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因为是去明心庵住下,倒也不用赶早的出门,陈嬷嬷听着应氏的吩咐,来替甄宁若清点着行礼,甄宁若便细细吩咐自己院里的人。
明心庵地方小,丫头只能带琴音一个。
至于月四娘,她自己说让甄宁若不用在意她,她要和阿芒似的,替甄宁若在屋顶守着。
甄宁若看着她满脸的光辉,便也由她去了,反正天一日比一日热,就算在屋子外头也没什么。
甄宁若便单叫了青叶,认真的说话:“青叶,我这次出门,大概最少两三个月才回,你可有什么话和我说?”
青叶一双极纯净的眼睛便对着甄宁若看了看,低头道:
“回小姐话,奴婢没什么特别要说的。”
“那你便在府里,替我看着,要是有什么事,便可以遣外院看马房的小哥——石鼓,来明心庵和我说,你可明白?”
“小姐放心。青叶明白的。”
“那你去吧。”
“小姐……青叶谢谢小姐,这么信着青叶。”
“该我谢着你。去吧。”
青叶一走,甄宁若又叫了香云来,嘱咐了留意应氏饮食起居的事,香云一一记下。
到了近巳时,外头的婆子便带进玉簪儿来。
玉簪儿是今日一早,甄宁若让人去叫过来的。
如今的玉簪儿,有着京城最红的戏剧班子,平常人家请都请不动了,即便富贵人家要请,也要提前好些日子排着。
但她始终记着和甄宁若的约定,每月定然空出三日来,只要甄宁若叫,立马会来,甄宁若不叫她,她也会递进帖子来请安。
玉簪儿一见甄宁若,便立马要跪下磕头,甄宁若连忙摆手:
“我的玉大家!得了吧!快别这样了,咱们说话要紧。”
“不不,小姐是我的恩人!礼不可废!”
玉簪儿坚持着磕了头,才笑嘻嘻的站起来,在一旁的鼓凳上坐了。
玉簪儿能一直这么感恩,甄宁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让琴音给玉簪儿倒了茶,便道:
“我叫你来,是想和你说,我要出门去一些时候,怕我们夫人闷着,你排出日子来,常常的过来给我们夫人说书解闷,可行?”
“这有什么不可行的?!小姐只管放心!就算日日来,我也使得!我听了小姐的教导,已经收了好些族里的徒弟,如今好几个能独当一面了哩!昨儿有一个,还去礼部周尚书府上唱了!”
甄宁若心中一阵风过,道:“哦?……玉簪儿,能把这事给我仔细说说么?”
玉簪儿眼睛闪了闪,立马笑了,道:“这有何难!我是早便让我的徒子徒孙们,每日听到的、看到的和我说哩!”
甄宁若颔首:“对。什么新鲜说什么!”
玉簪儿便挺得意的道:
“我明白的,小姐。如今我对京城里的人物也很明白了些的。
听说,昨儿周府请的是左相府的江大公子,还有房翰林家、沙监正家的几位小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