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看着李师师眼角的泪痕,他的心不由的一痛。他曾经问过她说:“如果给你新生活的人不是我和官家,你会选择离开吗?”
李师师却是微微苦笑的说:“我曾经是想过,让你或者宋江等人带我离开汴京。你们经常喊着劫富济贫,你们经常喊着锄强扶弱,在你们眼中我还是弱者吗?弱者,无助的时候被别人看见就是吗?”
燕青将她抱入怀中说:“你我虽然身为弱者,但我们都有成为强者的向上之心,不对吗?如果我们能够应对我们的生活,我们还是生活的弱者吗?”
李师师微微点了点头说:“这或许就是我们此生的选择,在不能救国救民的时候,我们也只能选择逃亡。这不是拥有《清明上河图》知己的命运,顺势逆天才是我今生的命!”
燕青看着天空乌云密布,而在他们上空的乌云更是将两人压得气喘嘘嘘,一道闪电就在李师师面前劈出一道沟壑。
李师师却是冷哼的看着天空,这算是上天给自己的警告吗?
燕青挡在李师师面前,李师师却是他轻轻地推了一下说:“让一下,张先生说过一心一世界。心中的《清明上河图》与心的世界若为一体,此为大道。”
幽幽羌笛断人肠,离人归去几时还。
杨柳岸,晓风残月。
江东西望郎不归,楚歌幽幽离人泪。
一滴眼泪滑落到长笛上,天空突然下起小雨。
天照微微皱了皱眉头,李师师呆呆地看着燕青,她发现燕青在一点点的消失。他看着她向他慢步的走近,他却想笑而笑不出来。
她看着在空中下坠的长笛,她感觉双手是那么的冰凉,燕青在她心中说:“心活着,什么都在!我不是还在你心中吗?”
李师师胸前一挥《清明上河图》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李师师却出现画中的天空。在滂沱的只见林冲站在汴京的校场,长枪一挥,众步骑兵一声大喝说:“杀!”
在汴河上李俊站在旗舰上挥动令旗,水军将领纷纷跳到水中,兵器的撞击声从水中传来。宋江、卢俊义、公孙胜、吴用站在李师师身后。
在不远的群山之上只见一头狼王仰天高豪,狼头的王字让人觉得是那么的勇无可挡,它带着他们在群山之间跳跃着。
在看汴京的城头一个个写着炮字的士兵调试属于自己的大炮,一队队弓枪兵在城头巡视着。只见他们对着城外的稻草人射出一箭,稻草人在两箭之后应声而倒。
画面快速的变化着,风雨雪在画中交织着。花开花落,日升月落。
而参战的众人和不断向南海王城的人们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一变,他们出现在汴京城的四城门外。梁山众将却是笑脸迎接,他们胸前的宋字和城头的替天行道,让众人感觉很是诧异。
众人心中的疑惑是梁山贼寇是何时攻占京城,为何后人没有告知呢?
更加诧异的是心中想着自己没有动作,却发现自己就像流水一样,流进了汴京城。在进入汴京城的一刹那,他们身上的衣服也随着他们在世的职业变幻着。
咚!给人们的感觉就是暮鼓晨钟!
呜呜呜!报!报!报!辽军来袭!
只见汴京城外三十里处,中军一个萧字大旗,左右一个辽字大旗。萧后看了一眼耶律大石说:“我大辽初回东方,今东方冥界楚江王城之南海,何以为昔日之汴京,卿等可愿望之!”
耶律大石微微低下头拜道:“臣孙愿望!”
韩德让拍马上前一拜道:“臣愿做先锋!”
萧后有些气笑的说:“韩卿,你真的愿望吗?”
韩德让没有抬头看萧后一眼,他在心中说:“对不起就当我们今后最后的告别吧!”
秦桧看着-
韩德让拱手道说:“卿曾问计久长,后世之福也!父母之愿,皆在吾心,然也!”
萧后看了看天空挥手道:“大辽等候尔等荣归!”
萧后心中的一丝突如其来的惆怅还是被耶律隆绪听了出来,他心中也不由得哀叹。将士们都以为他在欣赏天空的冥月呢?
哒哒的马蹄奔向汴京城,得令二字却在马蹄声中渐渐模糊了。剩下的话语只能在心中想象,今生的别离,默念一声:“牵挂的人儿,珍重,珍重!”
其实萧后心中也有些纠结,在冥界会出现人间的汴京城吗?肯定不可能,为什么会让人感觉真实存在一样呢?
在韩德让距离城门还有五百米的时候,林冲在城楼上鼓了鼓掌说:“大宋欢迎你!大开城门!列队奏乐!”
而在打开城门的那一刻,韩德让等人眼中的景象却是像是进入唐宫华清池一样。街上的百姓带着各种乐器,只有想不到,真所谓无奇不有。
鲁智深大喊一声说:“欢迎!请!”
