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世纪前期,人类世界资源配给陷入不可逆的困境,资源远远不足人类挥霍,共和国以公认的威信阻止快要无法控制的资源争夺和民族复仇战争,力挽狂澜缔结人类命运共同体,并主持编纂新人类公共宪法。
继天立极,承以载道,吾儒宏道,天下大同。――鸿儒志士(三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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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有趣。”风刮走了耳畔的声音,林释玄完全没有反应。或许这声音来自脑海中,它有时对于林释玄来说就只是像种错觉。就像那种复杂的几何图像,平常你完全不会在意那是不是错觉,直到有一天一个无聊的人拿这种图片来逗玩你。
随着窸窣脚步声的逼近,雨林里的微风开始渐渐肆虐,不知名的花香已经被刮得七零八碎,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腥臭的口水味,这股残酷的荒蛮气息审视着每一个无礼闯入无人之境的冒险者,它要掀开入侵者的脆弱,蚕食无知者的勇敢。
荒野之中的那株火焰摇摇欲坠,逃走了的林释玄拿着火炬在丛林中攀爬前行着,没有停止严谨的思考与推测。
如果还有些什么地方可以拽紧线索挖出真相的话,那么那种地方一定非矿井莫属!
这个矿井疑点重重!这个“主人”交代他们挖矿要干的活实在简单得奇怪。
对于他们这一家和其他奴隶这种根本没有价格的劳动力,一个正常的奴隶主巴不得榨干我们所有的血汗不留一丝活路,想让我们为他的钱包灼烧殆尽,就像牛羊鸡豚一样,连孩子也不能苟活于世,一辈子还要承受这种苦楚!
虽然可以为这种轻松又干净的活庆幸,但是这一切的怪异确是事实。如果能看一眼这个矿井的秘密,哪怕只是偷偷看一眼,所有的一切都将可以被解释!
如果一切解释得通,我们处理得当,也足够狡猾!那么,一次成功的逃循不费吹灰之力!
林释玄的奔跑越来越不受控制。
越是深思熟虑,发现需要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而时间只会越变越少,而自己足以做到的也只能是越来越快了。
本能突然刺激着,它让林释玄停下飞奔的脚步,林释玄挣脱出思考的漩涡立马清醒了过来。
妈呀!我这可是在野外呀,特么这么疯跑在猎食者眼里和嘴边的肉有什么区别吗?
林释玄忽然察觉到掩藏在丛林黑暗中的生物,那是高级掠食者独属的杀气。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费洛蒙信息素,它很饥饿,但也很年轻。
“你在上风口呢,白痴!”林释玄冲着气味浓烈的地方大喝道。
既然被盯上了,就千万不要露出害怕的样子,害怕的样子在猎手眼里,就是那种手到擒来的下午餐!
丛林里的杀气渐渐收敛,黑暗中依稀可见的兽瞳也悄悄黯淡下去。虽然还年轻,狩猎经验还太小,但这的确是个异常狡猾的掠食者!
林释玄的鼻息中,这个狡猾的东西身影还没有消失,他仍然在徘徊。
狩猎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年看起来没有这么容易,这狡猾的东西要一路跟踪这个少年,摸清他的底细。如果这个少年真的如此凶狠,它就得考虑换下一个目标,毕竟若是在狩猎时受伤,饥饿迟早会为它关上生存的大门,但要是这个少年狐假虎威,它会毫不拖沓地撕碎他!
林释玄真的开始慌乱了,归根结底他也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即使常识再丰富,也完全没有能力伪装自己的情绪,恐惧已经在慢慢将他赶上死亡的边沿。
“爷爷,我真不应该跟出来的。”林释玄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渗出来的泪水。他仍然强装镇定地漫步在丛林,就像掠食者在它的领地散步,但或许不难发现,他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了。
已经不清楚是错觉还是事实,林释玄感觉那个狡猾的东西越来越逼近了,手上的火炬在藤条之中跌跌撞撞,恐惧已经开始错乱他的感受器官。
若是在这种原始丛林之中,连感受器官都已经失灵了话,生命已经临死不远,又或是已经成为嶙峋白骨了。
“叮铃铃……”手腕上的镯子面对着徐徐的原始疾风发出了它的警告。
林释玄瞪着手上这尊漂亮的手镯,他的感官也许会被自己的恐惧逼得无法控制,但是这一次绝对不同,它在手腕上是如此的真实,这不可能是错觉!
