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开往拘留所的警车,李祥勇心里很是忐忑不安,甚至是有点害怕。倒不是怕拘留,七天而已再怎么恶劣的环境熬一熬就过了。
他怕的是万一爸妈知道自己跟别人打架会怎么想?也怕马文娟担心。还有哥哥……
一路上李祥勇心不在焉想七想八的,倒是那名男子神情镇定自若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的瞄一眼李祥勇。
穿过城区到郊区,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拘留所。
下车后在门卫处登记造册,掏出口袋里所有的东西保存,随后分放下了监房。看着那厚重的铁门,李祥勇心里一沉,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进了监房,看管的警察就锁上了大门。李祥勇站在门口打量起了这小房间,环境倒是挺干净,八张床位,军绿色的被子叠得像豆腐块。七个人坐在各自的床位上看着自己。李祥勇没说话,径直走向了那张空床。
刚坐下去,那七人都站了起来,不怀好意的走到李祥勇面前。
李祥勇站起来戒备的看着最前面一个:“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教教你规矩!”领头那人说完一拳就打在李祥勇头上,李祥勇正要还手,另外几人的拳头也落在了身上,李祥勇只能抱着头护住要害。
好在,他们出手也不重,几人打了一会儿也就停了,回到床铺午睡了。李祥勇一个人坐在床上憋屈的想弄死一个,无缘无故的一进来就被揍了一顿。打完还跟没事一样?咽不下这口气。
想归想,李祥勇还是没付诸行动,他清楚的知道他一动面临的是什么,索性脱了衣裤躲进被窝,睡觉。
迷迷糊糊中被其他人叫醒,午休时间到了,起床静坐。
无奈之下,李祥勇起来学着叠被子。折腾了好一会儿勉强有点样子。
大家盘腿坐在床铺上,小声的聊着天。
“你是第一次进吧?”李祥勇旁边床位是个中年人,正打量着李祥勇。
“是。”李祥勇轻声道。
“噢,之前的事你也别放心上。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是新人规矩。”那中年人解释道。
李祥勇没吭声,不过心里的气倒是顺了不少。
“你跟别人打架被抓的?拘留多久?”
“七天。”
时间一点点的过,坐了一个多小时李祥勇实在坐不住了,下床活动活动,这他妈也太无聊了,这样傻坐着干嘛?
“注意别让巡逻的警官看到。”那大铁门中间有个小窗口,看来就是方便查看情况的。
快五点的时候静坐结束,到了晚饭时间。在其他人的带领之下,李祥勇也学着把碗放到门旁边墙上的小窗口,与其说是碗倒不如说是盆更贴切。里面术语称为瓢。
看着一盆稀饭几根萝卜干,李祥勇撇撇嘴,坐床上大口的喝着,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实在饿极,午饭都没吃。
吃饱后就是自由安排时间,还没电视机也没什么娱乐。几个人只好围坐在一起聊天打诨。李祥勇在他们几人中最小,很快也就融入了其中。其中三个是经常出入看守所和监狱的,听他们讲讲监狱的生活也挺新鲜,跟这里是大同小异。
听他们说这拘留所才建成不久,硬件设施还待完善,正常来说监室是有电视机可以看的。
几人聊到八九点钟就陆续的睡下了,聊久了实在都不知道聊什么。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就起床,这是拘留所规定的时间。起床后整理整理就开饭,还是一盆稀饭。李祥勇没胃口的摇摇头,一人讥笑道:“吃吧,你还有几天呢,一天两餐都是稀饭。”
李祥勇走到床边坐下,叹了口气吃了起来。接下来便又是静坐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其他都是静坐,就好比五天八小时的上班制度一样。
到了下午的时候,有李祥勇的包裹和钱卡,不用想李祥勇也知道哥哥来看过自己。送来了一套换洗衣服还有两百块钱。
钱卡可以在里面买烟,还有些许譬如饼干面包之类的零食,日用品这些。
过了两天,李祥勇也适应了这种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适应了环境,熟悉了人这日子过得就没有那么压抑了。一眨眼也就过了一个星期,这天是李祥勇出去的日子,一大早起来其他人就告诉他盆里的稀饭要吃完,不然会留着下次再来吃。告诉他不要回头看,不要留恋。对于这些李祥勇虽然不以为然,却也照做。
出了拘留所大门,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有黑皮、小阿华、林青还有哥哥。看到李祥勇出来,几人都面露微笑。
李祥勇意外的看着他们,小阿华上前拍了拍李祥勇肩膀:“前几天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在街上碰到你哥,然后你哥才告诉我你出事了。”
“这不,我跟黑皮哥说了,知道你人生地不熟的,就一起来接你了。”
“好了,出来就好,快上车。”黑皮递根烟给李祥勇,笑了笑。李祥兵则是如释重负的搂了搂李祥勇。他是真担心李祥勇,虽然知道就七天,可是这种地方毕竟总给人一种怪异感。
李祥勇点着烟吸了一大口也跟着上了黑皮的捷达。一路上小阿华和林青都拿李祥勇开着玩笑。
“哥你没去漳州吗?”对于小阿华和林青,李祥勇没理会。他是担心因为自己耽误了哥哥的工作。
“去了的,你今天出来,要来接你才行啊,那天跟你那个兄弟互相留了电话,这就一起来了。”李祥兵惆怅的看着外面,顿了一下接着道:“屋头装电话了,你一会儿打个电话回去报个平安。”
“唔……”李祥勇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心想着怎么跟爸妈解释,在老一辈人眼里被抓过就不是好人,哪怕只是打架被拘留。
“我先带你们去洗个澡,去去晦气。”黑皮把车停到了一家名为华清池的桑拿门口。
“我就不去了。”李祥兵怯生生的道,李祥勇知道哥哥所想也附和着道:“黑皮哥,不用不用,没事。”
在他们看来桑拿是个高级场所,也不知道去洗个澡要花多少钱,自己又没钱,让别人破费总归是不好的。再个就是,都没来过什么也不懂,怕出洋相。
“嗨,一起去。”说着黑皮就上前拉着李祥勇胳膊冲李祥兵努努嘴,示意李祥勇拉着李祥兵一起。
在黑皮的盛情难却下,几人一起进去泡了泡澡。之后去市区转了一圈就到吃饭的点了。午饭在一家三星级酒店吃的,同样是黑皮买单。吃饱后送李祥勇他们回钟林住的地方交代李祥勇好好休息后,就载着小阿华和林青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