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璟其实满心都是疑团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她不说话楚钧反而说了:“二丫,你为什么不问我关于强暴朴熙珍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没问我和陆翊的事情?”安璟反问他。
楚钧轻轻一笑:“有必要吗?都不是真的,我虽然以前爱喝干醋,但是对你还是有信心的,而且陆翊虽然不懂事儿,也不见得那么下作。”
感觉到对彼此的信任还都存在,两个人一下子陷入沉默,似乎都在低头缅怀曾经共有的甜蜜,原来不是没有信任,只是这种信任还不足以让他们面对任何风雨。
过了好一会儿安璟才说:“对了,贺律师说jone的妈妈出卖了你?这是真的吗?她不是很爱你吗?”
楚钧苦笑一声:“是真的,她带着受伤的孩子下落不明,二丫,你看,这就是你要成全的爱,竟然是这么的极端。”
安璟指尖微冷,她颤声问:“你一直都明白?”
“当然,我懂你离婚的真正目的,可是我和蒋婷之间真的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们可以为了孩子再试试,但是我已经有了你,她已经有了唐漠,无论人和事都不可能再回到原点。不错,我是一直对她好,除了觉得当年让她一个女孩子承受这么多觉得亏欠她外,当然还有那么一点温情存在。她毕竟是我的初恋,曾经鲜明的镌在记忆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说忘了就忘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孩子。”
安璟打断他:“不要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不,很重要。二丫,有些话是我老早就想对你说的,有些却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关于孩子的事情就是最近我才懂了。其实对于孩子,我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你觉得成全我和蒋婷一家三口团聚就会幸福,而我又觉得给jone一个家当好他的爸爸他就会幸福,我们都错了。我们能给予的不是对方想要所求的就会成为负担。童年的事情对我影响很大,我一直觉得陆远宗是世界上最冷血无情的人,我因为身体里却流着他的血觉得肮脏。这种心理让我不知不觉中想要证明自己和他不一样,我当律师我维护正义其实都是为了证明我没有遗传他的任何基因,还有,我发誓如果我做父亲就一定要做个最好的父亲,所以当jone出现的时候我开始害怕了,如果我也不管jone,那么我不就成了陆远宗了,我就和他一样冷血虚伪自私了吗?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在想这些,几乎变成了强迫症,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是没等怎么治疗,你就和我离婚了。”
“你去看心理医生?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安璟哽咽了,装出来的冷酷瞬间土崩瓦解。
楚钧抓住她的手说:“二丫,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我是个男人我以为我自己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安璟低下头苦涩的说:“原来我们都是傻瓜。”
“是呀,都很傻。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我,我,唉,我会祝福你们。”
安璟听他这样一说忽然很想揍他,他又一次自以为是,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她真的会喜欢江逾白吗?想到这里安璟冷笑:“是呀,什么都晚了,我和江逾白处的很好,和他在一起完全没有压力,他很尊重我也很宠我,不骄傲不毒舌,事业有成还没有私生子,而且完全不在意我的过去,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
安璟这番话说的有点重了,果然楚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转身向里躺下,轻声说:“我累了,你也回去吧,在这里呆久了有人会不高兴的。”