“叮铃铃、叮铃铃……”这个小手镯的威胁声根本不值一提,但他的声响给林释玄带来了无限的勇气。勇气总是来得不需成本,也许无助中的一把刀或是一粒子弹都会给予人们回头厮杀的勇气。
从小到大第一次,他感觉到不再是一个人!有人和它感同身受,有人永远站在他这一边,就算它只是一条镯子!
“我要给你起个好名字!”林释玄莫名不再害怕,少年心性大作,他想让他它的镯子开心一下。
“我要给你起个人名!怎么样?”林释玄悠闲地走在黑暗的前方,他自顾自暇地说着,也正在镇定自若地躲避着每一个掠食者的领土。
可惜这镯子终究像个死物,从出声以后就再没有其他的动静。但林释玄还是自顾自地想着一个好听的名字。
“就叫你,墨清浊吧!你就叫墨清浊!”这是林释玄所能想到最好听的名字了。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就像为这个镯子量身定做的一样。
林释玄不再拘手拘脚,他的起灵一直为他提供敏锐的环境捕捉。或许原始的地方才是这独特的起灵大展手脚的天堂!
哗啦啦啦啦!林释玄扒开一丛密密麻麻的原始藤条,踩着脚下一株巴花巨树的粗跟向黑暗的远方瞭看,忽地听见潮声大作。
哇塞,这附近既然有这样一条庞大的水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矿井的不远处就似有一条水路,时常有大船游来走去。说不定这正是那条大河的上游或是下游?!
林释玄越想越兴奋,蹦哒着步子便往那水声源头飞奔而去。越过一处处险恶的地藤,脚下的一对橡木板子发出轻松的声响,它与湿泞的泥土奏响了愉悦的交响乐。
林释玄早已忘了穷追不舍的掠食者,前面十有九成就是他救下家人们的线索!
“啊呀!”林释玄太过放肆,完全没有注意脚下湿黏黏的淤泥斜坡,像雨后滑坡的泥石一般又爬又滚地往前方黑漆漆的深渊栽下去。
“火!”手上的火炬已经脱手飞出,随着他滚落带下的泥巴一同落向脚下无底的深渊。
“别呀!”林释玄像是一只掘地的疯狗,疯狂地刨着滑落的淤泥,他必须要找到一根可以支扯他身体的东西,哪怕只有一根细细的藤条!
可惜今天下的雨太大了,这一带的滑坡夸张得不像话,急速滑落中根本没有办法停止下落的身躯!
可恶啊!林释玄手已经刨得太过凶狠,甚至到现在已经感受不到手指的痛楚,只是麻木地抓取着斜坡上滚落的淤泥。
手掌似乎在黑暗中摸索到一根顺着的枯藤!“有了!”林释玄牙齿都快咬碎了,爪子死死地吊在这根枯藤上。
沙沙声响起,身体终于开始停下来了!有救了!
“噗嗤~”一声清脆的落水声,又瞬间被雷声般的轰潮声吞没。
那是林释玄手上那把可怜的火炬,它可没有那么好的命,没有手脚的它乖巧地落入大水中。
“呼~”林释玄长嘘一口气,“太特么……刺激了,差点丢命!”
现在的他孤立无援,干巴巴地吊在枯藤上,上不去下不来。上天可没有给他一身猫科动物窜上窜下的本领。
晴朗的月牙儿当空朗照,这处深涧周围的树木不足以遮蔽这令人心怡的星光,月亮散射的光撒在林释玄的脸上。
可和这舒服的月光不一样,林释玄感觉那可恶的死亡正在往他脸上泼洒,尖尖的月角像极了讽刺的脸。
怎么把那头该死的畜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周围的空气开始散发着食肉者口腔的腥臭!猫科动物的低吼埋在深涧的轰鸣声里仍然清晰可闻!
这位狡猾的掠食者终于没有白费它耐心的等待,现在的少年悬挂在这斜坡上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人人皆可鱼肉。
已经没必要隐藏在黑暗中,狡猾的猎手已经遮蔽了斜坡上的朗朗星光,他优雅地靠近着林释玄。
腥臭味扑鼻而来,林释玄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看见那畜生的犬齿了。
拼了!
说撒手就撒手,林释玄无限激发着起灵!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老子杀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