而在不远处的萧后等人却是大惊失色,韩德让带的人身上的衣服瞬间变成宋人百姓的衣服。接着就是说说笑笑的大步走进去了。
耶律大石看着萧后说:“太后,我们是进还是撤呢?”
萧后微微叹息的点了点头说:“撤吧!这比诸葛孔明的空城计还让人感到不安。撤!回西方冥界去吧!”
耶律大石大喝一声说:“前队变后队撤!”
原本的大雾,此时更像扫地扫起灰尘。在萧后等人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被迷雾包围了。在他们的视野不到一丈的时候,萧后的西冥界大军也变成了宋人。
当萧后带着耶律隆绪来到金銮殿的时候,赵恒和刘娥做主位上,两人轻笑看着萧后和耶律隆绪等人。赵恒微微轻笑说:“朕曾经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朕和大宋子民心中更有燕云梦。”
萧后轻笑的摇了摇头说:“哀家没有想到自澶渊一别,在冥界相见会与汴京一样的场景。不论你们宋人的燕云梦,还是我们的中原梦。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梦,但悲不见九州同!对否?”
寇准微微鼓了鼓掌说:“萧太后说的好!两位的雄才伟略,在下佩服,我们的梦都是九州梦。安乐是给九州百姓,两位臣可有说错乎?”
赵恒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怎么说朕倒是有些有爱有恨了,寇公然乎?”
寇准轻笑说:“靖康劫或许始于陛下澶渊,蔺相如和廉颇的故事,九州之士然也!将相和,文武和也!然陈桥引杯弓,澶渊渡靖康,风波恨,伶仃叹,何也?安者,九州之安也!福者九州之福也!幸者,九州之幸也!”
刘娥鼓了鼓掌说:“请不要怪你我在人间的立场,哀家有吕武之志。兴家安国之志也!”
寇准微微摇了摇头说:“怪,或许是曾经的事。当一个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深深地想我这样做是否真的错了呢?在冥界我们初次的相见,我发现于国于家都有父母之爱也!毕竟不是所有儿孙都是高翔蓝天的雄鹰!”
耶律隆绪没有想到寇准会看自己和赵祯,他微微冷哼了一下。
岳银瓶发现自己出现在黄河边,而在北方五里处战马崩腾的浓烟让她眉头微微一皱。而给她心中的信息是金兀术将带着铁浮屠渡过黄河。完颜亮带人牵制韩世忠和梁红玉等人,赵构下令是在金军过河前让黄河决堤,看着对着河堤的土炮,岳银瓶感觉有些不真实。
不过当她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官兵拿着武器逼着百姓背井离乡的话又好像回到风波亭前的那一幕,身在前线的将士是保家卫国吗?
王贵突然来到岳银瓶面前气喘吁吁的说:“报元帅,秦丞相命岳家军撤回江南!”
岳银瓶微微皱了皱眉头说:“王叔,你跟随爹多年。若今日我岳家军撤了,黄河两岸的百姓是不是要受水灾呢?真的秦桧这样想的吗?”
王贵苦笑的说:“元帅,在王贵心中就敬重你们岳家的岳飞和岳云,你岳银瓶能够带领岳家军吗?岳家军带给宋金百姓的是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岳银瓶闭上双眼叹息说:“岳家军给宋金百姓带来的是和平,而不是灾难。岳家军是让任何一个像征服九州的民族明白,只有把我们马蹄所到之处的百姓当作自己的亲人,我们才能够得到他们的欢迎,而不是屠杀和抢掠让别的民族屈服。以战止战,王叔可明白!三千功名尘与土,何眷恋!”
咚!在王贵跪下的那一刹,岳银瓶眼前的场景再次一变。临安在三座孤坟前,坟前放着三个杯子,王贵就那样无喜无忧的跪坐在那里,他低声呢喃说:“岳飞我们岳家军是毁在你自己手中,还是秦桧,亦或是曾经康王呢?还是我王贵呢?”
当王贵手中的酒壶没有酒的时候,他将三个孤坟的杯子一一摔碎说:“若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岳飞,我们岳家军是萧何吗?”
岳银瓶对着三座孤坟一挥手说:“你说的或许没有错!但是我们岳家军将永远在老百姓的心中,我们所到之处欺负过一个百姓吗?没有!无论宋人还是金人,我们都有我们自己的原则。说到为国卫国,虽然音同字不同,我们都要有为他们牺牲的准备不是吗?”
在万里高空只剩下秦桧和天照两人,两人都互相注视的对方,不知道他们是敌对关系的人还以外关注对方多年没见到底过得怎么样。
天照笑了笑说:“怎么样?一代枭雄,一代奸雄想体会做英雄的感觉吗?”
秦桧微微摇了摇头说:“不,英雄?或许太累了,我不喜欢!是你故意留下我的吗?”
天照轻笑说:“再次见到昔日的敌人,你是在心中相信因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