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炽热,微风。正午,高翔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最近大量的思考与策划让他头晕目眩。他需要调节、需要休养。让全身的毛孔自然张开,吸收温柔的热气。那么自然,那么空灵、清幽静谧...
他在想所有发生的事情,对方的最终目的是不是单一的拿回资料?资料是不是他们行为最终的态度?在这些行动种有没有什么规律。这种规律的事态发展是什么样的。所有人包括李燕季他的行事规律是什么?如果能解决这个规律就能找出更准确的东西。
他的脑海像个线性函数剥着一切细微的线索。进而配合各方力量,对抗这神秘而庞大的燕云集团。只不过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他一定要一些有力的帮手。把这些所有的想法他都记录在了记事本。这是他的习惯,一个很好的习惯。有用的东西他通常都会记下来,随时都能用上。
将这些混乱的东西记录在他的记事本上后,换了一身宽松合体的行头。前往“无芒剑道”,下午两点半准时开课,高翔到的时候所有学员已经全部就位。每一个分开一肘之距。在实战训练之前教练会先讲解一些符合力学上的理论。一进门他就往李星火的位置观察,发现李星火正用右手轻轻覆盖小腹,腰稍低。
他知道,机会来了。突然跑过去撞李星火一下,不多不少,非常有技巧性的把李星火撞到了。力量不大,让你看起来一定是个意外。这种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就在高翔的精密计算下,它就发生了。他急急忙忙扶起李星火;“摔到哪了,我送你去看看。”微微皱眉的李星火勉强忍住发火。
硬着头皮“没事,那就谢谢了。”这几天月事降至,由于中午匆忙,喝了些冰冻。到剑术馆自由活动几分钟后,小腹一阵不适。这个冒失鬼还来撞一下,雪上加霜。
教练发现了异样,走下来很关切的问;“星火同学,怎么了。”李星火对这个自以为是,孤傲的家伙很是讨厌。也没表露出来:“谢谢,我没事,我想出去一下。”在很多羡慕以及教练嫉妒的目光中。高翔顺利的取了包包带走了李星火。就这样带走了这个独特的女孩。其实,这一招正中她下怀,李星火以为稍等一下这种不适就会自动消除,往常偶尔也会这样不适她都是让它自然而除的。
但是,被一个冒失鬼突然一幢,只能暂且停一下了。还好这个冒失鬼提出送自己,要不然她一个人尴尬而麻烦。女人本来就是个麻烦。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所以她很不喜欢和女**朋友,好似她的男性朋友也没有几个。基本都是萍水相逢,没什么特殊感觉。
高翔很恰当的扶着她走出来,缓慢移动了片刻之后,疼痛的感觉也不算那么强烈,高翔引导这她很自然的走向旁边的咖啡馆。就像老朋友约会那么自然。“我们进去坐一下吧”。李星火有些艰难的点头,高翔迅速的叫来服务员,要来一壶开水。递给李星火歉意的说到:“喝一杯吧!”两人都没有说话,突然李星火缓慢的站起来,冷声道;“好好在这等着我,不许离开。”默然的走进了卫生间。
李星火走出来,很自然的看到了高翔。这个位置好像是特意选的。李星火并没有多想。高翔端坐着,左腿微撇,眼神还是那么坚定而充满自信,似有种异样的光彩,表情柔和。起身微微颔首,做出请坐的动作。这一连贯的动作还是那么自然,李星火几乎认为这个人就像她身体的某一部位,存在得那么自然而然。
她感觉脸庞发烫,有些不好意思。故意装成很愤怒的样子质问:“把我撞成这样,你该怎么赔我?”胆大而开明的问题,用来掩盖尴尬的心理状态,简直合适极了。
这是个勇敢且胆大的女孩。扎着马尾,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下面幽潭似的瞳孔,小巧的背心把她哪高耸的胸脯托得更加坚挺,完美。长期的锻炼让她的大腿修长圆润而结实有力。两颗小虎牙洁白而可爱...但是,板起脸来的样子既然像吃到半只苍蝇...
高翔似看呆,似清醒。但是哪吃到苍蝇的表情不得不让他忍俊不禁,随后开口道:“你想我怎么赔?我就怎么赔?就算你要我用我自己来赔,也没关系。”“真的?那么你打算用自己怎么赔?”
