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晴。高翔看过宋婉留给他的信之后,憋了一年之久的气终于消散了,他之前总是觉得宋婉故意离开他的,他就用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放纵来报复宋婉的离开。
如今,和李星火关系随着时间潜滋暗长,特别是经过卓仲州的事情以后,他更难抉择了。但是宋婉的归来还是个未知数,他觉得应该好好待李星火,一个女孩毫无所求的跟着你,你就不要去随便伤害她了。
傍晚的阳光洒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地方,高翔正在危香楼的危香阁里喝着醉人的竹根酒,对面还是坐着聂为伊,聂为伊今天叫他来的原因是有个军方大佬想跟他聊聊,他却没有想聊聊的意思,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却偏偏不要。
聂为伊对这个家伙颇为不爽,但是心里却是很认可这个说她口臭的男人。她妩媚的笑着:“别人想要也要不到的机会你为什么就不要呢?”
高翔只是低着头小口的喝酒,他好像不敢看她,更不敢看她的红唇,只要一看到他哪迷人的红唇,就会想到那晚的事情。
聂为伊优雅而从容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又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高翔还是低头喝酒,聂为伊见这个闷葫芦还不说话,她又脱了高跟鞋,手里拎着一只就这样赤着脚走过去,她又咯咯咯笑了起来;“难道还要我用鞋跟撬开你的嘴?”
高翔似乎有点迷醉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迅速转过头,低沉着声音说;“我并不想与军方有什么牵扯,跟他们有关系的只是你。”
聂为伊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不想跟军方扯点关系,她光着脚又走回位置,高翔还在低着头,她忍不住说;“你能不能把你的头抬起来看着我?”
高翔勉强看着她,她从未遇到这种复杂多变性格的人,狂热的时候像头豹子,沉默的时候像头羊羔,高翔像自言自语似的说;“以后别让我跟军方扯上关系,要不然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聂为伊心理一震,有点委屈,一个再怎么强大的女人,她总有脆弱的时候,总有无助的时候,她现在就很脆弱,很无助。
她也沉默了,酒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她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男人,自己去帮他争取到的机会,他却不要,而且还说这种话,她无比的委屈,却没有泪,她不是不想流泪,而是不敢。
就这样,两个人不说话的对坐着。高翔终于知道情况有点不对劲了,他主动走过去,又用手抚摸着她的下巴;“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跟他们扯上关系太麻烦,我不喜欢麻烦。”他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我刚才的话有点重,别往心里去。”
聂为伊又笑了起来,只是眼角滴下一滴水珠掉进了酒杯。不知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她就不排斥这个小男人,他介绍自己的时候,眼神散发着光彩,特意的强调自己。
曹云峰嘴里对他的赞赏让她感到好奇,很多年了,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了。她的心泛起了涟漪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第一次有人敢说她口臭,明明一个香得不能再香的女人,怎么会口臭呢?
她又吃吃的笑了起来,动作还是那么优雅;“我还以为你是个木头,是个聋子,傻子呢?”
高翔包含深意的道;“你见过会吞鞋跟的木头,聋子傻子吗?”
她更柔了,脉脉含情;“你就是,本来就是的。”话才说完,很粗鲁突然一把扯着高翔的衣领,他就这样坐在了她的腿上,腿结实而柔软,没有声音,只有诱人的红唇发出的喘息……
正在此时,电话响起来了,聂为伊伸手去抓高翔的电话,正想一把扔出去,高翔制止了,拿过来一看,居然是黄牛。
接完电话,高翔怀着无穷的遗憾说;“我得走了,有两个朋友来了。”聂为伊突然抱着他的头,一口咬在他的下巴。“这算是利息。”
高翔摸着下巴走了。他开车到机场的时候,小拓芳华与黄牛已经在等他了,两人手拉手。高翔打趣道;“你们这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延续吗?”
小拓芳华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黄牛也愉快极了,他们好像永远也不会放手一样。小拓芳华主动说;“我本想只是看看父亲就回日本,但是,这个过程中我还是跟姐姐一样爱上了他,我们打算今年年底结婚了。”
她的汉语居然精进了不少。朋友之间没有太多的话语,高翔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能帮一定帮。”
黄牛彻底改变之前的模样,“芳华开了一间日本小吃,有机会来我哪里,让你亲手尝尝她的手艺。”他们在酒店住下了。
黄牛周末想带小拓芳华走走,就顺便来了这里。安排好他们后。高翔独自开车回去,酒喝了不少,在回去的路上被交警拦住了,酒驾啊!好说歹说,车被扣了,人罚了点款,他打电话给李星火,半个小时之后李星火开着火红的MINI来了,他却躺在绿化带里面睡着了,李星火来找不到人,打电话才听到电话在绿化带里响。
她把他拖起来;“还以为你丢了呢?原来睡在草丛里了。”
高翔苦笑着;“还好。有你在,想丢都丢不了。”一股酒味扑向李星火,她知道他从不喝酒的,但是今天却醉在草丛里了。
她有些心痛的扶着他;“回家吧!大醉侠。”
“大醉侠没事,别担心。”
“大醉侠居然还嘴硬...”
