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徐振喊了一句。
还游离在状况之外的徐清抬起头,看到徐振眉头皱起,黑沉沉的眼珠直盯着自己。
这是不信?但是她要怎么解释啊?
周围还那么多人,她总不可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是去了顾侯府吧?
早知道今天直接失踪,连晨练也不来就好了。
“真的执行任务去了……”她不想和徐振死磕,整个晚上没有睡,虽然她的身体没问题,但是不代表她的心情没问题。
徐振此时有点疑惑,即使是不需要经过分配的任务,以往也是会知会他一声的。
此时徐清再三咬定自己去执行任务,可是任务真的不是自己分配的,也没有知会自己一声……
莫不是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还想再问问,却被一个冷清的声音给阻止了,“怎么回事?”
越泽额头上沾着小汗珠,锁骨之处微微敞露,显得格外诱人。
院子里面的人可没时间去观赏这个,听到他的声音,大家都一哄而去,连忙继续晨练起来。
不一会,院子里面再次响起棍棒交接的声音。
院子所有人都在晨练,除了还在对峙的两个人,在喧闹非常的院子中,两个人的静静相持的身影自然而然的被越泽注意到了。
更何况徐清身上还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越泽当然没有忘记昨天徐清跟自己说过昨晚要带着傅云欢去顾府一趟,如今一身夜行衣未曾更换,是在顾府呆了一整夜?
难道那人的母亲,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严重?
时一这家伙,说调查却还没给他传来半分消息。
目光温沉的看了一眼明显还皱着眉头的徐振,昨天徐清怕是没来得及和徐振说一声就出府了。
“你们两个来书房。”越泽说完便离去,留下徐振和徐清二人四目相对。
看了彼此一眼,徐清率先跟上越泽的步伐。
徐振见越泽看到徐清一身夜行衣却不带半分疑惑和诧异,心里便知道徐清的确是出任务去了。
可此时他心中的疑惑却是更深了,不让自己知道的任务会是什么呢?
边想着边随之而去。
不一会就到了书房,走在最后的徐振踏入书房之后,自然而然的顺手关上了房门。
越泽入座,徐清和徐振随意的站在书桌的对面,等待着越泽的吩咐。
“情况如何?”越泽挑起眉梢,流转在眼中的微光让人捉摸不透其心中的想法。
徐振抬眼看了对面的主子一眼,却发现对方是直视这徐清问的,此时也是知道大概是和徐清口中的任务有关。
徐清知道是问自己,快速的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
过了一会才回道,“顾芷的母亲时日无多。”说完这一句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想到了顾芷昨晚多次流露出难受的表情,她自然而然的也带了几分情绪在话语之间。
“顾芷的母亲陈氏,几年以来一直服用的两味药材有问题。云欢说如果长久服用这两位药材,就会像陈氏如今的状况一样,昏迷不醒。可顾侯府却硬是吊着陈氏的一口气,如今顾候和林氏怕是已经坐不住了,打算收网。顾芷还无意间听到林氏和顾候的对话,说要扶正林氏做正妻,还要将她的婚事作为换取支持的砝码。”徐清一五一十的将她知道的烘托而出。
“云欢那边也就救过来的人?”徐振诧异的问。
一直以来,他鲜少见到有医者坊救不过来的。想来陈氏的情况是真的相当严重了。
徐清点头,“陈氏从林氏入府之后便一直是郁郁寡欢,身子本来就不硬朗,再加上后来长期服用那两味有问题的药材,身子亏损的太厉害,云欢说即使是她师傅在,也定然束手无策。”
毒可以解,伤可以治,可是几近亏空的身体如何能医治回来呢?
突然想到人烟寥寥的顾侯府北苑,“你们没去过是不知道,顾芷她们居住的北苑是什么样子。”徐清带着几抹激动,心里的不忿也随之而起,她真的是替顾芷一伙人感到不值。
“人烟寥寥,怕是如今两个称手的奴婢都没有,院子里面杂草丛生。”脑海之中闪过顾芷浮肿的脸颊,有些咬牙切齿,“顾候外出回来对陈氏的情况没半点担心,这也就算了。可这顾候还偏偏扇了顾芷一巴掌!我们过去的时候见到她的脸给打得又红又肿,巴掌还留在她的脸上,这不是活生生的在她心口上撒盐吗?”
朝野之上的顾候如何大度端正,在家宅之中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女却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徐清作为一个女人对这样的男人自然是甚为不屑。
听到最后几句,原本面无表情的越泽有了几分松动。
他昨天还在街上看过她们姐弟二人,她对着顾宇瀚说话的时候尽显温婉耐心。
后来察觉被他们一直注视着,目光瞥过来的不悦的时候却是多了几分英气。
是下午回去之后才被顾候打了?
毕竟在街上的时候她脸上并无半分印记,估计心情除了察觉他们的视线的时候不悦了一下,其他时间想来应当是一直挺不错的。
越泽眸光不明的看着徐清,“她是怎么处理?”这里的‘她’,自然是指顾芷的。
应该是坐以待毙吧,毕竟她对顾侯和林氏束手无策。
又或者向徐清和云欢求助了?
但是越泽总感觉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劲,他隐隐约约的觉得顾芷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料徐清却是明晃晃的给他了一个答案,“云欢那时候说,若是想让陈氏苏醒,代价就是只有不到半个月的寿命。她犹豫了一会,和顾宇瀚说清楚之后,便让云欢施针了。”随后又补了一句,“陈氏大概今天傍晚就会醒来了。”
“只有半个月?”徐振从徐清的话语中渐渐知道昨晚徐清和云欢所做的事情。
徐清抬眸看了他一眼,想到刚才他对自己的态度,轻哼了一句,“是不到半个月。”
徐振自然是知道徐清为何突然轻哼,想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也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