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 春风(1 / 1)

杨小央把有些破烂的已经能透风的衣服换下,穿上了件料子不错的黑色长袍,一下就摆脱了农户的模样,变成了一个富裕些的农户。

他已经把刚才挨打,哦,打斗的过程告诉了二人,还顺便说了小荼是如何如何的勇武,让小荼高兴了好一会儿,并决定一会儿多吃一点奖励自己。

其实他是意在体现自己的辛酸劳累,并隐晦地告诉他们下次有事不要再找自己。

“龙虎山的道士都极善制符和用符,但据我所知,应该不会有符需要用到尸体,应该是别有他用才是。”鞠夜阑皱着眉说道。

李从文把折扇别在腰间,一摆手便说道:“莫要管那么多,既然那老道住在这小山上,咱们上去找他问个清楚便是。”

“要是他再动手怎么办?那老道可是难缠得很。”杨小央问道,他可不想再见识更多不违道人的符了。

嗯,春天的和风也不想让身体多吹了。

鞠夜阑清了清嗓子,对着杨小央眨了眨眼睛,轻笑道:“符,贫道也会画一些,虽比不得龙虎山,也足以助杨道友一臂之力了。”

杨小央看着小荼一脸崇拜的样子,嘴角一抽。

夜阑啊,你每次都这样,我可也太没面子了吧......

鞠夜阑说画就画,一下画了两张,都给了杨小央。可惜没有朱砂,只能用墨代替。

“你怎么不多画点,我灌入灵气后你和从文也能用啊?”杨小央接过两张符仔细看了看,嗯,什么也看不懂。

鞠夜阑睁着大眼睛斜斜地看了杨小央一眼,幽幽地说道:“贫道不才,只画的来最普通的符,和重霄真人的符可没法比,没法让灵气长时间附于其上而不散。”

杨小央感受到了李从文和小荼鄙视的眼神,忙转移话题道:“那这两张符要怎么用?”

“一张可以调动周身灵气用来护体,另一张贴到人身上可以暂时使人定身,时间根据被定身之人的修为而变。”

杨小央面上一抽,明白鞠夜阑的意思了。就是要他用一张符扛着打走到不违道人面前,再把另一张符贴到他身上。

小荼惊叹道:“哇,夜阑姐姐好厉害!”

杨小央刚把符纸放进怀里,就听李从文说道:“行了,既然准备好了咱们就走吧。不过这山马车不太好上,我们恐怕要步行。”

李从文说完就从马车里拿出了一小罐醪糟,在杨小央和小荼疑惑地注视下,放在了枣红大马的身前,拍着他的脖子笑道:“马老弟,你在此稍后,我们去去就来。”

枣红大马打了个响鼻,低下头喝起了醪糟。

“哇,原来小马和小羊一样喜欢喝醪糟啊!”小荼飞到马儿旁边仔细观察了它喝醪糟的动作之后,惊叹道。

杨小央目瞪口呆,这马还能听懂人话?我赶了它这么久也没发现啊?更可气的是它现在待遇和我一样了?

鞠夜阑黑着脸,扶额一叹。

李从文不理会几人的反应,得意地笑了笑,当先向山上走去。

杨小央一步三回头,总觉得那匹马喝完就会跑了。

因为鞠夜阑在,所以几人不好走快。

一行人缓缓前行,伴着鸟语花香,不像是在找人麻烦,反倒像是在游山玩水。

走了有一会儿杨小央才反应过来,向两人问道:“这山虽不大,但要找个人怕是也要找很久吧?”

鞠夜阑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就不愿多动动脑子?不违道人身为修道之人,必定会看风水,而他在山中有所布置,必是久居于此,我们只需前往山中几处风水上佳的地方寻找就行了。”

还不待杨小央发问,鞠夜阑又接着说道:“贫道经书多少读过一些,山、医、相、命、卜都多少有所涉猎,风水贫道也略懂一些。”

杨小央干笑两声,有些心虚的说到:“其实我也想看来着,可惜祖师不让。”

鞠夜阑翻了个白眼,把书放在他面前,他不拿去烧火垫桌脚都谢天谢地了。

一行人行至山腰时已经快要正午,鞠夜阑不能久行,只好暂且歇息。

“小羊啊,要不你先去吧。我看那边很有可能就是不违道人的住所了。”鞠夜阑指着一处说道。

她喝了口水又歇息了一会儿,发白的面色稍有好转。

杨小央正背靠着一棵银杏,把身子的重量压在了树干上,两腿摊开正舒坦着,听了她的话便说道:“还是从文去吧,从文你不是说要亲自动手吗,我把这个机会让与你。”

李从文瞥了瞥嘴,“我可没把握应付那老道的符。再说了,本公子的剑是杀人的剑,那老道无意下杀手,我也不好应对。”

“你把他的符劈开不就行了?”杨小央闭着眼,细细感受春风的吹拂,觉着惬意无比。

“因为我想见识见识他的符,所以劈不开。”

杨小央坐起身,转过头去一脸懵地看向李从文,脱口而出道:“这是什么道理?”