安璟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抗拒与排斥,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伤了他,眼下的气氛很尴尬,她拿起包准备离开。
没等她走医生却进来了,是本院著名的骨科老专家,他身后还跟着男男女女好几个实习生,都跟着来做临床学习的。
这样一来安璟反而不好走了,她退到角落静静的看着他们。
楚钧一见这帮人就头疼,上次一个小姑娘不知轻重的按了他几下他差点当场发飙,不知道今天又要整什么事儿出来。
楚钧现在很出名,专家后面的两个小姑娘正在咬耳朵,安璟看到楚钧脸色沉郁,就往前靠了靠,站在楚钧一眼就能看到她的位置。
老专家毫不客气的把楚钧的衣服掀上去,他冰凉的手指在楚钧的伤处又摸又戳,有几次估计是疼了,安璟看到他在咬牙。老专家看完了指着刚才嘀咕楚钧的两个小丫头中大眼睛的那个说:“你,过来看看。”
那孩子一听点她的名好像很兴奋,蹭的就窜到楚钧面前,一低头的时候鼻子几乎撞到楚钧胸膛上。
她在楚钧的身上一通摸索,然后扬起眉毛对老专家说:“教授,他的右侧肋骨第四根和第五根肋骨有轻微塌陷,稍微影响到肺扩张功能,但胸腔里没有积液,应该不需要做矫正手术。”
小丫头等着教授的表扬,谁知道教授面无表情的对另一个说:“你也去。”
另一个早就撸好袖子等着了,教授的命令一下达她的眼睛都冒绿光。楚钧的眉头紧蹙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没等他说什么安璟就挡在他身前面含微笑看着那个实习医生。
小姑娘不高兴了,她的确有做医生的潜质,冷下脸子的时候让人觉得欠她500万,“请让开,不要干扰我们为患者诊治。”
安璟挺起胸膛,形状姣好的曲线顶到她空荡荡的白大褂里,是女人间一种无声的宣战。她的目光越过她,看着白发潸然的老教授:“医生,我老公很累了,请不要拿他当成教学对象。”
老教授一直很权威,很多人整天求着给他看,就是今天这样的机会一个月能有一次就不错了,他没想到人家会这样拒绝,老脸上有点儿上不来。
正僵持着,楚钧抓着安璟的手痛苦的喊:“老婆,我疼,哎呀,刚才给那个医生按着什么地方了,好疼呀,疼死我了。”
楚钧的样子做的很逼真,把安璟都吓到了,看到楚钧冲她眨眼睛她才放下心来,装出着急的样子配合楚钧。
老教授也不敢断定真假,现在医患关系怎么紧张,要是真出点什么问题他的金子招牌可就砸了,他忙对安璟说:“我给他看看。”
看到他出手安璟才放下心来,不过这次她紧盯着老教授,一会儿插一句话,要是平时老教授早就烦了,现在只能吃瘪:“病人康复的不错,要准时服药和打针,多做按摩和热敷,适当的运动一下就没问题了,对了,除了饮食清淡以外还要禁房事。”
安璟不知道他最后一句是不是故意加的,反正她盯着那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背影磨牙,楚钧因为刚才的以身相护心情大好,而且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嘴贱起来,“这老头儿头发都白了想法还挺多,是不是看着我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就觉得我一定管不住自己呀。”
安璟去洗手间弄了个热毛巾出来,她毫不温柔的把毛巾扣到楚钧的胸侧,疼的楚钧一哆嗦。
“谁是你老婆?”
“不你刚才叫我老公吗,是吧老婆?”楚钧涎着脸凑过去,他是做好了准备安璟赏他一个大耳刮子。
谁知道安璟只是轻轻的推开他:“那不是权益之计吗,难道我要对他们说我是你前妻?别动,给你做一下热敷。”
安璟拧的毛巾温度正好,敷在身上热乎乎的,楚钧舒服的直哼唧。安璟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安静一点儿。”
楚钧不知道他低沉的申银像极了做某些运动时候发出的叫声,他总喜欢在最激烈的时候兴奋的低吼着把他的火热粗大一次次埋进她身体的最深处……
“二丫,你的脸怎么红了?”楚钧把脸凑过来,那么无辜的问。
“我,我是热的,这屋里太热了。”安璟忙站起来在屋里遛了个圈儿,随手脱下了大衣。
楚钧一见立马就傻了眼。
安璟里面穿着一件米白色的v领针织连衣裙,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和精致锁骨,紧身的衣服勾勒出浑圆饱满的曲线,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从收紧的裙摆里探出来,步履逶迤间媚意横生。
楚钧的喉结上下滑动,眼睛里的光芒炙热起来,他清楚的记得安璟衣衫底下的皮肤是多么的白嫩光滑,也记得那娇美的嫣红挺立起来的时候是多么诱人采撷,更记得那处的温暖紧窄湿润,引诱着他不知餍足的一次次进入冲撞深入…….
