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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说起来简单。
徐昌图为了跟白溏对抗,听了女儿的建议,效仿白家作为,虽然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掏,可得到的结果也算喜人,不管赚没赚钱,门面功夫做了个足,店里没有一天不是热闹的。
而后,他们见白水仙一众女子在水仙阁帮忙,再次效仿,虽然请来吹拉弹唱的女子不如白水仙,玉燕等人是天香国色,可放在普通的酒楼里也算是个新鲜,对一众有钱的爷们挺有吸引力的。
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尝尝清粥小菜也算调剂。
徐昌图是个胆大的,又有徐世美这个浪荡子在旁边忽悠,对一众女子就一个要求,只要能将客人留住,勿论手段,一时之间,这些原本就放荡的女子就更加地放荡了,将徐家酒楼弄了个乌烟瘴气。
大堂毕竟在楼下,而且面对大门,里面的情况还算能入眼,可到了雅间里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跟普通的秦楼楚馆竟没什么两样,衣衫零落,交叠,什么腌臜的东西都有了。
这些女子一方面拿着徐家的雇佣金,一方面施展手段在来人的身上敛财,可谓过得开怀滋润。
如此一来,徐家酒楼的外面是规规矩矩吃饭的地方,里面却是一片污糟,淫秽不堪。
原本,徐昌图是不同意的,可是架不住伴随而来的银子诱惑,一点点从原来的拒绝,变成了默认,最后从默认变成了放任,就连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落进了花丛里。
徐惠作为女子此时不好在楼中出现,她虽然觉得不妥,但一方面确实看到了银子,做到了与水仙阁分庭抗礼,另一方面,她要绞尽脑汁抓住刘益康的心,尽早嫁入刘家,有些分身乏术,所以也没多管,只是提醒他爹要有分寸罢了,自己忙着和刘益康打情骂俏,巩固感情。
她本来就是个女儿家,还是把终身大事放在第一位的。
后来,白水仙等人怕坏了水仙阁的名声不再帮忙,虽然有明珠和莲香两个美人在大堂里镇着,可毕竟这俩人在凡人眼中是正正经经的姑娘,可谓可以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存在,剩下的人多半是为了看,为了娶,怀着玩乐心思的就都涌入了对面的徐家。
饭菜只要能进肚子,哪里都差不多,但是寻欢作乐可就不一样了。
徐昌图眼看着楼里的人是越来越多,回头钱拿到了不少,就彻底放开了约束,直到水仙阁结束了一月之期的优惠,他还留着这帮女子在楼里帮忙。
如此一来,只剩下菜品的水仙阁就不如徐家酒楼有吸引力了,自然也就不如他徐家热闹,从表面上看,他们白徐两家的第一场仗中,水仙阁说不上输,可他徐家终究略胜一筹。
“然而,徐昌图却忘了,本朝律法之中是不允许私设妓寮的,他如此作为,虽然是为了敛客敛财,可事实上算是犯了律法。”白溏道,明白了徐家人为何栽了进去,可是黑绍在这里面有什么作用呢?
黑绍微微一笑,碰了碰白溏的脑门,道“你能知道的东西,他徐昌图能不知道吗?”
“所以徐昌图是明知故犯?”白溏有些惊讶。
“徐昌图明知,按照他的性情自然没有胆子故犯,不过”黑绍指了指自己,“他不敢做不怕,有了我这个有心人安排,不犯也得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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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溏想不通,被黑绍吊起了胃口,心里着急,催促着黑绍快快解惑。
黑绍却是不紧不慢,将白溏转了身,啪啪两声,将窗户关了个严实。
关窗户干什么?怪热的。
“那帮女子出来了,衣衫不整有碍观瞻,不许你看。”黑绍道,拉着白溏来到座位上。
“就你想的多。”白溏道,心说,看她们还不如看你,再次催促黑绍解说。
“凡事怕开头,有一就有二,在最开始的时候,徐昌图还当真没有这样下作的心思”黑绍道,“而我就是这个给他开头的人,不但给他开了头,而且还给了甜头。”
“你干什么了,不会是去里面施美男计,抱姑娘吧。”白溏猜测。
黑绍又帅又多金,玉燕姐姐她们这样的人间尤物看到了都把持不住,更何况徐昌图寻来的庸脂俗粉,若是他去了,都不用徐昌图下命令,那帮大姑娘得抢着往上扑,估计还不想要钱。
白溏觉得自己想的有些歪,不过,就像黑绍说的,凡事怕开头,有一就有二,这脑瓜子里的想法一点点策马奔腾,他的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
白溏向来是云淡风轻的性子,不过那是在外人面前,在黑绍面前的时候,什么都是落在脸上的,所以,现在他的脸色可谓不好看,隐约怒气升腾。
黑绍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难道因为自己挡了他看姑娘心里不痛快?
