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有些意外,这英国人发什么神经,居然邀请我去海上天堂,这里面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我转头看了一眼13队的队长王创立。发现他此时惨白的脸上有面部肌肉在不断地抽动着,闪闪发光的两眼之中燃烧着的分明是掺杂了嫉妒和愤恨两种情绪的火焰,死死地望着我。
我挺直了腰杆,威风凛凛先向主席台贝克汉姆的方向略微鞠了一躬,不管怎么样,先要礼貌地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尽管我一点也没有去海上天堂的打算。然后转身又向观众鞠了一个躬,接着就带领着小队的其他人,在重新爆发的掌声中离开了斗技场中央,径直向着奴隶战士休息室走去。
“暴虐巨人”!“暴虐巨人”万岁!”观众继续狂叫着。
主席台上,“这个变异人很强悍,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他?”卢项升附着马承天的耳朵说。
“真让人吃惊,一个愚蠢如猪的变异人也能去海上天堂享福,贝克汉姆到底在想什么啊?”那位已经成功勾引住了马承天的范美美这时候也叫道。
似乎所有人都在嫉妒我的好运似的。“恭喜你!巨人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拿到了前往海上天堂的通行证。”当我走进奴隶战士休息室时,王欢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跳到我身旁兴奋地说道。
我心中惊奇,这小子怎么还敢在我面前出现,他就不怕我一巴掌把他抽飞么?原来是他的主子姚一诺跟带着一群护卫来向我道喜了。
我笑嘻嘻地迎上去与姚一诺热情的拥抱了一下,两个人都言不由衷的互相说着客套的虚伪话。
康先生您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您表现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简直无法形容您带给我的惊喜,看样子您的小队一定能成为冠军啦!
您太过奖了,姚大管事,我今天只是运气特别好而已,但是经过了这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非常遗憾,我们接下来的比赛都不能参加了。我故作遗憾的耸耸肩道。
这是为什么康先生?您为什么不能接着参加比赛了,姚一诺一听就高兴了起来,似乎我不能再继续参加比赛正中他下怀一样。
我假装难过的说道:姚管事,真不好意思,您也看到了,在刚才比赛的时候我们小队所有人都受了伤,我让人射得像只刺猬一样,虽然所有的箭头都已经从我身体中拔出来了,有几支利箭已经伤到了我的内脏,你别看我现在还站在你面前,实际上我已经痛苦不堪了,很抱歉,我不得不先离开一段时间回去养伤了,我其他的几个手下的情况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你都看到了,他们都得马上去看医生。报歉,我现在要带着我的手下们先行离开了,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坚持下去。至于答应你参加比赛的事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全力了!
姚一诺听了我的话后,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告诉我身体要紧,不必在意参加比赛的事情了。还假惺惺的关心我身体要不要紧,并且亲自安排人去找来最好的医生为我们小队的人看病。
其实他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他一定是害怕我们继续参加比赛,真的把他们飞虎帮的种子选手淘汰了,到时候姚一诺就麻烦了。难道真要把整个大斗技场30%的股份送给我不成?那他一定会被他的帮会老大贬为奴隶的。
我们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地相互道别后匆匆分了手,我看到这家伙身后居然带了20多个荷枪实弹的守卫,估计也是害怕我找他的毛病,他自知再上一次比赛当中坑了我一把,所以也很害怕我杀他。虽然他陷害我我也很生气,但是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最好时机,我留着这个人感觉以后会有用处。
我借口队伍损伤惨重退出了比赛,自动放弃了第二天的晋级赛,这令大会的组织者感到一阵阵的惋惜,但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我的小队成员都是我重要的伙伴,我可不想为了什么狗屁信用点和斗技场的股份而让我自己手下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打拼,何况我现在已经拥有了132万个信用点,说出来这样一笔巨款绝对会吓死人。
大斗技场的角斗比赛继续进行着,可是我却已经对这种杀人取乐的游戏失去了兴趣,于是我带着自己的人退出了斗技场。老黑和铁钩小子由于伤得太重,已经被就近送到附近的医院里住院治疗去了,厨师大叔带着女人和孩子们先回饭店去休息了,丽莉丝则早先一步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找疗伤的药了,估计一会儿又要有一个倒霉的黑帮恶棍变成干尸了。我对厨师大叔和女孩儿们说自己现在有钱了,要出去采购些日常用品,会晚一些回去。实则是我担心颜如玉的安危,决定一个人出去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她,我最近一直被这个小妖精弄得有些魂不守舍。
当我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碰巧看到了几个刚刚在斗技场里见过的人,一个是金沙同乡会里的金牌打手——安加禄,另外两个矮个子的少年是满族人的后裔,他们的名字是巴图卡和额尔齐朗。
安嘉禄正在皱着眉头与两个孩子说着什么,我悄悄摸过去,躲在一栋房子的后面静静地听了起来。
“少主,你太不知道轻重了。你为什么总要当面跟马承天对着干呢?难道你真的以为他不敢杀你们吗?”安嘉禄气愤地询问名叫巴图卡的少年。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孩子皱着眉回答。
“你说得很对,勇敢的小伙子,马承天确实是一个血债累累的刽子手,但是它并不是我们现在能够抗衡得了的对手。”安嘉禄难过地回答道,同时在巴图卡的大脑袋上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但可惜真理并不是永远可以被大声宣扬的,它常常得在暴力之前退避。”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萨尔冬枷,你明明知道巴图卡对马承天怀有仇恨,为什么还总要带他去马承天的面前出现呢!难道你想看到马阎王哪一天真的一气之下把两个孩子都出手杀掉吗?”安嘉禄开始责问这两个孩子的保镖萨尔冬枷。
“安大人,您误会了。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啊。这是因为我奉了马承天的命令,必须时刻监视着两个孩子!”萨尔冬枷打断了安嘉禄的问话答道。
“而且我每月带这两个孩子到那老混蛋的家里去一次。这样,可以使那个处在疯狂、嗜杀成性中的马阎王对他们产生好感,把他们当作自己的朋友,以免他忽发狂念把孩子们列入每日一次的屠杀黑名单里去。而且马阎王总是很亲切地接待这两个孩子,常常对他们表示关怀,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话。本来一切进行得都非常顺利,可是有一次,当我们离开马承天家穿过后院回廊想要从后门离开时,忽然听见从他家后院地下仓库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因此我就问萨尔冬枷,”小巴图卡突然打断了保镖的话抢先向安嘉禄解释道。“‘这是谁在叫?’
