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1 / 1)

眼看着快过年了,还是一直没有首长的消息。

这天下午,阿金又一次翻出了电话,正犹豫着打不打的时候,来了一个人找她。

此人正是那天在病房跟阿金有一面之缘的首长的儿子。

他情绪很低落,阿金一看到他,急忙问:

“首长呢,他好不好,不是说回医院吗?怎么不见人?”

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对方沉默了一下,告诉阿金,首长从医院回去的时候,去北方看望他战友的孩子,回来的路上心脏病复发,被送进了当地医院抢救,查出肿瘤恶化,已经扩散至全身,他没有办法赶回来,去世之前一直念叨着,说没有见到他的小女儿最后一面,因为走之前答应了阿金,他一定会回来,现在看来要食言了。

他告诉他儿子,说他一辈子没有失信过别人,让他儿子带话给阿金,请求阿金的原谅。

此时的阿金,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刺痛,她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科室的老师和主任都站在床边,还有首长的儿子,他一直等着阿金醒来。

阿金这才注意到,他胳膊上戴着一个黑色的袖套,他是戴孝来的,一看到这个,阿金又忍不住泪如泉涌···

首长对于她来说,是这个城市,她最亲的人,那种感情,如同自己的父亲,深沉而宽厚。

现在,他却不在了,以后,遇到委屈的时候,阿金去哪里哭诉,又有谁的怀抱可以像首长那样,温暖而安心。

“你别伤心了,父亲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对肩章,

“这个是他临走前让我交给你的。”

阿金记得,首长说过,他以前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的时候,立了一等功,部队授予了他这对肩章。

如此贵重的东西,阿金是断断不敢收的,她说:

“这个你们留着吧,我想要另一样东西。”

“你说。”对方急切的看着她的眼睛。

“能给我一张首长的照片吗?”

“好的,下次过来的时候我带给你。”

第二天,阿金又去了一趟肿瘤科,她经过护士长的允许,看了一遍首长之前住院期间的病历记录,医生开的医嘱单,以及她亲自给他做过的每一项治疗。

看完之后,阿金走进首长以前所住的病房,她坐在床上,想起了以往的点点滴滴,还有首长那天给他儿子和部下介绍她时的神情,

“她叫阿金,我最小的小女儿。”

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能感受到首长温暖的掌心和慈祥的眼神,脑子里还是那天他离开时倔强的背影,楼下,他转过身向阿金挥手,说:

“丫头,我一定会回来的。”

阿金仰起头,看着窗外,温暖的阳光洒在房间,模糊中,首长的影子出现在门口,他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丫头,放心。”

阿金哽咽着说了句:

“首长,一路走好,我永远是您的小女儿。”

除了上班,阿金每天都坐在宿舍,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大家怕她出事,于是提议给阿金介绍个男朋友,说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还说什么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只有快乐,没有痛苦。

阿金一点也不想去,她没有任何心情,最终还是被老马和捷拉了出去,芬也跟着去了。

她们把阿金带到了离医院不远的一家东北菜馆,说那男生是东北人。

店里人很多,捷说多亏提前订了位子,远远的,阿金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坐在凳子上,他很高,起码比阿金高一个半头。捷和老马不住的招呼,他很紧张的自我介绍了一下,叫什么阿金没记住,她压根没听,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席间,他一直给阿金夹菜,不停的献殷勤,阿芬在旁边忍不住调侃:

“哎呦,重色轻友的家伙,只给阿金夹菜啊,我们呢?”

那男生又急忙给芬夹,也依次给老马和捷夹了。

这种场面,阿金很不习惯,也不喜欢,草草吃了两口,说要回宿舍,转身走了。

刚下楼,就听见身后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那男生追了上来。

“她们让我护送你。”

“真不会说话。”

阿金心里默念。这个男生虽然高大,却傻愣愣的,让阿金想笑,她也不能让他离开。于是就并排往前走。

“我们家是山东的,听说你也是北方的。”

那男生结结巴巴的打破沉默。

“嗯。”

看阿金很平淡,他继续说:

“我们那个地方叫曲阜,是孔子的故乡,你听说过没?”

“没有,那你们那的人应该都很有文化吧?”

阿金问道。

“也不是说很有文化,但是女人都很贤惠,相夫教子。”

“哦?”

“那你怎么还在外面找女朋友?”

阿金把他逼问的不好意思。

他挠挠头说:

“这个····,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看到他的样子,阿金没有再问下去。大概又沉默了5分钟,他说:

“和你一起的那个阿芬有男朋友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嗯?”

阿金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看到他满脸通红,瞬间明白了,

“你喜欢阿芬是吧?”

他尴尬的低下头,“我以为你会生气,所以···”

“唉。”

阿金叹了口气,

“阿芬很不错,不光外表出色,人也非常好,只是有时候脾气有点直,说话会得罪人,你要试着包容她。”

“嗯,”

那男生腼腆的点了点头。

“好了,别送了,赶紧回去找阿芬吧,错过了今天,以后不一定有机会哦,加油!”

说完之后,阿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很酸涩,或是一种自卑。

晚上的风很大,G城的冬天虽然不像家里,会下雪,会结冰,但是这会,阿金感受到很刺骨的寒冷,直达皮肤深处,连五脏六腑都是冰的。

一个人走了很久,她也走累了,转到医院后门,准备回宿舍休息。

经过小花园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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