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叶子瑜刚抱着衣服出门,便看到李母把木盆放到院子里准备洗衣服,她赶紧走过去:“娘,放着我一起洗吧。”
李母摇头,这丫头嫁到他们家已经够委屈了,如果什么事情都让她来做,自己岂不是跟那些恶婆婆一样了?这些事情平时也已经做顺手,还不想把儿媳逼走。她自认是个开明的婆婆,如若不然......看了看那扇紧闭的窗,她低叹一声。
“没事,还是我来吧。”叶子瑜直接把手中的衣服往盆里一放,连着木盆整个端起来,道:“我去河边洗,很快就回来。”
她在刚过来的那几天就已经激活了洗衣技能,所以,一盆衣服而已,毫无压力。
不等李母有所反应,叶子瑜端着木盆拿起新买的皂角就出了小院朝河边走去。
这个季节河水还没有干涸,他们家靠近水源上游,离村民住的地方也远,所以河边一个人也没有,叶子瑜也乐得清静,只是,脑中却是没办法平静下来。
想着男人的种种反应,她好看的眉快快挤成一团,如此看来,她在这个家里也呆不长时间了。
将袖子挽了起来,叶子瑜开始洗衣服。
这个时代,皂角数量有限,因此价格不便宜,一般人家根本用不起,所以,穷苦人家都是用棒槌砸,将汗渍洗干净就可以了,反正都是粗布衣服,脏也看不大出来。
叶子瑜始终觉得这样洗出来的衣服干不干净倒不确定,但肯定是坏的快,她还是习惯刷子和手搓洗,不过这样相对比较累一点。她现在身上并不是没钱,所以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所以,昨天买东西的时候也买了一块皂角。
不过,她记得用动物油加草木灰也可以达到清洗的作用,这就是肥皂的前身,嗯,有时间可以试试弄些来,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碱面,如果有,那么让她做手工肥皂都没问题,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可是一个非常赚钱的路子。
古人虽然聪慧,但她毕竟多了几千年的知识,她相信,只要她肯干,不愁没饭吃。这样想着,面临无家可归的惆怅很快治愈。
却说姚瑾安想到叶子瑜说要与他一起进山采药就觉得有些头痛,不是不相信她的本事,而是自己实在不愿意在对方面前暴露太多。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对方肯定不依,与其让她一个人进山,还不如有自己在身边看着。
依他现在的妆容,只要自己不说,即使她是那人,也肯定认不出自己。况且,自己是男人,连自己老婆都养活不了,那也就枉为男人了。
关键在于,他们家现在情况特殊,有财也不能外露啊。
这样想着,他拿起柴刀去后面竹林里看了一株竹子回来准备编一个背篓。如此,他们俩可以一人一个背篓,对方也不至于太辛苦。
挑了一株合适的竹子,他拿起柴刀比划了一下,猛地发力,只见一个虚影闪过,手起刀落,竹子应声而倒。
然后是把上面的竹枝剃掉,锯成自己需要的长度。正常这时是需要锯子的,若是直接用刀砍的话很容易造成竹竿开裂,那么就会影响后面削竹篾。
可那是正常情况,在姚瑾安面前,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他左右提起竹子,右手握起柴刀,找准需要截断的位置,“唰”的一声,一分为二,那切口,平整如一,那轻松劲儿好似切豆腐一般。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看就知道这些年经常做这些。
很快,他拿起削好的竹篾回到小院,准备开始编背篓。
这时,叶子瑜也洗好衣服回来,正在院子里晾晒。
姚瑾安眼神落在他身上,看她在竹竿上晾晒着衣服,袖子因为手高高举起而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非礼勿视,他条件反射回避。在收回视线的最后一瞬间,他倏地顿住,视线落在叶子瑜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了,倏地,他星目圆睁,好在习惯了冷脸的他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他,也不过那一瞬,快速的恢复如常,只有那“咚咚咚”越发剧烈的心跳出卖了自己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悸动,视线再次落在对方的脸上,他心下一惊,明明就是那张脸,自己怎会没有认出来呢?
姚瑾安很苦恼,他几乎可以确定面前之人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不明白为何两人变化如此之大,可确定不是与自己一样。
是了,当初的她梳着厚重的刘海,本来就小的小脸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和下巴中间这一小块,其余全被头发遮住,而且人很瘦弱,好在那果敢善良坚强的性格依然没变。
同样独自一人住在山脚下的茅草屋,同样以采药为生,同样叫子瑜,同样不受家人待见,他们离开村庄和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间一样......甚至,言行举止,手臂上的胎记也是一样,这就绝不是巧合了。
是的,他在对方左手小臂上看到了一枚蝴蝶形的胎记。
他自幼习武,听力目力自然非比常人,自然不可能看花眼。
一直期盼的事情终于成真,心中反而有些不安,他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给她自由放她离开?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想这么做,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之人能够如此巧合的聚在一起成为一家人,不可谓是缘分使然!既然缘分让他们再次相遇,他自然不会辜负这何妨美意。
若说叶松的女儿他肯定会怀疑,可是作为那个槐树村的女子,他是愿意相信的,毕竟,对方是自己托付生命的人。
可是他刚刚无意中似乎做了一件错事,对方明明是想要为这个家做出一些贡献,而他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无事对方想要沟通的意图,更是拒绝了一起为这个家努力的打算,如果时光可以回溯那该多好,他一定会主动亲近并乐意两人携手共进。
如今,他应该如何向对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