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镇寇镇定的说道:“钱涌、大勇、二壮,不必那么紧张,销金堂还没打算置我于死地,这次会面自然不会张扬,即便有销金堂的弟子被生擒,在现场也不会招出我和他们堂主有过交谈的事情,而被俘的销金堂弟子在押往监牢或刑讯室路上,就会有他们的卧底,暗中出手将被俘弟子不留痕迹的灭口,只要你们三位守口如瓶,忘却此事,不会有事的!记住了,我们将销金堂的人拒之门外,幸得王师及时赶到驱散反贼!”
钱涌、大勇、二壮重重的点头称是,挺直腰板,抹掉满脸的冷汗,绷紧的面孔放松了一些,外面的战斗也结束了,不得不说,销金堂的弟子作战极为玩命,只有三名弟子被长枪扎死了,却斩杀了大焱帝国城防军五十余人,大部分弟子成功撤退,有两名销金堂弟子手臂和大腿中箭,而无法自杀,如宋镇寇所料,被暗藏在城防军中卧底,以解首刀悄悄刺入重伤被俘弟子的后心,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监国太子拓布元起指着三皇子拓布元战的鼻子,骂道:“三弟,这就是你委任的开平城都督,整个一头猪,不,连猪都不如,居然让销金堂的反贼聚集了这么多人进攻平西将军府,这次是进攻将军府,下次是不是会攻进父王的寝宫呢?摘取你我的首级,对于瑶瑶、洪九阳、胡啸天、吴天算这些匪首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你我身边的护卫根本拦不住的,你这是拿你我的性命取悦你那个小妾!”
三皇子拓布元战憋了一肚子火,偏偏拓布元起的话都扎在他软肋上,根本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拓布元起用自己刷了一遍声望,把自己的大舅子,那个白痴开平府都督免职关进天牢,从安西府调石长安到开平府担任都督,将亲近拓布元起的大焱战堂调到皇宫内城,取代了原来由三皇子派系将领掌控禁军,硬生生的借机夺取了对开平府的掌控。
三皇子拓布元战咽不下这口气,气的卧床休养了十余天,每日都在床榻上和幕僚、效忠他的文武大臣研究如何找回这次丢掉的面子,夺回对开平府的军权掌控,三皇子拓布元战也是熟知兵法,通晓权术的,知道失去了开平府的军权掌控,不仅皇位无法夺下,自己的性命都可能不保的,便铤而走险,派人私下联络销金堂,试图借助销金堂对大焱战堂进行清洗,架空大焱战堂的堂主,亲自掌控大焱战堂,顺便请销金堂暗杀掉拓布元起、石长安。
宋镇寇打算让钱涌将那一篮子四百两黄金退回给图世昌,许雯隽拦下来,低声说道:“镇海,我们给昆翔虎兄弟购买食材已经向拓布秀娥公主借了760两银子了,你这俸禄才五百两银子,还有260两银子的缺口呢,而且你要前往边陲,所需花费也是甚多了,这些黄金虽然不能直接全部使用,我们提取一部分黄金作为本金作些小生意吧。”
宋镇寇心中思索了一下,还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且不说钱涌、春梅、夏荷、秋菊、冬竹、大勇、二壮他们二个月的工钱要结算,要花费二两银子,因为白老虎昆翔虎的口粮而从拓布秀娥公主那里借来的金银,折合白银760两,老欠着不是那么一回事的,这远赴临近西大陆和沿海边陲各府,常年战乱敌寇和流匪给这五个府居民造成极大的创伤,能搬走的都搬走了,留下的都是贫苦潦倒的穷苦人,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有时候也会客串流匪打劫过往商旅,民风彪悍狂暴,这治理起来,还真要花费不菲的金钱,动辄十余万两白银的,这四百两黄金还真不够塞牙缝的。最关键的是宋镇寇夫妻都没做过生意的,这万事开头难,无从下手的。
昆翔虎听到了宋镇寇夫妻的交谈,耷拉着大脑袋,无语的向花园挪动着,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简单的吃饭问题给宋镇寇一家带来这么重的负担,让他挺愧疚的。宋太安(许安远)小跑着追上去,轻声安抚了几句,让昆翔虎不必太在意,父亲宋镇寇会有办法的。