想到这儿,黑绍心里一抽。
说起来,白溏今年也十九了,若是一般的人家早就娶妻生子了,而且,白溏是不是喜欢男人还不确定。自从与白溏相识,虽然没听他提起过什么风流之事,可但凡是正常的男子多少都会想一想的吧。
不会真的想看姑娘了吧。
白溏模样清秀儒美,翩翩公子似的,眼下水仙阁有站稳了脚跟,算是事业有成,地利人和就差个从天而降的美人了。
黑绍这么一想,心里也开始发堵,是不是该让人去月老那里查查白溏的红线,早些掐了干净。自己又不能用强,若真的冒出了大小桃花,难道眼睁睁看着白溏跟人家成亲?
不行,绝对不行。
两人心思各异,各自思量,一时之间,沉默相对,将正事抛在了脑后。
正在此时,“嘎吱”一声,门响了。
白溏和黑绍齐刷刷扭头,默契非常,一同道,“谁”,都有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
青蟹被吓了一跳,一只脚悬着,要进不进的。
这是怎么了?难道打扰了好事?
“青青,快进去,后面还有人等着呢。”李盛提醒,轻轻将青蟹推了进去,紧跟着,陆鸣飞和苏洵也进来了。
李盛听了老友黑绍的建议跟青蟹当面道歉,一场之后,重新跟小螃蟹缠在了一起,整天跟个尾巴似的跟在青蟹后头跑,早就与白溏等人相识,算是朋友了。
人一多,气氛就散了。
白溏和黑绍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招呼着朋友们坐下。
“你们干什么呢?神神叨叨的。”青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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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没什么,正说徐家的事情呢。”白溏接话,看着黑绍,意思是,还继续说吗?
黑绍接收到了白溏的目光,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旁边的苏洵打断了。
“巧了,我正好也来说徐家的事情。”苏洵道,“徐昌图已经被我爹入了大牢,被判查封整顿,还罚了几万两银子,什么时候交上了罚款什么时候放人,徐世美被人抬回了家,醉醺醺的,人事不省。徐惠得了消息想来求我父亲法外开恩被拦在了门外,现在正在大牢里陪着她爹哭呢,一帮窑姐儿在旁边哭天抢地,可乱呢。”
交待完了徐家的事情,苏洵面向黑绍,拱手道,“黑少,我爹让我替他向你表达谢意,你这一手,今年的赈灾款就凑齐了,不用再发愁了。”
“苏大人客气了。”黑绍道。
“等会儿”白溏道,“苏大人也知道这事?”
“知道啊。”苏洵实话实说,“白溏哥,你不觉得今天捕快来得特别快吗?那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青大哥一发信号就去徐家拿人的。怎么,你不知道啊”,后知后觉。
白溏听了之后,扫了一圈桌上的几人的表情,霎时明了,原来只有自己不知道,果然是一份好礼物。
“白溏,黑绍为了给你出气,连苏大人都请动了,你说他厉害不厉害。”陆鸣飞夸赞,一脸钦佩。
自从他跟苏洵在一起之后,每回看到苏圣朗他的舌头就打卷,腿肚子就发颤,没想到,黑绍居然有办法让苏圣朗这个“圣贤”官员跟他“沆瀣一气”,共同设计徐家讹钱,简直不可思议。
为了我出气!
白溏听到了陆鸣飞话里的重点,心里刷一下好受了,接着询问前因后果。
“我之前说过了,我跟青蟹都是会功夫的,功夫里有一个比较邪门的本事就是幻术,具体怎样我就不跟你细说了,我让青蟹控制了几个人,装成富家老爷公子去徐家吃饭,砸下一些银子取得了徐昌图的同意在他的地方寻欢作乐,这就是开头,然后又在夜里潜入徐家,直接给徐昌图和徐世美下了暗示,类似催眠术的东西,加强了他们的胆子,如此一来,这两人就算是正式入套了”黑绍道。
之后,他与苏圣朗通了气,掐好了时间,拿人拿脏,一气呵成。
所以,徐家酒楼被封,徐昌图被捕,虽有黑绍其中谋划安排,却也只是顺水推舟,若非徐家人一时逞能,黑绍也是做不到的。
毕竟,天道在上,降妖雷指不定什么时候劈下来,伤人害命的事情他们做不得。
“黑绍,多谢。”白溏感激。
黑绍此番安排算是去了他的心病,按照眼下情况,徐昌图就算能出来,他徐家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么多年的仇怨,也可以放下了。
“谢什么,你是我的厨子,我哪能让你吃亏。”黑绍笑道。
“说的是。”白溏应道,“那我这个厨子就好好给你做一顿吃的,答谢你的这份大礼。”,将一干听不明白的人和妖留在了屋里。
支走了白溏,黑绍与几个人闲聊了几句,瞒住了他与苏圣朗的交易,然后将李盛拽了出去。
“你门子硬,帮我个忙?”黑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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