然而杨小央见李从文一脸的认真,不似作假,便信以为真,而且李从文好像也从不说谎。

鞠夜阑看不下去了,“小羊你别想犯懒,现在就去,小荼你去盯着他。”

小荼点点头,听从了她崇拜的夜阑姐姐的话,双目直视杨小央。

杨小央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向鞠夜阑刚才指的地方走去。

走在山间小径上,见小荼一会儿飞高吓唬树上的鸟雀,一会儿低飞观察地上的小虫,嘴中不时发出欢笑声,他也笑了。

杨小央迎着轻风,看着满山苍翠,听着笑声与鸟鸣,突然有点怀念中南。

当然,那个祖师是不太怀念的。算了,还是怀念一下吧,毕竟救了小荼的命。

杨小央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山腰上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空地中有一木屋和木篱围成的小院。

杨小央躲在树后,不敢大意,让小荼靠自己近些,仔细观察周围。

木屋边上有一小泉静静流淌,泉水清冽。

木屋的一侧是一大片银杏,而另一侧,本在山脚处才有的柳树也出现在了木屋的周围。

杨小央正犹豫该怎么做,忽闻耳边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小友既然已至此处,便进来一叙吧。”

杨小央眉头一皱,听出这是不违道人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比之前的更虚弱了些。

杨小央自恃有两张符纸相助,并不如何惧怕,只是担忧屋内空间狭小,怕那老道伤到小荼。

“小荼,等会儿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着,要是我没喊你你就不要进来。”杨小央严肃地对小荼说道。

小荼正想说话,那木屋内又有声音传来。

“二位无需担忧,贫道已经知晓这个女娃并非法器了,之前对小友贸然出手,是贫道的错。”

杨小央听闻思考一番,觉得两人似乎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便对小荼说道:“到时候你跟在我背后,先不要露头,看看那老道想干什么再说。”

小荼点头,跟在杨小央背后,只是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

杨小央拉开小院的木门,站在屋门前深吸了口气,一手放在怀里时刻准备拿出符纸,这才打开门。

一开门,便觉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

杨小央观察了一番屋内,发现即便是正午也没多少阳光照射进来。随后又闻到一股难明的味道,倒不是难闻,只是闻着奇怪。

不违道人此时正坐在床榻上,手边的床几上摆着三杯茶,似乎已经料到会来两人。

不违道人此时神色平静,全然不见先前的愤怒。他对着床榻的另一侧一摆手,邀请杨小央入座。

“你知道我们会来?”杨小央疑惑地问道,不敢掉以轻心。

“你们先前停留之处有先师所布符阵,而且山中有贫道布下的符,从你们上山那一刻贫道就知道了。”不违道人的声音很沙哑,也很无力。

杨小央一惊,险些要拿出怀里的符纸,“那我两个朋友怎么样了?”

小荼听了也露出半个脑袋看。

不违道人无声地笑了笑,似乎已经无力笑出声,“小友不必担忧,你那二位好友已经被符阵送下山去了。那处符阵是处幻阵,只会让普通人为其所惑,并不会伤到他们。”

老道说完喘息了几声,喝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道:“看来小友乃修仙之人呐,不知师承何处?”

杨小央看着老道枯瘦的手,再看他黯淡无光的眼神,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如此虚弱。

“贫道并无师承,只是偶得高人指点,独自修行。”杨小央敷衍地说道。

“独自修行能有今日修为,小友的天资贫道佩服啊,不知小友尝参悟何经?”不违道人此时更像是个长辈在唠家常。

杨小央嘴角一抽,干笑一声,“呵呵,各种都会看一些。”

不违道人一挑眉,神色莫名地点了点头。

随后屋内沉默了一阵。

不违道人见杨小央依旧站着,才在干枯的脸上扯出了一丝微笑,“道友无需紧张,且入座吧。贫道已经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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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知松鼠的《如弈歌》,风格类似于猫腻的《庆余年》和《将夜》,剧情是重病不治的主角穿越到异世,但其家族却被皇帝灭门,只剩主角一根独苗被人救走,成为了别人家的养子,平静的水面下是一连串的阴谋和布局,谁是棋子,谁是棋手,看到后面才知道。

读起来行文非常流畅,人物的刻画也非常好,轻松的同时也不失厚重,很能让人提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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