宋镇寇听在耳中,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身为家中顶梁柱,却连这道坎儿都迈的如此艰难,心中叹息了一声,外面表情上没有流露丝毫,镇定的安排道:“雯隽,你先将这四百两黄金收好,盛黄金的篮子就扔进炉灶里焚烧了吧,然后取上四百两纹银送到拓布秀娥公主府上。大勇,把三只绵羊牵到马厩小心饲养吧,平日出城割草的事,就有劳你和二壮了,现在冬季就从钱管家那里支取银钱多购买些干草料备上吧。钱管家,取出二两银子,支付给你、春梅、夏荷、秋菊、冬竹、大勇、二壮你们的工钱,另外取一两分给你们作为新年的过节费吧,剩余97两由你来掌管支付府上日常开销,除夕前一天,给大家放假回家和家人团聚,过了十五再回来就可以的。”
钱涌带着众位仆从谢过宋镇寇,便散开分头忙碌了,二壮将车上的小米、大豆,装袋搬进仓库,大勇安置好三只绵羊,从钱管家那里支取了三十文铜钱,便推着车出去购买草料了,四名侍女叽叽喳喳的说笑着,准备中午伙食,收拾打扫房间和庭院。
暂时无人照看的宋太曦扯着嗓门发出嘹亮哭声,远在相隔百余米的主人卧室依旧清晰的传递到府门前众人的耳畔,许雯隽尴尬的一笑:“不知道宋太曦小家伙是饿了,还是拉了一裤裆,或是睡醒看到无人陪她玩,又在哭闹了。”
宋太曦不像宋太安(许安远)那样聪慧、懂事,天生的妖孽,和众多婴儿一样也是经常哭闹的,好在有春梅、夏荷、秋菊、冬竹帮着许雯隽照料这个小家伙,让许雯隽能稍微轻松一些,加上宋太安(许安远)已经长出牙齿,可以喝小米粥,吃野菜团子,喝些大骨汤,缓解了同时哺乳两个孩子,奶水不足的问题,宋太安(许安远)兄妹鲜明的对比之下,让宋镇寇、许雯隽更加珍惜这个捡来的天降之子,并没有因为他们亲生女儿降世而偏袒女儿,一视同仁,甚至更照顾宋太安(许安远)一些。
许雯隽忙带着夏荷赶去放着宋太曦的主人卧室,看到宋太曦睁着大大的眼睛,在那里干哭,光打雷不下雨,看到许雯隽出现,才停下假哭,闪动着灵动大眼睛,露出迷人的笑容,含糊不清的喊着:“妈妈,抱。”
许雯隽无语的笑了笑,抱起宋太曦喂了会儿奶水,看到小宋太曦吐奶水泡泡了,知道小家伙吃饱了,便让夏荷抱着宋太曦沿着回廊在花园和池塘转转,虽说是隆冬时节,开平城已经是零下十余度,但花园里青竹挺拔,耐冬绽放着火红的花朵,结着厚厚冰层池塘反射着光芒,另有一番旖旎品味,足够止住宋太曦哭闹,满足其好奇**的。
三皇子拓布元战因为大舅子的玩忽职守,让监国太子拓布元起夺去了对开平城的军权掌控,形势急转直下,为了扭转自己的颓势,便游说病重的父亲将妹妹拓布秀娥许配给宋镇空,于五日后的除夕举行婚礼,拓布长顺觉得宋镇空一表人才,能力卓越,还是很看好,当即就应允下来,只是身体欠佳,无法下床,便让三个儿子自行选择谁来代表自己协调办好这场婚礼。赏赐女儿良田百亩,划取唐家镇三百户为女儿封地,作为女儿出嫁的嫁妆。
让拓布元起不爽的是不光三弟拓布元战和自己抢代父皇接受小妹拓布秀娥和妹夫宋镇空参拜的位置,就连同父同母的二第拓布元盛也赶来凑热闹,安插的眼线密报那位无心皇位的二弟拓布元盛在靖安府封地,大肆招募死士,操练兵马,并和另外六位掌握重兵的王叔有秘密往来,让拓布元起倍感警惕,在皇位、坐拥大焱帝国江山面前,没有什么亲情的,每一次换代都是手足相残,杀的只剩旁系的一些支脉。拓布元盛的举动自然被拓布元起打上了仇敌的标签。
三位皇子一番争论,也没有争出谁来做家长主位,主持婚礼的礼部婚祭司官员头痛的放置三张椅子并排放置于皇宫养心殿大厅中央,请出宫廷女官上官仪亲自排练乐队,并让御厨房的大厨们提前上报婚宴菜品和上菜顺序,同时请了大焱战堂长老和禁卫军将领共同布置婚礼现场和沿途巷子的安全防范,据传闻不仅各国驻大焱帝国的特使将来道贺,各位王爷、侯爵以及文武百官均会到场,连大焱帝国的七大门派也会派人到场道贺,和皇室不共戴天的亡灵教、列为反贼之列的销金堂都会遣人到场,让这场婚礼变得刀光剑影,杀气四伏。
这位婚祭司官员一连三日,在宋镇空的府邸上,和宋氏三兄弟详细探讨婚礼的路线和细节到通宵,毕竟要是出一点纰漏,都足以让龙颜震怒,诛杀这位官员九族的。
宋太安(许安远)也在宋镇寇的教导下,练习书法,许雯隽在一旁指导:“握笔要指实掌虚,执笔在指,运笔在腕。娘先教你‘藏锋法’,逆锋入笔,横画欲右先左,竖划欲上先下,笔锋就会藏在笔画中,笔画的开端基本呈圆形,写出来的字圆润饱满……”许雯隽握着宋太安(许安远)的小手写下了一横一竖,大字跃然于纸上,宋太安(许安远)眼睛的热度瞬间火热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