“喂,你想什么?好换毛巾了。”安璟低头,手指压在他的腰上,楚钧像给电到了一样腰肉都簌簌发颤。裤裆那里更是其妙的胀大,很快的撑起了一个可爱的小帐篷。
安璟的脸更红了,就像飞上了两瓣桃花。楚钧却吓坏了,他赶紧用手捂着那个地方,支支吾吾的说:“二丫,你别误会,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没怎么你的意思,真的,我一点都没想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安璟恨得咬牙,现在楚律师的智商还真是退化了,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招儿都用上了。
见安璟只瞪他不说话,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楚钧不由得心神一荡,他用刚捂过小楚钧的手一下子握住了安璟的手:“二丫,我……”
“大楚,快来接驾,你的皇帝可汗大王都来了!”贺一飞破锣似的大嗓门儿打断了安璟和楚钧之间的旖旎气氛,安璟像从梦中清醒,她忙抽回手红着脸站起来。
门口,贺一飞、严可、谢家辰鱼贯而入,三个大帅哥一字排开脸上都带着一种非常欠扁的神情看着楚钧。
楚钧见到他们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老友终于重逢,恨得是一见面就打断他的好事儿,真不知道该抱一抱还是揍一顿。
严可眼睛暧昧的在楚钧身上流连,最后锁定在某些特定部位,他吹了声口哨:“看来恢复的不错,生机勃勃战斗力估计也不弱,老贺还把你说的要死一样。”
楚钧这才发现他们三个的眼睛全锁定在他的老二上,忙抓过一个枕头捂住:“卧槽都看哪儿,你们不都有吗。”
贺一飞哈哈大笑:“我们的哪有你的好看,随时都能开外挂,亏得我整天为了你忙的像个孙子,连自撸的时间都没有。”
谢家辰忙吭吭的咳嗽两声,示意他们收敛点,好歹他小姨子还站在那里!
众人的目光都给谢家辰那几声咳嗽引到安璟身上,安璟尴尬的笑笑:“姐夫,你们都来了,那个,那个我还有事,我走了。”
安璟抓起包包和外套逃一般的跑出了病房,走得好远还能听到那帮没节操的大老爷们儿的笑声,直到她进入到电梯才松了一口气,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说这是怎么了明明是想好的不给楚钧任何念想的可结果先把持不住的竟然是自己。
楚钧等贺一飞那几个孙子笑够了才说:“笑屁呀,你们这帮混蛋。”
严可都快笑出了眼泪,“大楚你让我笑一会儿,我一回国你就送我这么一个笑话儿几乎可以弥补我在异国他乡受到的煎熬了。”
楚钧拿枕头丢他:“滚,禽兽,你在棒子国俊男美女的左拥右抱,我在这里就被人又打又踢。”
严可赶紧上前抱着楚钧安慰:“宝贝乖儿,哥哥回来就是给你报仇的,宝贝不哭。”
楚钧差点给他恶心死,要不是这几天不方便他真能把严可的手腕子掰折了,“拿开你的狗爪子,别逮谁抱谁。”
谢家辰抱着胳膊站的远远儿,他抬头打量着病房风轻云淡的说:“大楚你问问医院里有没有病房卖或者租的,我看你最近这一年都把医院当家了,干脆住下来得了,天天有那么多美女护士伺候你。”
楚钧推开严可对谢家辰说:“老谢,你也挤兑我?这孩子指望着你们回来帮我讨回公道,结果一个比一个损。”
谢家辰耸耸肩:“那没办法,谁让二丫是我小肥皂呢,我们家大妞可说了,我回来帮你可以,但是一定要看好了你,不准你再打二丫的主意,现在人家二丫可是有真土豪追了。”
说到这个可戳到了楚钧的痛处,他咬着牙耷拉着头半天没说话。
严可推推他:“好了,你以前的嚣张气焰都哪里去了,一个土豪就怕成这样?”
