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一笑,柔弱无骨。
虞嬍的美让人魂牵梦绕,她说的每个字都没有敌意,却能清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今日她身披一件黑色大氅,黑发垂肩,标准的瓜子脸显得更娇小。
肖锦绣对她的印象不错,也不会为难。
“虞嬍姐姐,我唤你一声姐姐,你也甭为难妹妹。我一个女人家辛辛苦苦日夜守着这个山洞就是希望能养出肥硕的兔子来供养我们一家人,到头来,就因为成功了,所以他们就眼红硬说我是用了妖法变出来的,对我又何其公平?如若我真有那通天本事,为何不变出飞禽猛兽?也能换换口味?”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招对虞郦不好使,对讲道理虞嬍未必没用。细眉微蹙,一副有口难说的表情。
“你休要强词夺理,诅咒洞世代都是被诅咒过的,寻常人居住定会暴毙。哼,就凭你能生活在诅咒洞不受诅咒平平安安,就一定有问题。”
虞郦才不会听她的狡辩,她只相信她想相信的,旁的都不再考量范围。怒气冲冲,今日势必要了断了这个祸害。
肖锦绣早就料到她会拿诅咒洞说事,说实话,她没有把握道出实情所有人会相信。毕竟诅咒洞的传言已经很久,也确确实实有人因为住在这里离奇死亡,她攥紧拳头,目光向远方张望。
怎么还不来,虞疙瘩该不会又半路卡壳吧。
“锦绣妹妹,你能解释一下诅咒洞的事吗?”
虞嬍的目光迫切,肖锦绣能够看出来她是想要帮自己,她转过身深呼了一口气,坐在木椅上小口喝茶。
“因为你们所说的诅咒根本就不存在,而是一种有毒的味道弥漫在洞里,造成人的死亡。而我只是将这味道的来源除去,这诅咒洞自然就没了诅咒。”
她说的漫不经心,眼神也没有在看他们。这种话,他们很难相信,只会认为她在胡扯。
果不其然,虞郦率先质疑,“有毒的味道,俺还是头一次听说闻味也能死人,肖锦绣你骗人能不能找到好的借口,这个差了吧。”
一猜就是,愚昧的山民,拿什么能拯救你。
肖锦绣放下石碗,她扭过身子,瞥了虞郦一眼,冷笑,转念又看先虞嬍,“看,我说了实话,可没人相信。因为他们无知的认为,凡是没听过的,没见过的就是不存在的,坐井观天,头顶这小块天地就是他们的全部。可怜的不是我,反而我替你们的可悲感到可怜。”
“强词夺理,巧言善辩。哼,俺哥都说过,同你斗嘴就是最傻的决定。”虞郦根本就不给虞嬍说话的机会,她固执的自持己见,即刻下令,“这些兔子全部都是妖物所变,你们全都给俺销毁,不能让肖锦绣继续祸害咱们虞族。”
这些人都是虞开的手下,虞郦的话当然不能不听,再说他们心中也是持怀疑态度。蜂拥而上,十几个体型彪悍的男人晃晃悠悠朝兔舍走过去。
肖锦绣怎么能如她所愿,娇小的身子立刻拦了过去。沉睡中的小狼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主人受到的威胁这是一定的,蹭一下就蹿了过去。
原本窝在兽皮里呼呼大睡的小狼根本就没人注意,届时发现,肖锦绣居然还养了只狼。
虞郦认识,这只狼就是之前帮她一起演戏的那只。
“厉害了,肖锦绣。满嘴谎话,用妖法横行霸道,把虞家兄弟迷的团团转,还要变出兔子来祸害族人,这回连狼都养了,还有啥是你不敢做的?”
一帮大老爷们,见到一只雪白的狼嗖的窜到自己面前全都吓了一跳。这不是普通的狼,这可是雪狼呀。
极为罕见的凶猛野兽。
小狼龇牙咆哮,站在肖锦绣面前示威,那些男人果真不敢动手了。他们忌惮小狼不敢轻举妄动。
“虞郦,你就是嫉妒羡慕恨,说这些没用的有何意义。别总给自己狭隘的心胸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听腻了。”
拖延时间,能多一分是一分。
虞郦气的七窍生烟,一旁的虞嬍连续阵阵清咳,小声说道,“妹妹,俺看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咱们今个儿还是先回去,日后在做打算也不迟。”
“哼,没那么容易。”
不听劝,她是恨肖锦绣恨到了骨头里,“俺哥是未来的族长,肖锦绣就是虞族的祸害,谁能将她除之,俺哥定会给你们记下一大功。”
利益面前,他们又涌现了莫名的勇气,肖锦绣眉宇间满是紧张不甘。她步步后退,用身体护住兔舍,也只是杯水车薪。
“杀了我,对你们半分好处都没有,虞郦鼓动你们,你们就心甘情愿当靶子吗?”
“俺们拥护虞开,虞开不在自当听从他妹妹的指示,抱歉了。”
这当真是肖锦绣见过最礼貌的杀人问候,抱歉你妹呀,她不想死,所以也不用道歉好伐。
届时有人抽出骨刀就朝肖锦绣劈了过来,条件反射她闭上了眼睛,预想的疼痛没有,她一睁开眼睛,小狼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胳膊上。
骨刀掉了,其他人见势,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小狼从未伤过人,但狼的天性不允许它任人宰割,它杀红了眼。
凡是靠近肖锦绣它必然攻击,凶猛模样威风凛凛,牙花都能看到。奈何精明的野兽也抵不过人多势众,雪白的皮毛染红了大片,它大口大口的喘息,肖锦绣都不晓得哪些是敌人的,哪些又是它的。
黑眸幽深,肖锦绣猛地抬头,杀意四起。她抱起伤痕累累的小狼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嘴角一勾,那笑容看的渗人,“你们与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可你们伤我爱兽至此,仍要置我于死地。我肖锦绣发誓,今日所有的屈辱他日定当双倍奉还。”
她的眸子像是燃着一团火,一团熊熊烈火,她将目光锁定到虞郦身上,看的她毛骨悚然,“虞郦,你记住,总有一天我要你跪下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