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起温氏,众人便对温氏无比唾弃,但现在,突然想起她以前多凄惨,而且叶承德还被抓到公堂之上。
温氏加上以前的经历、加了被人逼害的前缀,温氏的形像立刻又不同了!
众人又觉得她可怜,觉得她是被误会的。
“当时只气怒不知谁干的好事,居然抵毁我的名声!”温氏恨恨地说,“若抵毁我自己一个便罢,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但我的女儿来我跟前尽孝,居然也被冠上污名!作为母亲,这叫我如何忍?”
这些话一出,那些作为父母的百姓心里俱是一凛,温氏好母亲的形象立起来了。
“就连我女儿救回来的齐姑娘,居然也一同抵毁,真是说什么都有。”温氏气道,接着呵呵冷笑,“还把我身上有胎记的事情传出去!啧啧,能知道我身上胎记的,除了我大姐和最贴身的嬷嬷,也只有一个人知道了,那就是叶承德!”
众人一听,百姓们全都齐刷刷地扫向叶承德,太无耻了!和离之后,居然把前妻身上哪有胎记的事情大肆宣扬,而且还利用这一点造谣抹黑对方!
“红口白牙,上唇往下唇一碰,就污蔑我的名节!”温氏冷笑,“当时想的是什么?名节这东西微妙得紧,就算没证没据,只要流言多了,自然就毁掉,是不是?”
此言一出,外头的百姓有些人便心虚起来。的确,原本就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但当时外头都在传温氏勾搭了一个男人,偏这个男人嘴巴没门把,就把温氏身上哪有胎记的事情说漏嘴了,然后就传出了温氏勾搭男人的流言。
然后酒坊里,不知哪个说书的老头提了一句,说前儿个有第二个男人说起温氏,也跟温氏睡过。
接着越传越邪乎,说不只两个,甚至十个八个都有!至于传说中跟温氏睡过的男人们,却一个也没见过。
而事实就是,人人都信了!而且越说越起劲,就是希望她是这样的人,否则他们哪有戏好看。
若是换成昨天,温氏出来否认,他们死也不会相信,还会觉得温氏狡辩,但现在叶承德又作妖,温氏压着叶承德来此,再结合以前温氏被叶承德坑惨了的经历,便对温氏的信了十之八九。
“你还找了个小乞丐整天在那里盯着咱们,真是用心良苦了。”温氏冷笑,“咱们从叶家拉一些东西回来,你就眼红带着两个地痞来偷东西。”
“那本来是我们的东西!”叶承德脸色铁青,再也忍不住了,“本来就是我们的!”
“唷,你们的?”温氏冷笑,“你就是个废物,出生吃家里的,穿家里的,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家里花几千两捐个闲官你也当不稳,请问你哪来的钱买的贵重东西?养个外室还偷我的嫁妆呢!你给这外室置办的东西,全都是从家里采买,一点点贪出来才置办起的。后来说要娶进门,搬回家里。那本来就是家里的东西,你被赶出家门,那就不是你的。老太太说让我帮着去卖了,才行搬到我家去。你们瞧见了,就去偷。你偷东西就算了,居然还带上两个地痞去。想着就算我们抓到你们了,只要两个地痞说来耍流氓,我们便不敢告?”
“你们明摆着就是给我挖坑,明摆着就是布局坑害我!”叶承德铁青着脸,满是委屈的样子。
程府尹一脸惊奇地看着叶承德:“你不偷东西,人家能坑你?你的思维真奇怪,合该你要害人,人家得躺着任你害那才叫理所当然?你是这个意思吗?”
叶承德和殷婷娘脸上一僵。
程府尹又道:“你要害人,人家反击,那就不行的?”
“对啊,这样太贱了!”外头的百姓道。
叶承德和殷婷娘只觉得屈辱,但却无法反驳。知道自己抓个正道,盗窃是跑不掉了,便硬着脖子:“我承认,是我想拿点东西……主要是,那里有一个匣子,是……是我和婷娘的书信,我们只是想拿回这个而已!至于人们的流言,可不是我放的!我哪有钱导向流言!是你自己勾搭男人,人家才爆出来而已。”
反正这事他不能认,否则,她不就是洗脱污名了!
怎么可以这样!好不容易才以看到这些贱人名声尽毁,怎能让她们再翻身。
“钱嘛,自然是跟你同仇敌忾的人给你的。一人出钱,一人说出我娘的秘密,然后帮着找人乱说乱传。”叶棠采红唇挑起,似笑非笑。
叶承德脸上一僵,全都被她说中了。但她没有证据证明他跟那人合作,而且她子不敢跟廖家碰,所以他只呵呵一声:“口说无凭。”
不想,叶棠采也是呵呵两声,却突然回头对那一胖一瘦的地痞说:“说,是不是叶承德给你们钱,让你们撒播对我们不利的流言?”