楚钧深吸了一口气,“行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先说我的事儿,都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贺一飞捏起一片哈密瓜塞嘴里,砸吧着嘴说:“你什么都不用干,好好养病就行了。你妈我已经给安排好,最近她的店也先暂时停业,等过了风头再说,你妈挺好的,她老人家特通情达理,很配合,也不像一般老娘们儿哭哭啼啼,她还给我几张卡,说密码是你生日,用钱就去取。”
楚钧接过卡把手收紧,他很惭愧,不但保护不了妈妈反而差点给她造成困境。谢家辰看出他的心思,上前拍拍他肩膀:“别难过,什么都会过去的,有我们呢。”
楚钧仰头看着他,声音有点哽咽:“对了,老谢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你放心,我现在和展蔚言是亲戚,我们谢家是会鼎力支持她的。这个女人也是极有手段的,她现在已经一步步控制了展二的势力,而且现在颐达的内部出现了问题,外部又遭到大韩的刁难,已经顾不上支持展二了,我只是奇怪这个关键时刻怎么陆远宗会这样?”
楚钧这才想到从他出事后陆远宗竟然再没有来看过自己,不知为什么他反而有些不安,不过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的就消失无踪。
这时候严可说:“那,我最没用了,什么也帮不上你,不过我可以在精神上支持你。”
楚钧说:“那你等着我有什么毁容破相的好及时给我整整,弄得帅点儿。”
谢家辰笑着说:“其实这次出力最多的是贺一飞,为了你他连他爸的力量都动用了,我差点以为你才是他的真爱。”
楚钧狠狠在贺一飞肩窝上来了一老拳:“艹,老贺,你真打算带我回家见家长?”
“你想的美,你又不能生孩子带回家我老爹还不打死我?不过为了你我真是豁出去了,我答应我老爹带个女人回家给他们看,而且保证今年结婚。”
“可是你去哪里找女人?黑婕?”
看到贺一飞的表情楚钧就是到自己猜对了,他哈哈大笑:“好你个龟孙子,其实是借机见家长,拿我当挡箭牌,这个人情我不领呀。”
“谁要你领了,我们几个可是名闻三界的四大高手,难得再大闹江湖,兄弟们,干!”
“对,干死那帮傻逼!”
四个人把手一只只交叠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横行校园的青春时光,仁者无畏勇者无惧,骚年们!向着夕阳奔跑吧!
大人物都去忙了,剩下楚钧和严可在病房里两眼对四眼儿。
楚钧说:“严可,你其实不用陪我,你去把二丫给我找来就行了。”
严可插了一块儿哈密瓜塞到他嘴里:“你就省省吧,你这问题要禁欲。”
“艹,刚才那老教授也这么说,不过严可你真不用在这里陪我,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严可皱眉:“什么事?”
“你去打听一下陆远宗的情况”不等严可表现出自己的惊奇,楚钧忙说:“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去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楚钧猜的不错,陆家果然是出事了!
苏沁去陆翊公寓的那个晚上,陆翊忽然收到了一个短信,他点开一看是“你怎么还没来?”他赶到很奇怪,他有约人吗?当他看到发信人是朴熙珍时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他随手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儿。
后来他在网上看到楚钧要和朴熙珍结婚的消息,他就开始诧异。他好像记得朴家一直想用这个女儿和他家联姻,怎么就和楚钧扯上了关系?再后来楚钧大闹大韩总部,接二连三的上负面新闻,他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觉得报纸上说的不实在,他虽然讨厌楚钧,但是也绝不相信楚钧会做那种事,后来他的朋友圈儿有人告诉他是楚钧把朴熙珍给强暴了,陆翊更觉得奇怪,他忽然想到了那晚收到的短信,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像蛇一样缠在他的脚背上,然后顺着小腿慢慢往上爬。
他随手拨了朴熙珍的电话,那姑娘接到他的电话还特高兴,一个劲儿叽叽喳喳的说陆翊你最近去哪儿也不约我,一点也没有一个被迫害过的样子。
陆翊懒懒的说:“那晚不是约你了吗,你怎么没去?”
“你快别说了,我在losedemon等你一晚上,结果你都没来。”
“噢?怪不得,我记得约你的是adv204呀,你怎么去了losedemon?”
