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铛铛铛~’
滕福镇城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敲锣声。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少主回来了!”
随后,镇子里所有人都涌向了城门口,去迎接他们未来将要依附的主心骨。
一盏茶的时间后———
此刻的城楼上挤满了滕家的子弟,把路都堵塞的进不去。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众人急忙让道。
“福伯~”
“福伯~”
“......”
别看福伯修为不怎么样,可地位却是毋庸置疑的,备受滕家子弟敬重。
福伯刚走到城楼上,就看到一个面色憔悴的十七八岁青少年。
“子宵!”
“福伯!”
“别担心!”福伯看出了他眼中的焦虑之色,拍了拍肩膀,安慰道。
“我爹他?”他爹是滕鸿,他很害怕,他越想越忍不住挤出泪水。
福伯把手扶在围墙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山道上。
那里有一辆马车驰骋在最前方,阵阵灰尘扬起,后面紧跟着四道身影。
“我们的少主回来了,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福伯并没有将滕峰和滕鸿的死讯告知大家,是怕引起内乱。
一旦家主之死公之于众,他没有把握稳住局面。
不过,只要滕子荆回来了,那么一切都会在掌控当中。
以如今滕子荆的实力和地位来说,没有人敢不服,有异心的也会被掐灭在萌芽里。
“和我那位大哥一起回来的就是萧山郡的少主和南阳郡少主吗?”滕子宵虽然没有见过他们,但却如雷贯耳,令人惊羡。
“嗯,他们四位都是贵客,千万不要失了礼数。”
“我知道,我知道。”
福伯紧紧的盯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近,心里就像是被一座山压着,喘不过气来。
数息后,那辆马车停在了城楼下,而所有人都已经严阵以待。
‘吱咯~’
“爹,回家了!”滕子荆望着牌匾上的‘滕福镇’三个字,语气间颇显沧桑。
这时,由福伯领头,全镇子的人都异口同声的参拜行礼。
“恭迎少主回归!”
滕子荆静静的凝望,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眼神里透着一股冰冷。
“大哥,大哥,我爹呢,我爹呢?”突然,滕子宵无礼的冲了出来,朝四处打量。
‘咚咚~’
南宫浩南几人也停下了马蹄,静静在旁边观望,毕竟这事儿,他们不好出面干涉。
马车上,滕子荆慢慢走了下来,他打开四个角的绳结。
“大哥,我问你话呢,我爹呢?”兴许是担忧心切,滕子宵有些没了分寸。
‘呼!’
滕子荆猛地揭开马车上的围布,刹那间,两块冰雕浮现眼底,里面正有两道身影长眠。
“爹?,爹,不,不可能,不会的,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啊啊啊...”滕子宵疯狂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眼睛里满是血丝,心里的防线瞬间崩溃掉。
与此同时,整个滕家子弟都哗然了,哀嚎声此起彼伏,一片凄凉的场景。
滕子荆伫立在原地,许久不曾说话,他扫了扫这些身影,嘴角竟然若有若无的浮现出一抹别有意味的浅笑。
这时,滕子宵冲了过来,破天荒的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为什么,我爹什么会死,为什么,你告诉我啊,是谁杀了我爹?是谁?”
滕子荆任他怎么摇晃撕扯,还是不为所动,或许,他也想像他这样不顾一切的发泄一下,可他,身不由己。
“子宵,休得无礼,你这是在做什么?”福伯赶紧上来,一把推开滕子宵。
“我,我爹死了,我爹为什么会死?我爹死了我怎么办?”滕子宵使劲的捶头拽发,眼里徜徉着一股疯狂:“福伯,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爹为什么会死,到底是谁杀的?”
“我...”福伯不经意间打量了一下那边的萧炎几人,欲言又止。
“福伯,你知道,你肯定知道,你说呀,我们滕家都要垮了你还要隐瞒?大家说是不是,一定要给我爹,给我大伯,给我们滕家报仇雪恨。”
一时间,众多议论声纷纷吼了起来,毕竟滕家的主心骨倒了,那他们谁不害怕。
“住口,有少主在,我们滕家是不会垮的。”福伯怒了,大声呵斥道。
他的话基本上还是没有人敢反驳,只不过,滕子宵就成了那么一颗不安分的钉子。
“为什么,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爹?为什么你们不肯说出来,难道,你们是怕吗?你们到底在隐藏什么?”滕子宵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唉!”不远处,南宫浩南见此,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可他旁边的萧启长老却是开口了:“小子,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滕子宵一听,急忙站起来施了一礼,倒是没想到。
“晚辈知道,您乃是萧山郡萧族长老大人!”
“嗯,这就好办了,不就是想知道你爹怎么死的吗?老夫告诉你即可,不要在这里磨蹭了,死者为大,让他们两人早些入土为安才是。”
“长老!”萧炎一听他要说出来,就欲阻止。
“少主,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也总好比堵在这里僵持下去。”
“多谢长老大人说出真相,您是我们萧家的大恩人,我们萧家一定对您没齿难忘,感恩戴德。”说起来,像萧启长老这种人物,他们这种底层人,别说打招呼说上句话,就是见一面,那都几乎很难得。
所以说,但凡一个不注意,让这位萧启长老留下了印象,或者是看上了,收个杂役弟子什么的,简直就是八辈子积攒的福分。
完全的一步登天,也总好比待在这个小镇子里面,更何况,如今的滕家就像是一盘散沙,人心都散了,活着,永远比什么都重要。
在这个世界,没个靠山,你觉得过活得下去吗?
不过嘛,滕子宵这句话一出来,就连滕子荆都为之动容了。
滕子荆的动容可不是感动,而是对他的举动惊呆了下巴。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好,知道的顿时都沉默了,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萧启长老闻言,略显尴尬,但还是直言道:“怕是老夫说出来的,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