法十分不解。
庞志高却是侧耳倾听,确定‘门’外没有了一丝人声,这才吩咐道,“瑞麟,听我说,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支持我们庞家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
整个庞家大宅就在这种诡异而又宁静的环境中挨到了傍晚。
终于,用晚饭的时候,一个眉眼陌生的佣人敲响了庞志高的房‘门’。
“进来。”
“是。”那名佣人进‘门’之后,恭敬道,“庞大师,庞先生,孙少爷邀请你们下去共进晚餐。”
“孙少爷?!”
r/>庞瑞麟气的直接将手上的水杯摔在地上,“他算哪‘门’子的少爷,不过就是我们庞家的一条狗罢了!”
“好了,瑞麟,我们下去。”
庞志高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尽管身受重伤,‘精’神萎靡,仍旧是穿好了衣服,身躯站得笔直,在庞瑞麟的搀扶下,稳稳当当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此刻,整个庞家的大厅,一片灯火通明。
在灯光璀璨的方桌尽头,坐着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
这男子面容‘精’致俊美,宛若杏‘花’‘春’雨的剪水双瞳印着灯火,竟是流转着几丝邪气,一头乌黑的长发用银‘色’的丝带微微扎起,雪白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衬得他越发的肤白如雪,修长‘挺’拔,尤其是他双‘腿’‘交’叠的端坐在那里,便如一幅昂贵的油画,别样的高雅。
毫无疑问,这人就是当初那个男扮‘女’装的孙祈烨了。
很难想象,那样一个丰姿楚楚的妙人居然会是这样的邪魅狷狂的男子!
就连庞志高都被孙祈烨的气场所摄,面上多了几分谨慎小心。
庞瑞麟则是有些魂不守舍。
诚然,他对‘女’装的孙祈烨极度‘迷’恋,但是,他对于男装的孙祈烨更为向往,因为,那正是他一直想要成为的样子!
不得不说,穿上西装的孙祈烨太过耀眼,以至于站在他身边,一身盛装的孙悦玲,完全被忽视了。
不管是跟男装的孙祈烨,还是‘女’装的孙祈烨相比,庞悦铃就像是平凡的沙砾,显得黯淡无光,这让她眼底妒‘色’翻滚,狠狠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庞大师,你们终于来了,请坐吧,听说你上午受了重伤,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孙祈烨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葡萄酒的颜‘色’将他雪白的面庞也染上了几分殷红,竟是有些渗人。
庞志高还没开口,就听庞瑞麟忍不住气急败坏道:“庞祈烨,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这里是我们庞家,你搞这么多想干什么,你以为换套衣服,就能改变你的身份吗,你不过是我的玩物,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孙祈烨眼底划过一抹邪气,风情的笑道,“看来,庞大少还没有认清事实啊,没错,这里原来是姓庞,但现在它
姓孙了,我原来顶着畜生的姓过了那么久,现在我也总算是个人了,你记住,我叫孙祈烨,别叫错了!”
庞瑞麟受不了孙祈烨对他这般蔑视,当下还想破口大骂,却被庞志高拦了下来,“好,孙祈烨,年轻人就是有魄力,我欣赏你,可是,你以为凭借趁火打劫,掌握了这座宅子,就能接手我们庞家的话,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是嘛……”
孙祈烨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道,“庞大师不会还指望那些鬼‘门’的人,来救你吧?”
“怎么,你怕了?”庞志高也拿起了一杯酒水,沉声道。
“怕?”孙祈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的‘花’枝‘乱’颤,然后慢悠悠的拍了拍手。
就见庞晖从他身后的暗影处,慢慢的走了出来。
不过,他不是走向庞志高,而是冲着孙祈烨恭敬的弯下了腰身。
“‘门’主。”
庞志高见此,瞳孔不由得缩了缩,“庞晖!‘门’主?!”
