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离笑歌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的时候,已接近暮色时分,他低声问:“离火,王妃回府了没有?”
宽敞的书房里,离火唰的一下出现在离笑歌的桌案前,恭敬的说:“还没有。”
“她现在在哪里?”离笑歌整理着衣服优雅的起身,云淡风轻的问着。
“刚刚十五回来说王妃现在在青楼。”
“她怎么去青楼了,把她今天的行程报给我。”一个女子,跑到那种污秽之地去干什么。离笑歌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悦。
离火恭恭敬敬的说:“王妃今天一早去了小吃街,给一大波小乞丐买了吃的,还给他们每人五两银子让他们好好生活,不要在乞讨了。然后去了五言茶楼喝茶听书,中途见过一个白衣男子,见过白衣男子之后便在街上买了礼物就回府了。之后出去,在街上遇见一个流氓调戏姑娘,把那流氓暴打了一顿。又遇到一个抢劫的,把那个抢劫的暴打了一顿。有一辆飞驰的马车差点撞到了小孩子,王妃救了小孩,然后把那人的马车轰成了渣渣。刚刚十五回来说,王妃到了青楼,好像因为那青楼中的大部分女子都是被人贩子卖过去的,王妃现在应该是要去把那青楼端了。”
离笑歌听后嘴角一抽,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说:“让徐嬷嬷依照王妃的口味多做几个好吃的菜,你随我去王妃在的那个青楼。”
离火听后,惊得冰山脸上出现一丝裂缝,主子以前见着那花街柳巷都是要绕道走的。他也觉得主子去那些地方简直是玷污主子,在离火的心里,离笑歌就是他的神。本来因为明月昔在外面做了点好事,提升了主子在百姓口中的好感度而稍微待见明月昔一点了,现在又降下去了。
她高高在上的主子怎么能出那种地方呀,离火很想把明月昔偷偷的杀了然后把尸体扔的远远的。
此时的明月昔坐在艳红楼的大堂,一副大爷的样子。艳红楼的老鸨和一个男人分别被五花大绑在大厅的两根柱子上,那男人鼻青脸肿,老鸨的衣衫和发丝有些许凌乱,脸上厚重的妆容也都花了,二人看上去狼狈至极。
那老鸨恶狠狠的看着明月昔吼道:“别以为你是七王妃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虽然身份卑贱,但你也不能这般欺辱我们。”
明月昔瞟了一眼老鸨,十分不屑的说:“就欺辱你怎么了,你们在拐卖良家妇女、逼良为娼的时候不是也很猖狂,为所欲为吗?”
“你胡说,我们才没有拐卖良家妇女。”
明月昔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五六个女子,其中还有一个女孩才十岁左右,这几个人都是被这老鸨和那男人给拐卖进青楼的。在证据面前,那老鸨依旧能够不承认,明月昔对于她的脸皮的厚重程度也深深的表示佩服:“人证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她们家里都穷,自是不愿意被家里人卖来做青楼女子,现在有机会逃脱,肯定会撒谎说是被拐的。”老鸨不愧是做生意的,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
“那你让人把她们的卖身契拿来我看看。”
老鸨听了明月昔的话后,眼底划过一抹算计说:“你先给我松绑,卖身契都是我保管的,我去拿给你看。”
“你是先趁机开溜吧,你让伙计去拿,能拿得出来,那便证明这些姑娘是被人卖给你的,要是拿不出来,那便证明这些姑娘是被你拐卖过来的。”
老鸨气结,恨恨的看着明月昔,不愿意让人去拿卖身契,因为她根本拿不出来。她把目光投向看热闹的人群中,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位锦衣华服,三十左右的男子,老鸨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些许求救的意思。
明月昔淡淡的问着身边的碧雅:“去报官的人还没有回来吗,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
“奴婢在差人去催催。”碧雅颔首恭恭敬敬的回答。心里却想着,敬爱的王妃啊,是您太猛了好吧。在路上见一男子扛着一麻袋,您听见一声闷哼,就随着人家到了青楼救下了那女子,又发现还有好几个被拐卖的,就直接打包把人家救出来了,还直接暴力的把老鸨逮了起来绑柱子上,这前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哪有那么快。
明月昔也不急,淡定的喝着茶,磕着瓜子,等官府的人过来。审案子、查案子这些事情,她本就不擅长,还是要交给专业机构来做,就是不知道这灵都城的官府是否靠谱。
明月昔没把官府的人等来,倒是把离笑歌等来了。
离笑歌走进艳红楼就颦了颦眉,浓烈的脂粉气息让他十分不舒服。他看着随意的坐在大厅的明月昔说:“后面的事情,就让离火去处理吧!”
看热闹的人见了离笑歌,纷纷下跪道:“七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离笑歌抬了抬手,冷淡的说:“免礼。”
明月昔折腾了一天也着实累了,见后续也没什么可玩儿的了,便起身随着离笑歌往外走。
就在明月昔站起来的时候,一枚暗器突然飞向明月昔。
离笑歌察觉到了空气的变动,一把将明月昔拉进自己的怀里,衣袖一挥将暗器挡了回去。暗器按照原有的路径飞了回去,射向了二楼拐角处的一根柱子后面,那枚暗器穿透了柱子,直直的射进了柱子后面一小厮打扮的男子体内。
离火那张面瘫的冷脸,在看到离笑歌把明月昔拉进怀里的时候,彻底崩裂了,由于不知道该摆放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此时显得极为怪异。主子竟然抱了一个女人,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要知道主子除了让九公主近过身,其余女子均是不允许近身的。而九公主十岁之后,主子便在也没有让九公主近过身了,九公主可是主子的亲妹妹呀,而明月昔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王妃。
这些事情均发生在一刹那之间,离笑歌冷冷的扔了一个字:“查。”然后拉着明月昔离去。
离火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领命去查。
明月昔回头冲离火嚷到:“记得告诉我结果啊。”然后回过头跟着离笑歌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着:“丫的,竟然搞偷袭,太不要脸的,等本姑娘知道你是谁,就准备好从此漫漫长夜再也不能安眠吧!”
走出艳红楼,明月昔才发觉自己手腕还被离笑歌抓着。她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是这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知道的。虽然不是特别的保守和忌讳,但她还是不太舒服的开口说:“那个……,王爷,你拉着我的手了。”是不是可以松开了呀,我只是个名义上的王妃。
离笑歌看着拉着明月昔的手,微微颦眉,他是什么时候拉着明月昔的,他怎么不知道。离笑歌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一般,蓦地松掉了明月昔的手腕,大步往马车上走去。
明月昔看着离笑歌的背影,再次懵逼了。这人是什么情况,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咋觉得男人心才是海底针呢,莫不是害羞了?想到离笑歌可能是害羞了,明月昔回去的路上总是偶尔偷瞄离笑歌两眼,然后一路憋笑。
原来这离笑歌还是个纯情的少年呀!
幸好离笑歌上了马车之后便闭目养神了,只感觉到明月昔不断的偷瞄他,看不到明月昔的表情,不然他一定会控住不住自己把明月昔拍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