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汐正要高兴的打马前行,却见东方轩做了个跳跃的动作,还挑逗着她。
是让我从这儿跳过去?太远了吧!
夏语汐黑眸扑闪,紧绉着眉头,抬起小脸,娇声喊,“轩!有点远,我怕。”
“不怕,你能行的,小汐儿能跳好远。”东方轩心有成竹,不断的向夏语汐示意,鼓励的话不断。
东方轩的马与夏语汐的马足有六米的距离,何况是平行跳。
夏语汐根本没有这样跳过,她以往的跳跃都是无意的发挥,一点也没准备,或是尝试,所以她经常失足摔倒,闹笑话。
这时,她第一次这样子,心情紧张得闭上眼,心里暗想,好,跳就跳,大不了再摔个饿狗扑食!
踌躇了一会儿,做了几次预备动作,她越来越怕,不放心的重新衡量距离,最后苦着脸向东方轩道撒娇道:“轩!我还是不敢,有点远了。”
东方轩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像慈父般不断的向她做着鼓励的动作。
“死就死啦!”夏语汐见撒娇在东方轩的面前不管用,倔强的心又燃起,害怕的闭上凤眼,奋力纵身往前跃去,耳边隐约听着‘呼呼’的风响,但也听到了黑虎与青豹惊慌的大叫声。
她纳闷的睁开眼一看,心儿颤抖,脸色煞白,天哪!竟然已经从东方轩头顶飞过,而且还呈前行的趋势,眼睑下是不平的岩石群,尖锐的石端正嘲笑的傲视上方的她,摔下去可不是饿狗扑食那么简单,不由得惊慌失措的手舞足蹈起来。
一根腰带从后面疾如风的甩来,向夏语汐纤细的腰身挽了两个圈,并死死的扣住,她再感觉被一带,在空中翻滚了几个圈,竟然稳稳的落在东方轩的怀里。
“吓死我啦!——都是你害的,我不跳,你非让我跳。害我出丑了吧!”夏语汐惊魂未定,小脸羞红,感觉有失颜面。
“我是让你跳,你傻啊!你闭什么眼,你闭上眼跳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东方轩解开夏语汐腰上的带子,刚才夏语汐掠过他头顶时,他也傻眼了,这时,虽嘴上责备,也心有怯意,嬉皮笑脸的道:“为了救你,连本太子的裤带都用上了。”
“哈哈……咯咯……活该!”夏语汐闻言,心里倒是舒服了些,仰着头向后去,嘴里的小舌头调皮的吐了吐。
“轩!你为什么要叫我跳,你不怕我摔了?”
“不为什么,因为这跳就是你的特长,是特长就要发挥。也许对你以后有用。”东方轩淡淡一笑,纵马掠过无数死尸,长啸一声,欢快的打马前行。
转眼,日轮当午。
他们来到一处郊外的茶棚,要了几碗茶,休息起来,看着头顶烈日当空,东方轩微绉眉头,喝了口茶水,有感而言,“正值秋收时节啊!京城今年又是大非收了。”
“轩!我想睡觉了。”夏语汐打了几个恶心,不舒服的倒头靠在东方轩的膝上。
“店家,有没有床铺,我们主子身体不适,想借靠靠。”黑虎走到黑脸老汉的身旁,递上一锭银子。
“有,有倒是有,只怕床铺简陋,怕这位姑娘……”老汉犹豫的看了眼衣裙一尘不染的夏语汐,眼睛诡异的明亮。
“黑虎,把包袱里的披风带上吧!”东方轩淡声吩咐。
茶棚确实简简单单,走过煮茶的地方,推开门进去,就是一个套间,两间房,外面这屋有张木板床,被子也脏兮兮的,想是老汉一人独住。
安排好夏语汐,东方轩美目随意的四下打量,没有犹豫的转身就随老汉走了出来。
眼前这地儿虽在官道边上,却群山环抱,郁郁葱葱,有种九弯十八拐的感觉,而且再无人家。
空气中似乎若有若无的飘忽着难闻的腥味,夏语汐躺在床上一点也不舒服,睡意全无,恶心感也没有了,咽了两下口水,心绪不安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凤眼四下环看这屋内的摆设。
倒是四壁空空,没有什么物什,她好奇心起,怎么感觉有些怪异啊?