庞晖没有理会庞志高和庞瑞麟的惊讶,弯下腰身后,恭敬的汇报道,“‘门’主,我已经对鬼‘门’进行了清缴,不服从的人已经血洗,剩下的人全都诚心归降,这是鬼‘门’的鬼王令,还请‘门’主笑纳。”
“嗯,做的不错。”孙祈烨接过鬼王令,这才用修长白皙的‘玉’指将令牌晃了晃,笑的狷狂,“庞大师,你想指望的……不会就是这个鬼‘门’吧?”
庞志高没有理会孙祈烨的挑衅,而是目光狠厉的看向了庞晖,脸上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了,“庞晖,老夫自问待你不薄,为什么背叛我?”
“待我不薄?”
庞晖重复着这四个字,冷笑道,“庞志高,我问你,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你这个鬼‘门’‘门’主的位置是怎么得来了?”
这话让庞志高的目光闪了闪,随即轻咳道,“那次斗法,是个意外,我们两个不过就是切磋一下,谁知道他的风水咒术会发生反噬呢,这件事可怪不到我头上!”
“哼,是不是你,庞志高,你心里有数,这些年,我给你们祖孙俩做牛做马,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庞瑞麟有把我当成长辈吗?”
庞晖愤恨的指
了指庞瑞麟,泄愤的笑道,“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良禽择木而栖,‘门’主他在风水术数上乃是天纵奇才,圣‘门’现在声势浩大,跟鬼‘门’几乎旗鼓相当,与其被仇人使唤,我更愿意投效明主!”
“庞晖啊庞晖,你隐藏的还真是够深的!”
庞志高面‘色’‘阴’沉,忍不住感叹出声。
他以为自己当年做的一切足够隐蔽,庞晖不可能会知道,这些年他也对庞晖诸般考验,这才将他带在身边,收为己用。
但,就像是庞晖所说,庞志高虽然一直都在使唤庞晖,却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底细透给过他,更没有分给他一丝一毫的权利,这次要不是因为身边无人可用,再加上,庞晖冒死从郑氏集团大厦将他救了出来,增强了他的信任,庞志高也不会将鬼‘门’的鬼王令‘交’给他。
此刻,庞志高又将目光转到了孙祈烨的身上,似恨似叹道,“‘门’主?孙祈烨,原来你就是圣‘门’的‘门’主!”
说起来,当初圣‘门’刚刚崛起的时候,庞志高也曾经打探过,但是打探的结果,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成立的帮会。
毕竟鬼‘门’网罗了不少风水界的高端人才,那些小‘门’小户没有生意,所以联合起来,‘弄’了这么个圣‘门’,以求生存,也解释得通。
在庞志高的眼里,这种组织,根本没有什么发展,也不会长久,就任由它们去了,谁知道短短两年的时间,这个组织就越做越大,风生水起,声名几乎跟鬼‘门’不相上下。
于是乎,庞志高又开始查探它的幕后人,也曾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孙祈烨。
但是,每一次都会找到证据证明,这个圣‘门’的‘门’主并不是他。
而今,终于得到了证实,庞志高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印证了他的第六感,还是证明了他的无能!
感受到‘胸’腔越来越难奈的疼痛,他不由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感叹道,“英雄出少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这话果然不假,你在庞家的打压下能够走到这一步,实在是不简单!”
此刻的庞瑞麟则是有些魔障了,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你不过是一个玩物,怎么可能比我还强呢,一定不可能的……”
孙祈烨缓缓仰头,喝了
一口晶莹剔透的葡萄酒,就着美酒的醇香,品味着庞志高和庞瑞麟的失败颓然。
没人知道,他从一个被人人欺凌的家奴,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多少痛苦,兢兢业业,苦苦谋算,这其中的艰辛,哪是区区“不简单”三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他整整用了十六年的时间,才走到这一步,迎来了这场胜利,他当然好好的享受这一刻!
似乎是嫌对庞志高的打击不够大,孙祈烨带着邪气的笑道,“呵呵,咱们聊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庆祝一下了,就庆祝庞家的覆灭,或者说,这座大宅易主,你们觉得怎么样,坚叔,来,给庞大师倒酒。”
随着孙祈烨一声吩咐,一个鬼面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是你,你不是郑家的那个管家吗?!”
