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初阳的金色已经洒遍,云层之上尽成无染素色。
已经离开泰山范围,
白壶有些疑惑的朝闻醉问道:
“现在张微闻和刘异想两人都已经安排到人间历练去了,你竟然也要去过凡人日子,那么元始玉函究竟是什么用意?”
闻醉沐浴着阳光,两眼轻眯着,一抹慵懒笑意挂在嘴角,答非所问道:“白壶,在你看来,我们现在正在干什么?”
白壶一愣:“嗯??我们在空中,正要飞往不知何处的地方。”
闻醉懒洋洋的哼唧了一声,
“不,我们是在享受光明。”
金色的阳光照映在闻醉陶迷的面颊之上,生出一股浓浓暖意,令他整个人显的愈发圣洁。
白壶扭头看向了茫茫远方的天际,闭眼沉默,也尝试着感应了一会儿这片光明,随即慢慢低沉开口:
“你马上,就要和光同尘,在那人世间,会有诸般苦楚。”
闻醉正色:
“吾心光明,又何惧长夜艰险。”
“元始玉函,便是光明的种子。”
“光明的种子?”白壶扭头看向闻醉,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觉得闻醉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玄虚太深,总是说些让他难以理解的话……
“对,光明的种子!想当初我们曾在玉京山被星主拦下,星主想要验看元始玉函而我没有给,是因为他以为玉函上写的会是师父交代的什么任务,而在他的心中既然已经有此偏思,便不能见元始,即使是被他抢去看了,也看不到什么,他反而会以为我们在玩弄把戏。”
白壶:“这又是什么意思?”
闻醉抬头迎着风微笑道:“星主大帝为万法金仙,其神威无敌,在他的心中自有他彻照的星辰之光,若以光观光,岂不是空空无有?”
白壶若有所得的点了点头:“那张微闻和刘异想呢?他们的出现又是何意?”
闻醉饱含深意地看向了白壶一眼:“张微闻与刘异想他们两个,一个是背负天命,一个是背负使命,而元始玉函却都在他们的心中种下了一点光明,且最终就看他们在这人世间,历经诸事之后又会养成怎样的思想与行为了,看看这点光明,究竟将以何种姿态成长,又将如何被放大!”
天命?使命?白壶闻言,若有所思着。
看见白壶的若有所思之状,闻醉于是又扭头闭上了双目,尽情地感受着此时阳光、天风和清新的空气将他所包围的快乐……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云端上的闻醉身形突然一坠,展开着双臂,闭眼好似睡着了一般,笔直的向下方落去。
“唉!”
空中的白壶发出一声深长叹息,随即追上前去按住身形,挥手分出神光一缕,保护着闻醉周身,包裹着两人一同从云端上向下落去。
……
仙界,天中。
巍巍大罗天阙,紫微星宫之中,金甲神将拱卫如云,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数众。
中央大殿内,禄存星君在丹陛下俯身,参拜着上方宝座之上的一团璀璨星光。
“星主大帝慈悲,北斗禄存前来拜见。”
言罢禄存静静等待了一会,只见宝座上星光骤然高亮了一下。
随即,一身着秋色烟披,配红色长袍,头戴平顶通天冠,两侧垂香袋护耳,手持玉圭的男子形象从星光之中现身,淡淡地注视着下方的禄存。
“禄存,此来何事?”
星主发出淡淡声音。
禄存上前一步,俯身道:“启禀星主大帝,我于昨日下界,到人间泰山与众星宿会面准备主持开展第三次显圣工作,然而却遇见玉清圣境上圣闻醉与古仙白壶前来阻挠,我与他们讲明义理良久无用,于是奋然出手维护星宫的大道威严,结果最后时刻北阴酆都大帝出现,与那闻醉立约订盟,禁止了神人显圣……所以禄存特来向星主大帝如实汇报。”
禄存星君将昨夜发生的事情皆是如实的向星主汇报了一番,当然,他受制在闻醉的瑶台青云镜之中的那一段很自然的就隐去了,不必言及。
说罢俯首,等待星主大帝发落。
“嗯,此事我已尽知。”星主大帝语调如常。
“公然之显圣按其所立盟约不可再为,然而中天星光之照临却可千变万化。你等北斗七元君掌管人间消灾解厄,保命延生,坐享人间道教宫观七星殿之香火,即可照章办事,现在人间妖氛日渐增长,想必前来拜斗之人众多,你们随机显应救苦救难当可更添灵应。”
星主说罢止语,下方禄存闻言心思却活转了开来,暗中揣度着,星主的意思是以威慑力治世的大方针不变,妖氛多自然拜斗的人就多,而他们只管消灾,至于那妖氛之事……
禄存心下凛然受意,急谢拜辞星主之后,出宫回去重新布置去也。
禄存离去后,宝座上的星主眼眸之中放出一抹慈悲神色,随即也消隐身形而去。
自此以后,人间开始出现了许多怪事,比如夜梦鬼怪之人急剧增多,平时的各种治邪手段悉皆失效,画符念咒各种法事等全部难以彻底治理,反而是遭到梦中鬼怪的各类嘲笑不知凡几。
各类宗教,各种手段用尽之后,人们最终发现只有去往道教的七星殿里虔诚拜斗方可禳灾,一时之间人间七星殿、斗姆殿香火鼎盛至极!
天界的一些神灵也察觉到怪象找到禄存星君等问询,禄存星君则表示一概不知,其北斗七星只管消灾解厄与护度众生,至于为何鬼怪如此猖狂,则还是请众位降妖伏魔的神灵自行前去调查与惩治云云。
此是后话。
……
人间,隐机市,一处湿地形公园内部的一道廊桥边,有一青年正用手揉着双眼,打着哈欠从公园的长椅上爬起了身。
此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公园里已经有了一些晨练的人,人们路过青年身边时都纷纷向其投来异样的眼神。
看着此人衣着光鲜,却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青年人从长椅上站起来后,也是双目四顾,一脸疑惑的样子,仿佛是对自己睡倒在公园的这件事也感到不可思议一般。
只见其甩了甩头,又颓然的坐回到了长椅上,开始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
“什么情况?啊~又特么断片了!”
青年低骂一声,抬头看向清晨的天空,思绪开始慢慢的复苏起来,回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