“陆翊,你什么脑子,明明是你给我发的短信,我都还存着你,你看我给你发回去,那天晚上要是你来就不会发生后面的倒霉事了,算了什么都别说了,我给你发过去。”
在收到短信后陆翊也不再听朴熙珍叨叨,直接就挂了电话,他看着那条短息不由的怒从心起,短信是从他手机发出的一点错都没有,时间地点也没错,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在家玩游戏,哪儿也没去,什么短信也没发,手机当然不可能自己给人发短信,能发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苏沁,他的亲妈!
陆翊被怒火烧红了眼睛,他觉得头皮都快要炸了,从小就听人说过他妈这样那样的话,他承认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心眼儿会耍到自己儿子头上。
他这才可比上次镇定多了,没开快车没闯进公司,而是把苏沁给约到公寓里。
陆翊装着很平静,还说自己想吃拿破仑蛋糕,苏沁很高兴,特地绕路去买了蛋糕然后去看儿子。
可是从她一踏进这个屋子就知道不对劲儿了,陆翊就像头受伤的小野兽跳出来就大声质问:“是不是你做的?”
做亏心事的人一听就知道别人说的是什么,可是苏沁还想狡辩:“什么我做的,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对妈妈?”
“是你疯了吧,你说你怎么能想出这么缺德的招儿,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以前我不信,还和说你的人大打出手,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你比他们说的还要坏,你说你这种人为什么会是我妈?”
苏沁伸手就甩个陆翊一个耳光,“陆翊你敢这样说我?别人或许可以,只有你不行!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谁,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整天胡闹不思进取家产都被人抢光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爸因为你不学无术已经把颐达的继承权给了那个野种!”
“够了!”陆翊伸手把蛋糕打落在地上,红红白白的奶油弄得到处都是,“你整天都说财产公司的,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苏沁显然也动了气,她大吼大叫,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在皮肤上看起来格外狰狞:“你说我要钱干什么?你从小什么都要最好的,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玩最好的,开最好的跑车,住最好的房子,什么都不要钱,你以为不是因为你老子有钱你可以在一所又一所的学校里逛荡吗?陆翊,算是妈妈求求你,你也长点儿心,好好的做个样子给他们看。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颐达,我要把它留给我的儿子这过分吗?不过分,过分的是他陆远宗,凭什么给那个野种。”
“你凭什么叫人家野种,妈,你别忘了你才是小三,是你害的人家家破人亡,现在你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害人家儿子,你好可怕。”
苏沁挖空心思做了这么多没有想到儿子根本不领情,反而还他指责,她气的浑身发抖扑过去就捶打着陆翊:“你这个白眼狼儿,亏我吃了那么多苦才怀上你,早知道不如一早就掐死你。是,我是小三儿,可那是那女人没本事,连自己的老公都看不住,关我什么事儿?”
陆翊已经18岁了,他不是一岁也不是八岁,他能分辨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妈妈当年不对,可他从来不想承认,哪个孩子不觉得自己妈妈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良的妈妈呢,可是他骗了自己十几年,现在才知道有些伤疤越捂着就越臭,终于有一天会臭不可闻甚至会威胁到生命。
陆翊上前拽着他妈妈的手哀求着:“妈,你就收手吧,不管有什么样的大计划就此打住吧,你欠人家楚钧的不是一点点,就算把颐达交给他也不一定能够补偿人家,再说我对管理公司没有什么兴趣,看在我的份儿上,你就收手吧!”
苏沁冷冷的看着他,眼光里闪过一丝轻蔑:“你果然是陆远宗的儿子,和他一样没有见识,当年他有个公司有几块地皮就觉得了不起了,可是如果没有我的帮衬他会裹足不前迟早给人瓜分了,没有我就没有颐达和他陆远宗的今天,陆翊,你说让妈妈收手,我为什么要收手,我把我最好的青春和年华都给了他,可是这些年他对我怎么样?他让我天天活在死鬼关心的阴影里,还腆着脸把颐达当礼物送给关心的野种,我还能忍吗?用你钓老朴的女儿上钩不过是一石二鸟之计,我知道老朴会逼婚,也知道那个野种不会答应,更知道这样陆远宗就得罪了老朴,你看看吧,现在颐达乱成什么样,那个野种就算接手就能整治好了?”