庞志高看到这个老者,又是一惊,随即恍然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难怪……我一直在想,你怎么会知道我身受重伤的事,这么快打我个措手不及,原来,你在郑家早就安排了人!不对!你早就料到了我今天的失败,所以布置下了这些东西,这么说,你跟郑家那个幕后的高人也有关系了,或者说……你就是那个人!呵呵,果然是好手段,好心思啊!噗!”
庞志高急怒攻心,让他的伤势再次恶化,喷血不止。
眼见这老头想象力这般丰富,自我猜测也能气到吐血,孙祈烨心中大感爽快,也没将林绮梦抖落出来,避重就轻道,“这么些年我也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这都要感谢庞大师的‘精’心栽培啊!”
孙祈烨朝着庞志高举杯,刚要仰头,饮下这杯庆功美酒。
就见庞志高自嘲的低笑一声,随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呵……哈哈哈哈……孙祈烨,我承认,你的确本事,青出于蓝,不过有些事,你还是太嫩了啊!”
眼见庞志高明明苟延残喘,还口出狂言,孙祈烨不屑道,“你以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呵呵,孙祈烨,老夫不是说了吗,你还太嫩了,你机关算尽,终究还是算漏了一样东西!”庞志高脸上的颓败慢慢转为了幸灾乐祸的‘阴’笑。
孙祈烨双眉微蹙,心头登时浮上了一抹不好的预感,“什么?”
“人心!”庞志高笑道。
“人心?”孙祈烨的眼底划过一抹冷光。
“正所谓:人心难测啊!”庞志高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感叹道。
孙祈烨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你什么意思?”
“你既然这么聪明,应该早就察觉到,我们鬼‘门’身后有人支持,你以为凭你就能让鬼‘门’易主吗?”庞志高不答反问。
“你不用危言耸听,既然你身后那些人那么本事,为什么还要神神秘秘,隐藏身份,躲躲藏藏呢,说明他们有所忌惮,只要你们不联系他们,恐怕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早在你们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在这座大宅的周围布置了风水大阵,也隐藏了信号,你以为你们的消息能够传的出去吗?等我解决了你们,他们又能奈我何?”孙祈烨冷笑道。
庞志高闻言,竟是鼓了鼓掌,“孙祈烨,你看问题果然透彻啊!是,我们是联系不上,但有人可以,我不是说了吗,你算漏了一样东西人心啊!”
庞志高说着,就将目光意有所指的转向了孙悦铃。
孙祈烨也随着庞志高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目光一紧。
此时此刻,不知怎的,他的脑子里就想到了林绮梦对他的那句叮嘱:家贼难防,小心身边人!
孙祈烨“腾”的站起身来,朝前走了几步。
孙悦玲心虚之下,慌忙后退。
这让孙祈烨越发的心里不安,一改往日的柔‘色’,厉声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孙悦铃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一时间有些害怕,声音也顿住了。
这时,就听庞瑞麟报复的冷笑道,“孙祈烨,别‘激’动啊,你这个亲妹妹不过是替我们通风报信而已。”
“小铃,这是真的吗?我问你是不是真的?”孙祈烨的面上越发‘阴’冷,狠狠的盯着孙悦铃,自己的亲妹妹。
但答案注定让他失望了。
孙悦铃面对质问,竟是理直气壮的承认了,“是啊!是啊!那又怎么样……”
这次,还不等她的话说完,孙祈烨就一巴掌掴在了她的脸上,直
接将她整个人扇倒在地!
“啪!”
那清脆的响声,满厅皆闻。
这让庞悦铃愣了两秒钟,但下一刻,她双眼通红的吼道,“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是非不分,敌我不明,就凭你认贼作父,出卖兄长,就凭你不知好歹,不念人伦,难道不该打吗?”孙祈烨的脸上全是失望,“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孙祈烨是真的不明白。
记得小时候,他跟孙悦铃两个被领来庞家,天天受人欺凌,被当成玩物,就是为了这个妹妹,他才不断的咬牙忍受,就算日子难捱,他也不想妹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后来,他更是甘愿成为庞瑞麟的玩物,就是为了分散这个人注意力,降低庞家人的警觉,更不想让他们把目光落在孙悦铃的身上。
庞瑞麟虽然是个天阉,不曾真正的动他,但可能是身体残缺的缘故,亦或者是对美和完整的向往,庞瑞麟对他进行过无数次非人的折磨。
这些他都‘挺’过来了,不但是为了孙家的兴盛,还为了孙悦铃!
