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玫眼神闪烁,口齿却伶俐:“当日翟大人许诺过我,要求娶皇上下旨,迎娶我入门,你说你身为御林军,又深得皇上厚重,我定能过上好日子。”
“荒谬。”翟夜阑脸色骤变:“皇家可是你能挂于嘴边的?”
“大人,难道你真的忍心不认我腹中的胎儿吗?也是,如今我已经被沈怜害的小产,你怎会认。”
说罢,这朵白莲花又开始哭哭啼啼了,沈府上下的都开始对翟夜阑议论纷纷。
翟夜阑不慌不忙,勾唇一笑。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得知一古法,可以血验亲,方可知晓这胎儿是否是我的,晚些时辰,我便请那嬷嬷上府。”
过了许久,一机灵的嬷嬷被翟夜阑请来了,嬷嬷退去众人,褪了沈玫的裤子,用奇奇怪怪的古方以血验亲,待第二日便出结果,百试百灵!
杜雁晚不解:“什么古法这么灵验,我怎么没听说过?”
翟夜阑不言不语,只是要她耐心等候。
待夜里子时,心虚的沈玫叫碧玉放了一只信鸽,翟夜阑似乎早料到,劫走信鸽,发现沈玫飞鸽传书给十皇子。
翟夜阑将计就计,仿十皇子笔迹回信,约沈玫私会。
杜雁晚惊讶:“你如何熟知十皇子的笔迹?”她转头一想,明白了:“你是御林军,好歹是个公务员职位,在宫里肯定多少见过十皇子的笔迹。”
翟夜阑放飞信鸽:“静候佳音吧。”
信鸽一放出去,沈玫就有动静了,她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前去寻找十皇子。
随后翟夜阑吩咐杜雁晚去放了一只野猫,沈槐安被野猫蓄意惊醒,恰巧见沈玫偷摸出府,他紧跟其后……
而城南小庭院处,十皇子茫然不知,正在寻欢作乐,沈玫突然又不请自来,惹怒了十皇子。
十皇子辱骂了沈玫,沈玫心力交瘁,倍感委屈,声称自己为了十皇子而偷窃龙眼玉石,险些丧命!
她还将事实抖露,说龙眼玉石是她所偷,为了不被翟夜阑追查到,她只能嫁祸沈怜,将龙眼玉石藏在沈怜房中。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还了沈怜一个清白!
十皇子大怒,狠狠打了沈玫几巴掌,扬言要将她毒哑了她卖进妓院。沈玫一时想不开,当场要寻短见……
藏于暗处的沈槐安冲出来,救下沈玫,十皇子的身份也由此暴露,他与沈玫的私情也公布于众,翟夜阑不辩自清。
翟夜阑与杜雁晚故作姗姗来迟,搬了板凳看好戏。
十皇子也慌乱起来,又恐沈槐安上折子告诉父皇,于是他想息事宁人。
他提出要迎娶沈玫,给其位分,嫁妆万两,良田百亩,好保住二人名声,必要之时,他还能提拔沈槐安。
沈槐安羞愤,又不得不趋于形势答应了下来。
事成定局,十皇子带着沈玫匆匆离去,临走之时,他恶狠狠地瞪着杜雁晚与翟夜阑。
“有些人也真是奇怪,不做人,非得做鬼?”
杜雁晚一脸无辜:“鬼不比人恶,人心叵测啊!”
十皇子冷哼一声,狠狠甩了一下衣袖。
翟夜阑却顿时神色大变,一把将杜雁晚拥入怀中,杜雁晚不解,抬头望他,待十皇子离去,他渐渐松了手,杜雁晚从他怀中出来,这才发现,他手背上扎了三支银针。
翟夜阑冷漠将银针拔掉,上了药,神色才有所缓和。
“十皇子是出了名的风流顽劣,他身上藏着暗器,不可靠近。”
“看他年纪轻轻,卑鄙手段还不少!”
“他年纪虽小,性情手段却非常狠辣,年幼时他有心疾,命不久矣,多亏遇见一游医,游医有一法子,将一颗狼心换入他体内,他得以活命,却性情大变。”
“狼心?”
还真是狼心狗肺。
不出半月,沈玫被十皇子纳为侧妃,她本以为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好时机,却不曾想,十皇子的府上并不缺女人!
如今事也平定下来,沈怜的冤屈也明了,翟夜阑下了逐客令,要杜雁晚回沈府。
杜雁晚有些不舍:“沈府规矩多,个个也不喜欢我,这回去了,也不怎么自在啊!”
翟夜冕一听笑道:“怎么,你还想赖在我翟府?你以什么名义赖着啊,你与我大哥哥也无婚约,你一闺中女子一直赖在我翟府,那也坏我大哥哥名声啊。”
杜雁晚语塞,想辩驳,却见翟夜阑脸色冷峻。
末了,他轻启薄唇,“冕儿说的对,你回沈府去吧,若有困难,可来找我。”
说罢,杜雁晚的行囊已被下人收拾好,她再无借口拖延,只能拿着行囊离开翟府,出门之时,她正巧碰见了那位“以血验亲”的机灵嬷嬷。
嬷嬷慈眉善目,见了杜雁晚就亲切的拉着她的手:“我说看你面相讨喜呢,人也出落的水灵,你这是要去哪儿?”
杜雁晚微微失落:“我回沈府……”
“回沈府?”嬷嬷微微叹气:“我见了你可真是欢喜,真是太像九公主了,怎走的如此匆匆?我还盼着你能解开翟大人的心结呢。”
“心结?”
嬷嬷长话短说,却简单明了,原她是翟夜阑的奶妈,从小照顾翟夜阑,与他十分亲近。
嬷嬷告知,翟夜阑曾与九公主有过一段情,但碍于身份,二人皆是发乎情止于礼,将彼此藏于心尖。
但好景不长,宫中情势骤变,最受皇上宠爱的九公主忽然性情大变,精神不振,总是哭哭啼啼不肯见人。
宫中都说九公主沾染了邪气,不得痊愈,果不其然,不出几日,淑质英才的九公主香消玉殒,从宫中最高城楼一跃而下。
皇上大悲,一月余未上朝,举国悲痛,有半月天未放晴,杜雁晚微微愣住,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沈玫说自己只是与九公主有几分相像。
冷峻少言的翟夜阑主动救她几次,也只是看在这张脸的情分上了吧?她是该觉得庆幸的,但是为何,心里会空落落的,很不舒服呢?
杜雁晚压下心中的想法,上了一早就等候在外面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