夏语汐蹑手蹑脚的掀开了里面屋子的破旧门帘,探头向里一看,没人!但腥味更浓郁了。
她好奇的走了进去,一层小破柜子歪歪斜斜的摆在对面,一张被虫蛀得一拍就会碎的四方桌,两张矮凳子,更是旧得不堪入眼,还有一个硕大的木箱子,漆水也掉得恐怕都看不出来年份了。
但那箱子上好像有些暗红色的醒目液体,与这屋破旧暗淡的家什形成了对比。
夏语汐顺着暗红色的液体看去,赫然发现地下有掩蔽的痕迹,应该是用扫帚胡乱的刚划过不久。
她有种不好预感,这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预想不到的事。
夏语汐战战兢兢的打开眼前的大木箱子,却惊煞了双眼,小手捂住粉唇,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激烈的颤抖不已,差点没晕倒,想叫都没发出声来。
大箱子里赫然摆放着两具蜷缩血淋淋的尸体,从头发来判断,应该是一个老妇与一个老汉,由于全是脖颈中刀,鲜血几乎浸透了尸体,面部狰狞的样子犹其恐怖。
夏语汐转身就跑,惊慌之中,却没注意地下的低矮的门坎,‘扑嗵’一声响,她跌倒在地下,纯粹的饿狗扑食!膝盖的剧疼,让她眼泪花花转动,伸出小手,张开小嘴正欲大喊时,一柄钢刀斜落而下,冰冷冷的架在她脖子上,那双老汉的脚也映在了眼前,恶狠狠的声音发出,“别动!”
这钢刀只有轻微一抹,夏语汐就只得与大箱子里的老妇老汉做伴去了!
外面依稀传来东方轩三人的谈笑风声,似乎未察觉屋里的情形。
夏语汐心急如焚,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这卖茶水的老汉不是这里的主人,而原来的主人就是箱子里的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这人为什么要冒充主人在这儿?
这时,后面的窗户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穿着官靴的人轻手轻脚的跳了进来。
“大人,一刀杀了她。”老汉向刚跳进来的人说。
穿官靴的人思忖五秒,有腔有调说:“现在还不能动手,暂时把她……”
夏语汐突然觉得脖子一酸,意识模糊,眼里黑漆漆的一团,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夏语汐悠悠的醒来,小手无意的动了动,有些沾糊糊的液体贴在手上,身下有些软的感觉,鼻息间也有浓浓的血腥味。
哎哟!真难受,好酸!腿都伸不直,她恍然大悟,自己应该是在装着尸体的箱子里,那箱子,那箱不是装着两具血糊糊的尸体吗?
这想法吓得夏语汐魂不附体,‘嘤嘤’的抽泣两声,颤悠悠的伸手试着去推上方的盖子,咧开小嘴一笑,幸好,没有被锁!
她顺利的爬了出来,呃!看样子天要黑了,男人呢?还没等夏语汐想通是怎么回事,就听外面屋有人走了进来。
“大人!要不先杀了他们。”这是那个假老汉说的话。
“不急,先等等,等李大人来了再说。”
夏语汐一惊,杀了谁,是杀臭男人吗?她张狂着胆子掀开门帘的一个小角,惶恐不安的探头看去,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气。
三个男人造型各异的睡在地下,显然是中了迷药,昏倒后被硬生生的拖进了屋,而东方轩的脸正好侧对着夏语汐。
男人的脸还是那样雪白,那样清雅,即使是倒在地上也有种英雄气概!突然,夏语汐好像看见东方轩的俊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
她小嘴微张,惊诧眨了两下眼,心头疑云重重的再看去,才悠悠的淌出眼泪,肯定是自己眼花了,从中午到现在应该有几个时辰了,如果男人没事,他怎么会甘心的躺在地下,不来救自己?
我怎么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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