陆翊看着疯狂的苏沁,她不停的蠕动着嘴巴,平日里高贵矜持的嘴现在却说出那么多龌龊恶心的话,每个人都觉得他们做的事由自己的道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没错错的是别人,他们就这样不断的在错误中继续错下去,一错到底,到最后想后悔都没有机会。
陆翊觉得脑仁儿突突的跳着疼,他不想再和她说下去,不管说多少他也劝服不了她,而且还要被她当做所有的理由和原因,为他什么都为他这顶帽子太大了,那她自己的贪心也**呢?
陆翊的手刚碰到门把上,门已经从外面给推开,陆远宗把手里的蛋糕狠狠的掼在地上,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苏沁:“践人,你这个践人。”
乍见陆远宗苏沁浑身抖得像筛糠,她本能想躲,可穿着高跟鞋的她根本就没有陆远宗快,他大手抓住了她的发髻,用力一扯就把她扯到自己的跟前。
疼痛刺激到了苏沁,甚至连刚才的恐惧都没有了,她挣扎着,尖叫着,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的踢打着陆远宗。
陆远宗喘着粗气叫骂:“践人,你真当这些年你干的那些事儿我不知道吗,不是因为你爹妈有点权力我能那么将就你吗?现在他们退了,你也翅膀硬了,敢算计我了?我他妈的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比不上关心,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烂币。”
“陆远宗,你这个小人,王八蛋!当年要不是我爸妈被隔离审查我才不会去你们家打工,你个王八蛋得到了我的第一次还不想负责,幸好老天有眼让我爸官复原职你这才娶了我,说到底你那个病秧子老婆都是你害死的,你才是罪魁祸首,现在又装什么情圣,谁不知道你……”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陆翊大喊一声,他痛苦的看着像两条疯狗一样缠斗在一起的父母,几乎都要崩溃,他颤声说:“你们都去照照镜子,看看你们的丑态,你们让我恶心,恶心透了!”
陆翊说完甩开他们大步跑出去,他只想用力跑用力跑,离他们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要看到。
“陆翊,你给我回来!”苏沁发出凄厉的尖叫,她辛辛苦苦吃了好几年药才怀上的儿子竟然嫌她恶心!
苏沁把这一切的罪责都归咎陆远宗身上,她忽然大力的推搡陆远宗。她蓬头垢面,大声哭喊着:“都是你,你这个老混蛋。你整天把那个死鬼的儿子挂在嘴边什么时候对陆翊好好说过话,你还敢把颐达送给那个野种,我和你没完!”
苏沁尖锐的指尖毫不留情的挠在陆远宗脸上,血渍呼啦的挠了老大一盘土豆丝儿,老陆给老婆抓了脸那还了得,他扭着苏沁的头发就往墙上撞,苏沁给他撞的头晕脑胀差点直接晕过去。
陆远宗也意识到下手有些重了,他忙松开,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抹了一把脸,他指着苏沁说:“臭娘们儿,你最近几天好好的给我呆着,要是敢再耍花招我就废了你,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陆远宗的手段。”
苏沁扑到在桌子上,她双手撑着桌子看着自己额头上的血一滴滴滴落在桌子上,满腔的仇恨已经取代了疼痛,让她变得扭曲儿疯狂。
她转头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陆远宗,猛地摸起桌子旁边的棒球杆,对着他的头就轮下去。
陆远宗听到后面的风呼啸而来,他本能的去躲,球杆砸到他的肩膀上,他的身体的向后仰,忽如其来的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然后到处扩散。忽然之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给球杆击中,狠狠的弹起来又瘪下去,然后就真的像个破了的球一样失去了生机。
他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苏沁吓的把棒球杆扔地上,她赶紧上前抱住他的身体:“老陆,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原来陆远宗有心脏病,平时因为保养好和医疗条件好是极少犯病的,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哪能不犯病?
苏沁想起来他有药随时装在上衣口袋里,手忙脚乱的掏出来,可黑色的药丸落在她掌心里的时候她却迟疑了,如果--这药不给他吃,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就可以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