现在,她的妹妹居然出卖了他?
这让他怎能不求一个答案!
只不过,答案往往都是残酷的!
“你问我为什么?好,我就回答你,因为我恨!”孙悦铃紧紧的盯着孙祈烨,眼中的恨意第一次毫不掩饰的流泻了出来。
“我们两个明明是亲兄妹,但你却男生‘女’相,比我美貌百倍,从小到大,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会黯淡无光,小时候,就算人们欺负,也只会欺负你,都没有人注意过我,我就像是你的影子,永远生活在黑暗里,后来,我长大了,终于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可是呢,他居然喜欢你这个男人,也不看我一眼!你让我怎么办?我的好哥哥,为了得到他的好感,我当然要努力一把了,哪怕背叛你,也在所不惜!”
不得不说,孙悦铃的话真正让孙祈烨骨头缝都冷掉了。
孙悦铃居然会爱上庞瑞麟,她居然爱上了自己的仇人?!
说真的,对于这一点,孙祈烨也曾察觉到了一点点端倪,所以,在某些事情上,才会对孙悦铃有所防范,他为
人处世,还是相当谨慎的,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庞悦铃背叛他,会背叛的这么彻底。
这些年,自己对她所做的保护,竟然都变成了刻骨的仇恨。
呵呵,这还真是一个笑话!
但还有一个更大的笑话,自己的妹妹一直都不知道
孙祈烨邪魅狷狂的笑道,“孙悦铃,你爱他?那你知不知道,他是个天阉啊!”
这话宛如平地一声惊雷,孙悦铃陡然愣住了,就连坚叔和庞晖都是一脸的讶异。
相反的,庞志高脸‘色’‘阴’郁,庞瑞麟则是气急败坏,面‘色’恼怒,眼中对于孙祈烨的‘迷’恋也转为了爱而不得,愤懑难耐的恨意。
就在近乎诡异的寂静中,孙悦铃突然疯狂的扑向了庞瑞麟,宛如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求证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的!瑞麟,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怎么会是天阉呢!”
那不断出现的两个字愈发刺痛了庞瑞麟的神经,他直接一巴掌将孙悦铃扇倒在地,“滚开!”
这一下,恰恰打在孙悦铃完好的那半边脸上,登时,一个崭新的猪头就华丽丽的诞生了。
眼见庞瑞麟气的近乎失控,庞志高不由忍着内伤的疼痛,劝阻道,“瑞麟,你冷静一下,冷静一点啊!”
说真的,对于自己这个孙子,庞志高是真心觉得亏欠的。
行风水术数之人,天生犯五弊三缺,可能是他泄‘露’的天机太多,所以,他的报应报到了自己的孙子身上。
天阉,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痛楚。
当年,就是因为亏欠,所以,他才同意将孙祈烨留在庞瑞麟的身边,这才导致如今养虎为患,只能说,一啄一饮,自有天定。
此刻,庞瑞麟气血上涌,‘精’神暴躁,眼见庞志高过来拉他,竟是二话不说,使劲一甩。
要是换做平时,两个庞瑞麟也推不倒庞志高,但是现在的庞志高连续吐血,身体衰败,已然是强弩之末,所以,这一推之下,竟是‘夸嚓’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说真的,这些变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太过戏剧‘性’了,别说庞祈烨这四个当
事人,就连坚叔和庞晖都有些应接不暇。
不过,眼见时间不断的流逝,坚叔察觉到了不妥,当下小声提醒道,“‘门’主,如果小姐真的通风报信,很可能现在已经有人赶过来,速战速决啊!”
孙祈烨今天看够了这几人的狼狈相,也不再磨叽,沉淀了十八年的血仇家恨,只能用鲜血来了结!
