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茗儿和春儿因为下毒,触犯了律法被书院除了名,被知县大老爷判了打板子。
白依依回府养伤去了,在白老爷的请求下,保住了在书院读书的资格,但是她回来时要在厨房帮一个月的厨。
小考的事儿被往后推了几天,待学子们的伤势痊愈了,才举行。
蜜蜂事件后,甲乙两个字号的学生们消停了许多,向莹莹虽然在乙字号,但是知县大人当日一句“欺负碧瑶一个人更加可恶。。因为她是本大人的丫头”让她在学子们中的地位陡升。
本来甲字号的学生就有点怕她,现在更加怕她,向莹莹在书院里的日子一下子舒服了起来。
但有两件事让她心烦,一件是她的作业,仍然每次都是诡异的、离题万里的批语,而且大有更加离题的趋势,这让她无法考量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她拿不准自己在考试中能否通过;
二是与大人那次在花园里的亲吻,她虽然与薛峰恋爱过,但是他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个阶段,所以那是她的初吻。
这个囫囵吞枣的吻让她没有任何回忆,但是又经不住去想,真是惆怅啊。
小考说到就到,这一回她是认真复习了的,虽然没有像高考之间熬夜什么的,但是她还是认真地准备了小抄什么的。
院监为了考试公平,让娄夫子批阅乙字号的试卷,让岑夫子批阅甲字号的试卷。
交卷时娄子对着向莹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向莹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家伙一定不会让她及格。
娄夫子在接过她的卷子时,她并没有立刻收回手,娄夫子略用了些力气才将卷子从她手中拔出来。
“夫子,如果我不及格的话,我就要到厨房帮忙了哦。”她笑嘻嘻地说。
“那当然了,每个学生都是这样的,不止是你。”
“哦,我记得夫子是没有小厨房的,对吧?也得和我们吃一样的东西。”
娄夫子这才从向莹莹的话里嗅到了一丝威胁,他瞪着眼睛问:“怎么,你敢威胁我?”
“哎呀,夫子你这话说得也太。。保守了,我从来不威胁人,我这是在节目预告。”
“节目预告?”娄夫子想起了那天在戒律室里挨打的事,他脸色一下白了,这丫头无法无天,绝对是说到做到的。
向莹莹瞅着他的脸,满意地离开。
娄夫子拿着试卷往回走,走到半路竟然看到知县大人和院监并肩站在院内。
知县大人一见娄夫子,便轻轻对他点了点头,娄夫子心里一喜,忙跑到大人身边。
“娄夫子辛苦。”大人温和地说。
“不辛苦,不辛苦,在书院教书也是在为朝廷效力嘛,对为朝廷尽一点绵薄之力是在下的本分。”娄夫子谦虚地说。
钟大人满意地点点头说:“娄夫子这话说到了本大人心坎上,朝廷的事不分大小都很重要,本大人也希望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娄夫子不解地望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钟大人想了想,一眼看到了娄夫子手中的试卷,眼睛一亮说:“这样吧,这回娄夫子的试卷,就让本大人来批阅吧。”
“啊?”娄夫子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试卷?大人批阅?那他这个夫子干什么?
钟大人说完,一本正经地伸出手,娄夫子直觉地将试卷交到了他的手上,然后望了望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有种失落的感觉。
钟大人拿到试卷,笑了笑,转身就向院监告辞。
娄夫子目送大人离开,呆呆地问院监:“大人这次来书院所谓何事?”
院监回答:“大人到书院来所为何事,还不清楚吗?”
“为了拿试卷?”娄夫子觉得不可思议。
院监转过身正色地对娄夫子说:“不可胡说,大人是来书院巡视的,帮你批阅试卷也是体恤我等的辛劳,这样的父母官,我等何求?”
娄夫子受教,忙点头称是。
钟大人回到衙门,直奔三堂。
钟墨海无聊,提着棋盘来找大人,却吃了个闭门羹,他好奇死了,却不能进去。
枚儿端着茶盘过来,刚要敲门进三堂,他忙将枚儿拉到一旁,说:“枚儿,这壶茶让我拿进去好吗?”
枚儿疑惑地打量了他半天,故意说:“师爷,这种粗活儿,还是让枚儿来吧。”
“枚儿忙活一天了,偶尔帮你做点事儿,也是师爷的心意嘛。”
枚儿笑了来,将茶盘交到他手里说:“好了,师爷如果坚持,就麻烦师爷吧。”
师爷又进一步提出了无理要求:“你先去敲门,他答应了以后,我再进去。”
枚儿狐疑地:“师爷在搞什么?不会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大人吧?”
师爷推了她一下说:“不会把你牵连进来的,快去吧。”
枚儿只好走到门口轻轻敲门,里面传来钟大人忙碌之中的声音:“进来。”
师爷推门进来,钟大人正埋头在一堆纸中间,嘴里还在念叨什么。
钟墨海轻手轻脚地走近,伸长脖子看去,钟大人竟是在看一摞试卷,他老人家嘴里还在骂着粗话:“本大人花钱盖的是书院还是猪圈啊?竟然没一个人写对!”
钟墨海把茶碗放在桌上,倒了一碗茶放在钟大人旁边,钟大人忽然瞥见一只粗大的手,便顺着这只手臂望向了师爷谄媚的笑脸。
钟大人忽然有些局促,他平静了一下心情,扯出一张试卷说:“来得正好,这个交给你了。”
钟墨海低头一看,是自己爱徒的大作,他喜上眉梢,再仔细一看立刻满头是冷汗。
“这怎么办?”
“你重写一份吧,注意字要写得像她的。”
“我们这样做,好吗?”
钟大人放下笔,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半天才说:“的确不好,还是把试卷还给娄夫子吧,让他秉公处理。”
“哎呀,这点小事交给我吧,我最擅长这个了,这就是大人您用自己的钱雇用我来当师爷的原因嘛,哈哈哈。。”
钟大人将那张头疼的试卷交给了师爷后,提起朱砂笔飞快地在剩下的试卷上批上成绩。
“大人。。你都不看啊?”钟墨海一头冷汗地问。
“最关键的那一张,在你手里,其余的都无所谓了。”钟大人面不改色地说。
“可是这种成绩一旦公布,您不怕别人质疑我们的水平?”钟墨海担忧地问。
“紫合县里谁最大?”
“您。”
“不就得了,谁敢多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