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默恍然不知所措,白姐却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发着狠劲,硬是把贝小默推到了窗户上,低沉的音调但却是厉声的命令口吻,“赶紧走!”
“为什么?”贝小默一脸的无辜和惊惶,他不知道白姐为何在刹那间从娇媚的玫瑰变成了恐怖的猪笼花。
“哦”,白姐不理会贝小默的问题,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返回床头,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给贝小默,“赶紧走!”
此时,贝小默听到房外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我的小宝贝,你在哪里呢?”
贝小默一切都明白了,看着白姐哀求和绝望的眼神,他不再纠缠十万个为什么,干干脆脆的跳下窗户,躲进了暗色中。
在窗外的灌木丛中,贝小默摸索着找齐了被白姐扔出来的衣服,却听到里面的男人在问白姐,“怎么倒两杯酒?”
“一个人无聊,只能倒两杯酒幻想你跟我在一起”,白姐反应很敏捷,不但扭转了颓势,而且那男人听了还相当受用。
只听他说:“宝贝对不起啊,我这不是忙嘛。”
“知道你忙啦,所以人家也没有去打搅啊”,白姐故作善解人意,却在贝小默的耳朵里特别的鄙视,刚刚还带了男人回来偷情,这个女人真是了不得。
“亲亲。来宝贝,让我好好亲亲你,今晚我要让你爽翻天”,在四周寂静的夜色中特别的清晰。
贝小默忍不住想看看这个突然闯入夺了自己欢宵一夜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他扒住窗台,兜头兜脑往里一瞧,天,竟然是个半百的老家伙。
这个老家伙肥胖的简直就跟一头猪一样,只见他呼哧着紧抱着白姐,一张臭嘴在白姐的脸上、胸脯上拱动着,费劲的往床边移动。
贝小默感觉到一阵恶心,他突然有种被白姐欺骗和玩弄的感觉。这个女人真是太厉害,她就是出来猎奇的,专门寻找自己这样不经世事的男生,以此作为自己被这个老家伙玩弄后的补偿。
贝小默突然非常憎恨白姐,他在夜色中拽紧了拳头,却在蠢蠢欲动的憎恨中碰到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他又有了新的想法,“妈的,干脆把这对狗男女的丑事发到网上去得了。”
于是,贝小默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机,并打开了录像键,把镜头对准了屋内一对各怀鬼胎的男女。
老头和白姐的脸,以及他们极不相衬的苟合的表情,都清晰显露在视频里。当白姐被老头一把压在床上的时候,她突然惊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宝贝?”老头撑起身体,狐疑的问白姐。
白姐却假装娇嗔的白了老头一眼,“你把人家搞疼了!”
“哦,对不起啊宝贝,我小心一点”,老头嘴里嘟囔着,又一个猪拱泥将头拱进了白姐的怀里。
白姐此时假装欢快,眼睛却略带惊惧又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窗外那个正在拍摄的手机,以及那张在黑夜中不再清晰的脸。
拍了一段视频后,贝小默朝屋里轻轻的又很干脆的吐了一口唾沫,收回手机,把白姐刚才塞给自己的钱往空中一撒,而后爬上假山翻过围墙跳出了这处豪宅。
他在路灯的光亮下,凭着方才来时的记忆往别墅区的大门走去。
终于在多绕了几条路之后,贝小默找到了别墅的大门,颓丧的往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的?”就要走出大门的时候,贝小默突然听到有人质问。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巡夜的保安。就没好气的反问,“干嘛啊?”
“看着你挺面生的,你是干什么的?”保安横在贝小默的面前,不容置疑的用看家狗特有的目光逼视着他。
“管你什么事啊?”贝小默更没好气,用手拨拉开保安就要往外走。
那保安也是属驴的,又赶上来拦住贝小默,“我看你不像好人,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是来干嘛的?”
贝小默从来没遇到过这号人,加上自己原本是来偷情的,心里也有点虚,心神一慌就说漏了嘴,“我是白姐的朋友,是她带我来的。”
“白姐?”保安想了想,冲着另一个巡夜过来的保安问,“你知道这里的业主有个叫白姐的不?”
那保安听了后加紧脚步走了过来,贝小默以为他也是来盘问自己的,更加慌张。却不想那保安过来后一把拉开先前那个保安,数落道,“死脑筋啊,白姐不就是白总嘛,多事!”
先前的保安听了,莫名其妙的对贝小默笑了笑,摆着手打招呼,“不好意思啊,你慢走。”
贝小默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不清楚这个保安为什么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也不多想,抓紧走人。
“你没看出来?这小子就是个小白脸……”身后传来两个保安贱贱的笑声。
贝小默不想理会太多,即便跟人家理论闹将起来,就算真的把白姐给惹出来,人家当着那个糟老头的面也会反咬自己一口,到时候真是偷鸡不着还惹身骚。
出了别墅区的大门,贝小默根本认不清东南西北。外面很空旷,沿街仅有的几家店铺也已经关门打烊,路上更是不见行人。
还是先找个旅馆什么的住下来,等到天亮了再打辆车回市区。他边走边寻找旅馆,最后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档次还算高的酒店。
进入酒店大堂,坐台的服务员正昏昏欲睡。贝小默敲了敲台面说:“小姐,我要一间房。”
服务员小姐被贝小默一喊,突然惊醒,神情不免有些不情愿,打着哈欠把手伸出来,张口道,“身份证,押金一千。”
“身份证?”贝小默下意识的往口袋里掏,除了一沓钱什么也没掏出来。于是尴尬的跟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没带。”
“没有身份证不能住宿”,那服务员欠扁的样子瞪着贝小默。
贝小默有些慌,恳求服务员,“能不能通融一下?要不我把身份证号报给你,我不是坏人,我是江南快报的记者。”
“记者?”服务员抬眼看了看贝小默,打着哈欠说:“那把记者证押着也行。”
贝小默急了,自己哪有记者证啊,自己还是个见习记者的身份,到哪里去搞记者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