他当下就从怀中掏出了一面古朴的风水罗盘,这个罗盘不同于一般的铜罗盘,是桃木所制,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
随着这面罗盘一拿出来,整个大宅似乎就开始流淌着一股‘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庞志高见此,不由得目光一紧,当下拿出了随身的罗盘防身,心下焦急:为什么王爷还没到……
可惜,孙祈烨并没有留给庞志高思考的时间,直接引动了罗盘。
他修长的‘玉’指不断的结印,行云流水的变幻出各种形状,十分优美,只有庞志高知道,这些引动煞气的手印,隐藏着多么浓厚的杀机。
就如同庞晖所说:这个孙祈烨当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庞志高心下骇然,急忙想要结印抵抗,但是,根本来不及等他结印成功,就见煞气竟是化作了魑魅魍魉,朝着他们祖孙缠绕了过来。
就在他们差点没吓‘尿’的时候,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后发先至,直接挡下了煞气。
下一秒,空气中飘来了一股若有似无,让人口干舌燥的香气。
“魅狐王,是魅狐王来了!”
庞志高无‘精’打采的老眼不由得一亮,随即回身看去。
孙祈烨几人也满脸戒备的抬头,就见十名黑衣男子竟是抬着一张软榻,出现在了庞家别墅的大厅中。
在那张软榻上侧躺着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她肤白如‘玉’,墨眼勾魂,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唐装,其上绣着银‘色’狐狸头,两条珠圆‘玉’润的美‘腿’从下摆处完全暴‘露’出来,十分的夺人眼球。
孙祈烨看清这个‘女’子的容貌之后,却是有些惊讶。
这人不正是跑马俱乐部的那个寡‘妇’火狐吗?
她居然就是隐藏在鬼‘门’背后的人,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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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志高看到火狐,却是直接拉着庞瑞麟跪倒在地,恭敬道,“多谢魅狐王救命之恩,冒昧请您前来,是属下无能,还请您为我庞家做主,肃清宵小!”
“哼,不过是孙家的余孽,就把你们‘弄’成这样,真是无能!”
魅狐王不屑的看了孙祈烨一眼,这一看之下,竟是‘春’心大动,媚眼如丝道,“呦,真没想到,你们庞家的这个玩物,穿上男装居然这么秀‘色’可餐啊,我喜欢,小子,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现在束手就擒,乖乖的当我的奴隶,说不定,我还可以留你一命,怎么样啊?”
“哼,那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了!”孙祈烨冷哼道。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孙祈烨就没想过退缩,不是生就是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这么多年的苟且偷生他都熬过来了,还怕死吗!
当下,孙祈烨就调动院中的煞气,主动出击,用煞气凝结出魑魅魍魉,朝着魅狐王攻了过去。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魅狐王不屑的抬了抬手,一道红光溢出,那些煞气当下就烟消云散了。
火狐,也就是魅狐王,在榻上滚了一圈,声音轻佻道,“怎么样啊,还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啊,我最喜欢接招了。”
“好啊。”
谁知,孙祈烨竟是下一秒就扔了手中的桃木罗盘,‘露’出了一个邪魅狷狂不能自理的笑容。
趁着魅狐王被这个笑容晃了一下心神,孙祈烨竟是从袖口刀鞘中‘抽’出了一柄匕首。
登时,一种让人窒息的浓黑‘色’煞气,陡然宣泄出来。
孙祈烨直接用那柄匕首,划过了自己的手指,以血嗣兵,然后,双手结印,那匕首上的煞气,竟是宛如毒蛇,朝着魅狐王游弋而去。
庞志高不由得心神一震:这竟是一柄绝世凶物
他当下高喊一声,“魅狐王,小心啊!”
魅狐王也没想到区区一个风水师也能‘弄’出如此凌厉的攻击,虽说惊讶了一下,但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直接伸了一只手掌就迎了上去。
只是,下一秒,她就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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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今天是5月20号,送上一万字,表达对亲们的爱意和感谢!呜呜,唯一的遗憾是最近情节太多,万更都木有把咱家萌娃写出来,亲们多多谅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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