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查到他是谁了吗？”
夏凡的语气带着一丝期待。
如果只是那个初生的幻想体还好些，刚刚诞生的恶灵，只要没有发生吞噬现象，没有获得庞大的幻想因子，还是比较好对付的。
唯一麻烦的就是小白似乎拥有复活的能力，不太好对付，不过一旦她的幻想因子耗尽，能力就不能用了。
更麻烦的是那个晚礼服男！
他给夏凡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这种感觉并不是完全来自于他的力量。
就那一晚他所展现的力量而言，只是感觉诡异而已，算不上多么强大，若论强大的神格、强大的神权，以前被关押的时候，夏凡见得多了，当年那些拥有编号的少男少女们可没少让他大开眼界。
晚礼服男给他的感觉，如果非要说的话，不太像现实中的人物。
他的语言、气质、服饰更像是电影或者动漫里的那种愉悦犯，做事难以捉摸，非常缠人。
其实夏凡就在怀疑晚礼服男是不是哪个动画或漫画中的角色降临现实了，这种二次元题材特别喜欢刻画这种不正常的中二角色。
好吧，夏凡承认，作为普通观众，他看的还挺带感的，变态多有趣啊！但是，这种愉悦犯放在自己身上，夏凡就有些欲哭无泪了。
不管怎么说，城市护卫队的核心由降神者组成，里面有些稀奇古怪的力量能探查到对方的身份并非不可能。
舒磊是江湖老混子，一眼就看穿了夏凡心中所想。
他猛地吸了一下烟，搞得跟嗑药一般，仿佛那根烟被点燃了，其实也就是吸了些空气带来的烟丝味道。
他摇摇头：“没有查到。”
夏凡：“……”
他有些不甘心：“你们难道没有探查类型的神格或者神权吗？”
蓬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还躺在自家的垃圾桶里呢！没有探查神权，蓬院怎么知道他的存在？
舒磊解释道：“这种类型的神格或者神权本来就少，而且就算能开发出这种神权，一般来说，也只能探查些微不足道的事，如果探查那个男人的身份，代价太大了。”
“还要代价？多大代价？”夏凡忍不住问道。
舒磊没有立刻回答，他靠在了窗户边，右手拿下了嘴上的烟，弹了弹，仿佛这根烟点着了有烟灰一般，眼神忧郁惆怅，动作潇洒自然，但夏凡心里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这大叔不自觉的在装逼。
他开口道：“你知道幻想等价原则吗？”
夏凡轻轻皱起眉毛：“听过，但是不是清楚。”
他虽然早就成为了降神者，但被关押的时候，那些人只是把他们当做实验工具，除非必要，不然不会教他们有关幻想降临方面的知识。
在夏凡回来后，他又刻意遗忘那段经历，遗忘自己是降神者的事实，更不会主动去查找这方面的内容了。
所以他在幻想降临方面的知识并不算多，大概约等于0.8个大狸子的程度。
“看过《钢之炼金术师》没？”
“嗯。”
夏凡点点头，牛姨代表漫画，零差评神作，骨头社还制作了两版TV，他当然看过。
“那你应该知道钢炼有个核心设定就是‘等价交换’吧。”
等价交换，为了获得某种东西，需要以同等的代价交换，代价不够的话便需要以自己的任何部分（身体的一部分、记忆等等）被作为代价的填补而被拿走。
“幻想等价原则跟那个类似，无论是降神者还是幻想体，我们获得力量便需要支付代价，不过在，我们支付的是这个。”
舒磊夹着香烟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碰到头上垂下来的头发，头发也跟着摇了摇。
在夏凡疑惑的眼中，他说了两个字。
“幻想。”
舒磊继续说道：“幻想等价原则所支付是幻想，或者说意识、想法，等等，这些词都行，他们的物质体现便是幻想因子。”
“意识这个词就比较虚了，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所以幻想等价原则适用每个人都不一样，主要体现在开发神权上面。”
“众所周知，神权是有等级之分的，最高的是S级，剩下的是A、B、C、D、E、F级，越强的神权需要消耗更多的幻想因子。但是这个强并不是完全客观的强，是以我们的主观意识为参考的。”
舒磊见夏凡有些不解，继续解释道：“举个例子，你点个火焰，跟点火柴差不多大小，你觉得非常吃力，那么点火这个神权就会消耗大量幻想因子。”
“但是，如果你觉得放个大火球都非常简单，那么这个神权消耗的幻想因子就不多。这也是神权越用越熟练，消耗越小的原因，因为你慢慢觉得容易了。简而言之，神权的强弱与人的意识有一定的关系。”
闻言，夏凡的心里有些翻涌。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有些人妄想毁灭世界很简单，岂不是就可以……
舒磊看出了夏凡心里所想，摇了摇头。
他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没你想得那么离谱，毕竟我们的幻想力量受到人类群体意识的影响。虽然个体的想法有很多差异，但是人类群体想法总是维持在一个大致水平，一般神权的开发也不会太过离谱。不过，人的主观想法确实能一定程度上地影响到神权的强弱。”
“哦。”
夏凡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这就是幻想等价原则了，你想要获得某种幻想力量的话，你必须付出幻想因子，甚至于其他代价，这些代价受到人类群体意识以及你自己主观意识的影响。”
舒磊感觉身上的烟味应该都散去了，默默地关上了窗子。
“我们卫戍部队确实有类似探查的力量，但是无论在神话中，还是在影视文学作品中，探查都被设定为不弱的力量，这种设定已经深入人类的群体意识中，所有想动用这股力量，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我们能够探查到是那个男人封闭了空间，但是想直接探查到男人的身份，付出的代价就不是我们所承受的了，不仅仅只是消耗大量幻想因子那么简单。”
舒磊停了下，他没有说明查到那个男人的身份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夏凡也识趣的没有追问。
“唉，其实这种探查、预知之类的神权蛮玄乎的。”
舒磊揉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他自己其实也有些懵。
“比如预知吧，如果你预知身边哪里有蚂蚁这种琐事，就很简单，因为这种事情跟你关系不大，但是一旦跟你关系大了。”
他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
“那么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很大了。同样是预知明天的彩票，一个亿万富翁和一个乞丐运用预知所付出的代价就肯定不一样。也许乞丐能预知到，但可能领到钱的下一刻就被车撞死了。”
“嗯，我大概了解。”
夏凡点点头，目光如炬：“你的意思是那个晚礼服男的身份很复杂，牵涉到的东西很多，所以探查他的身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嗯，就是这个，所以这种神权的限制性还是很大的，不然我们平时用这个破案多简单。”
舒磊继续补充道，他又把烟放在了嘴里，猛吸一口，仿佛烟被点燃。
这人烟瘾也太大了吧，搞得跟毒瘾翻了一般，见状，夏凡嘴角抽了抽。
不过即使烟瘾这么大，他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吸，倒是让夏凡产生了一点好感。
“那个女人的身份呢？”夏凡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