第二天,高翔和李星火早早来到黄牛所在酒店的大厅等他们,黄牛与小拓芳华均是第一次见李星火,相互认识以后,女人自然是跟女人有些话题了。
黄牛则贼笑道;“想不到你的运气居然很不错。”
高翔一时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哦。”
“很不错的女孩,你说你运气是不是很好。”
他反问黄牛;“你知道她很不错?”
黄牛看起来很谦虚的样子;“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一点来的。”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两人;“眼神跟你一样坚定,跟你来见朋友穿着却也是中规中矩,待人谦和有礼...”
“这些你都能看得出?”
“你以为我之前是吃什么饭的?”高翔也看了看小拓芳华的背影;“她是不是和她姐姐一样贤淑温和?”
“也相差不多,只是耐心要比一般人好得多。”
“你在日本这几年也算是没白费。”
李星火转过头来;“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还不快点上车。”飞驰的车很快到了‘一半牛’,热闹非凡,大小桌都满座,让第一次来的黄牛两人简直感到不可思议,高翔简单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吃的情况。
四人要了两斤牛肉,一杯新鲜的果汁,牛奶,两碗稀饭,小拓芳华赞不绝口,让她见识到别有一番风味的饮食风情。“这可比我的小吃美味多了。”
高翔故意揶揄她;“你要知道,这是黄牛的肉,美不美味你最清楚。”
小拓芳华小脸稍红,黄牛更正说;“搞清楚,我是黄妞,并不是黄牛。”两个女人笑得前扑后仰,一个男人叫黄牛这么土的名字也就算了,却偏偏带个女人的字,特别是李星火,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名字,她笑得小虎牙外露,忍都忍不住。
高翔咳了两声,她停下来;“黄妞哥,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只不过是高翔太坏了,有意逗你。”
黄牛也不甘示弱;“他就哪鬼样子,走路像耍双截棍似的。我也不会介意的。”他又看了看高翔;“看吧!连说话的口气都像你了。”
高翔也笑了,李星火对着他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笑得更开心。虽然他们都在相互揭短与揶揄,但是在他们心中,朋友这个概念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们心上。
人与人之间能无所顾忌的聊天,大笑。估计也只有朋友这个身份了。短短的周末,在情侣的眼中就像流星划过天空一样短暂。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他们都很满足这么相聚的日子。
翌日,高翔驾着李星火的车送黄牛两人去机场。回来的路上接到树根的电话,他直接去了极火重工办公的地方,只有夕阳在整理资料,整合人员,却不见聂为伊。
树根眼神闪烁不定的说;“想让你跟我去浙山看看厂子建设的进度。”高翔觉得看个厂子应该不会几个人都跑过去,他还没有问问吴青与高君兰那边的发展进度怎么样?
在他的内心来说,还是比较关心自己家乡的发展。他直接问;“树根,真的是为了这事吗?”树根多少是干过几天职务的,定了定神;“是的。”
高翔没再说什么,只是说;“夕阳这小丫头不错吧?”树根憨笑着说;“其实是我爸想劝劝你,跟军方见见面,一来是多一层关系,二来有什么技术上的竞争我们也好及时了解情况。”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憨笑起来感觉就像个小孩子,树根的名字也很憨厚,人虽然也正直诚恳,有些地方难免不变通,譬如;他第一眼看到夕阳的时候这个女孩子会让他这个老男人心跳,这么久了,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以外,他根本不敢给自己制造机会去接近小姑娘。
每当看到夕阳笑的时候,他自己也会憨笑。高翔当然也看出了树根的心思。树根也偶尔被人开玩笑,堂堂市长的儿子居然叫这么一个很老土的名字。
但是,没人会当面嘲笑他,更多的则是恭维他的名字叫得伟大,没有根就没有一切,树没有根会死,人没有根基本也什么幸福可言,行尸走肉一样。他也习以为常的自豪,因为名字是他的爷爷给他取的,他的爷爷是老一辈革命,希望树根能像树的根一样,稳稳扎扎的牢固、务实、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