那俩地痞脸色一变。
叶承德眼前一黑,她、她怎么知道他找的就是这两人啊!!!
叶棠采嗤一声笑了:“你是不是很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找的就是这二人?”
“为什么?”上面的程府尹道。
“因为啊,叶承德就算落到现在这田地,仍然自认为自己是高贵的,觉得自己是贵族,哪里愿意跟这种地痞打交道。”叶棠采冷笑,“若非受了别人有钱财,而且又是一心想报复我们,可不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呢!认识这二人,已经觉得侮辱他了,哪里还会认识更多这种地痞。所以,你找人放流言,找的是他们,你要偷东西,找的也是他们!”
“你、你……你胡扯!我才没有放什么流言。”叶承德铁青着脸说。
“有没有?”叶棠采却只望向那两个地痞。字<更¥新/速¥度最&駃=0
那两个地痞脸色变幻,本能的摇头,高瘦那个慌忙道:“没……”
“啪”地一声巨响,却是上面府尹狠拍惊堂木:“快从实招来!不招,大刑侍候!”
那俩地痞吓得身子一抖,噫地一声尖叫。
他们可不认识跟叶承德交易是谁,反正对他们来说,就是叶承德找他们办事而已。他们又不怕叶承德,凭什么要为他隐瞒?
而且,大刑侍候他们定熬不住,到时招了,再因放流言而打一顿板子,那不就是打了两顿?不如招了,打一顿算了!
“大人饶命啊!”矮胖痞子立刻趴到地上,哭着说:“就是这个叶承德!”
“对对,就是他!”高瘦痞子生怕矮胖痞子抢功,连忙急着道:“前一段时间,这个叶承德突然拿了十两银子来,让咱们给他放流言,抹黑温氏母女。咱们又花了二两银子找一些兄弟帮忙,到处说,还跟几个兄弟天天到大明街活动……”
“大人,我们知错了!”矮胖痞子哭说,“说让咱们先抹黑温氏,如何抹,怎么抹。接着再抹黑褚三奶奶……还有齐姑娘……要一步步来……”
“你、你胡扯!”叶承德脸上一黑,“我才没有叫你。”
“我们干什么胡扯!”瘦痞子冷嗖嗖地盯着叶承德,“若没有的事情,咱们会承认?”
“你、你诬陷!就是诬陷!”叶承德不住地反驳。
怎能承认!分不怕打受罚,就是怕这对贱人母女洗脱污名!他不甘!不甘!凭什么!
“就两个地痞随便几句话,府尹大人也信?府尹大人也太轻率了吧?证据呢?”殷婷娘恨恨地说着,忍不住扫了叶承德一眼,废物!窝囊废!
连辩解一句都不会,光喊诬陷和冤枉,有屁用!
外面的百姓一怔,他们都觉得就是叶承德干的,但殷婷娘说得对,没证据!
上首的程府尹眉头只挑了挑,点头:“对,的确没有证据。”
“呵呵,没有证据,只凭红口白牙就把一脏水就往人身上泼,这种委屈褚三奶奶和温太太不愿意受,难道我们就愿意了?”殷婷娘声音带着嘲讽和挑衅,“同样的事情,可不能只要求别人不能做,而自己可以做!”
“对!”叶承德也是呵呵冷笑一声。
二人看着叶棠采和温氏想要欣赏叶棠采愤怒和不甘的表情,不想,叶棠采却回过头来,红唇挑起一抹胜利的笑意:“反正,我赢了!”
殷婷娘有些苍白的脸一僵,接着气得浑身颤抖。
的确是这对贱母女赢了!
因为毕竟他们认不认,百姓们都已经认定是他们做的。而且温氏如此拉着他们往公堂上一跪,叶承德又是温氏的前夫,又有两个地痞亲口承认撒播。
闹成现在这般模样,百姓们已经清醒过来,流言,真的只是流言而已!温氏和叶棠采身上的污名,已经洗了十之八九!
所以,叶棠采赢了!借着此一遭,洗脱所有!
叶承德气疯了,但还是在怒吼:“反正,你们治了我!治不了!”
“公道自在人心。”叶棠采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让外面围观的百姓浑身一个激凌的,很是羞愧。
“咳,肃静。”程府尹干咳了一声,“撒播流言证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