李星火反问。她觉得这个人有趣极了,居然有人出口就想要把自己赔给她,而且好像还很很乐意似的。高翔神色从容;“真的,我一个男人——”
他顿了一下,邪笑道;“一个男人要赔女人东西,最珍贵的赔法就是娶了这个女人。”李星火道;“哦。”她想听他的解释。他接着道;“我问你,一个男人娶了一个女人以后,男人是不是属于女人?”李星火怔了怔道;“按理来说是的。”“既然是,那么我娶了你,是不是也就是赔给你了?”她歪这脑袋,托着腮道;“好像似的。”
“那么,你现在随时都可以要走你的赔偿金。”她表情已变,眼波柔媚,面呈精灵般的笑意,两颗小虎牙乖巧亮丽...“好,今晚我就跟你走,今晚我就嫁给你”。这样的场面有点让高翔这哥儿们有点手足无措。这个女孩,太天真而直率。让他不适应,超出了他的控制。
对于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他应该很不满意才对。反而产生一种惊喜的情怀。也许,矛盾的世界,矛盾的社会,以及矛盾的个人都需要一些相对的东西来点缀吧!否则,会失去原来的光彩。这种惊喜的情怀就是点缀‘不能掌控的感觉’的。强烈的大男子主义充斥着高翔:“好,今晚就跟我走,今晚就嫁给我,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拒绝。”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谬论,索赔的人最后居然要嫁给赔偿的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好了,接下来就遭罪了!既然赔偿别人,只能任由人家吩咐了,被人家拉着逛街、走树林的小径、去公园、吃东西、看电影......这哥儿们只能摇头苦笑。终于在剑术馆停歇下来。
高翔刚想掏钥匙自己开车走,谁曾想,李星火拉着高翔钻进自己的车。一辆红色MINI。小巧而方便。又一次被拉手,且是和不同的女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结实而有力,且不失柔软。上车后就问:你家地址。高翔茫然,怎么说走就走。玩笑话也不能这么较真吧!他稍作沉思,决定看看这家伙想干什么?
夜已近,秋风起,路灯闪烁。车里,李星火马尾随风飘荡。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各有心事。高翔看着一排一排的参照物,在后退。她每一脚油门就能让路旁的东西加速落后。世界上有很多种类人,有类人就像车,只会越前进越快。因为前面有引擎在牵引他们,迫使他们向前。
还有一种人就像参照物,永远停在哪儿,只能一辈子做别人的参照物,因为他们没有引擎。高翔想,一个人的信念应该就是这种引擎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引擎,只是有的人不愿意发动,让它老化了。有的人又总是希望自己的引擎能再大一些,努力向前。
很快到了地方,车停,李星火从后备箱拿出备用的衣物。在门口停立了两分钟。进门钥匙一扔,直接走进卫生间。高翔很纳闷,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同时,不得不认同这女人做事风格。先观察而后行动。
看起来率性而天真的女孩竟然把自己安排的井井有条,她随时随地都能拿出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说出你意想不到的话,做出你意想不到的事。高翔大胆猜想,李星火后备箱是不是藏有刀,剑之类的东西。他无聊的坐在沙发上。发着呆,接受着来得如此突然的一切。
良久,李星火才洗完澡出来。头发已不再滴水。一套红色的睡衣,红色缎子的睡衣,很前卫的睡衣。空气中弥漫着芳香,到底是什么香味,高翔不想分辨。夜已醉,风亦醉。人呢,醉了吗?...
十六的月总是来的特别早。早早就从东边升起。朦胧的月光从阳台洒进来。星星点点。配合着灯光交映在李星火的脸庞,高翔生理上一股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早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明显开始了,已经伴随了他五六年。他很害怕这种感觉,常常让他难堪且难受。看着李星火的样子,他喉咙好似咆哮着,紧紧的咬着牙。紧紧的握着拳头。表情扭曲,彷佛他那不听话的左腿也跟着颤抖...突然冲进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
只听到墙壁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李星火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在门外大声的拍打着门:喂...喂...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所有的声音如泥牛入海。李星火战战兢兢,整晚都没睡好,她生平第一次为了一个人担忧,而且还是个刚认识一天不到的陌生人。想起他那坚定而充满自信的眼神,沉思的样子以及跑进房间时哪条腿的样子,心理也充满了各种疑虑与情怀。她的心像似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说不明,道不清。
是的,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一个人痛苦还是快乐,到底是取决于什么?就如一个人的食物,也许就是另一个人的毒药一样难以言明。正如李星火很自然的美,对于此刻的高翔来说也许就是触发他痛苦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