他回答我说,‘这是那个马承天下令杀死的贫民在惨叫。’‘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我问萨尔冬枷,他答道:‘因为他们爱自由而且宁死也不当马承天的奴隶!’”
“这孩子立刻就愤怒了,”萨尔冬枷打断了小巴图卡的话接着说下去道。“这孩子当里就在马家的走廊里用很大的声音对我说话,而且糟糕得很,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说:‘为什么你不给我一把短刀,要不然,我在几分钟前就可以刺死这个该死的刽子手了!’”
萨尔冬枷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所以这事情就传到了你的耳中……”
“好多人都听到了这事情,”安嘉禄答道。“而且大家都在兴奋地谈论这孩子的勇敢行为呢!可这在我看来,根本就是愚蠢至极的鲁莽行为,……”
“如果这消息不幸传到马承天耳中呢?”萨尔冬枷绝望地说。
“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小巴图卡皱起眉头轻蔑地说。“我所说过的一切,我还可以在那个你们大家都畏惧的家伙面前重说一遍。虽然我还很年幼,但我绝对不害怕他,等我长大以后,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这个清国最大的黑帮头子干掉,然后把他的头割下来悬挂在市政府广场上示众!”
惊惶万状的萨尔冬枷和安嘉禄互相看了一眼,安嘉禄上前一把捂住了孩子的嘴巴,严厉的警告他说:“你还不赶快闭上嘴巴!除非你想马上就去地下跟你的爷爷相见。”
“我要把马承天绑到市政府广场的断头台上,当众控诉他的罪行!然后亲手砍掉他的脑袋,为我爷爷和我爸爸报仇,……”
“闭嘴,快闭嘴!”安嘉禄吼道。“你想叫我们全都送命吗?为了保住你们两个小崽子的性命我们金沙同乡会里有多少人在违心地为这个刽子手工作你们知道吗?难道你要用你的疯话叫我们去给那些数也数不清的被他残酷地杀害的屈死鬼陪葬吗?如果我们被他杀死,川省人民就能因此觉醒,开始摆脱这个刽子手的黑暗统治吗?你得明白,恐惧已使川省人骨子里的抗争基因全软化了,所有的川省人现在都认为他是正义的化身,甚至觉得他的所做所为都是正义的,甚至认为你的父亲和爷爷才是国家的敌人,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而失败者不论他们最初的初衷是多么的高尚,都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王败寇,我们的民族只会以一个人的成败来论英雄,强权即是公理,强权就是正义,想要惩罚马承天,光刺杀掉他一个人是不够的,他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和一大堆拥护他的黑帮老大们,你以为马承天一死一切都会结束吗?不,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从马承天换了一个人来继续奴役大家而已。那个接班人可能是卢象升,也可能是李星辰,不管是谁,总归不会是我们。要使川省所有的奴隶都得到真正的解放,就要把马阎王所建立的整个政治体系全部摧毁才行,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的……”
“与其叫他‘万象城的主人’,我看还不如索性叫他‘全天下的主人’!”小巴图卡低声反驳,但他显然已经被安嘉禄刚才那番恳切的劝告说服了;他咕哝了几句,就渐渐地安静下来了。
当安嘉禄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全力的劝说他的小主人放弃对马承天进行语言挑衅的时候,在大斗技场内,一批批的奴隶战士们正在用悲惨的流血表演娱乐着现场的三万多名观众。死亡远远没有停止,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至少还有要五十个不幸的奴隶战士,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献出生命。
马承天已经看够了比赛表演,现在他只全心全意地关心一件事。他站了起来,向范美美的座位走去。他向她殷勤地倒了一杯酒,对她亲切地注视了好久,努力在自己的眼光中表示他的温柔、和殷切,最后他问:
“范美美,你现在自由了吗?”
“几个月以前我的丈夫跟我离了婚,但并不是由于什么可耻的理由,总之……”
“我知道,”马承天回答。同样地,范美美正用她的黑眼睛亲切而又爱慕地注视着他。
“可是我,”已经开始谢顶的老头儿沉默了一会问道:“你能爱上我吗?”
“我真心诚意地爱你,”范美美低下了头,轻声地回答道,接着微微张开肉感的双唇,浮起魅人的微笑。
“我爱你,范美美。我觉得我从来不曾对别人有过这么强烈的爱。”马承天兴奋得发出了激动的声音。
两人都沉默了。这—退位的万象城的主人一把抱住了美丽而又尊敬的女人的身体,在女人的惊喜中,热烈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接着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于是,两个人在主席台后面的贵宾席上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激情地相互亲吻着,随后被护卫们簇拥着离开了斗技场。范美美直接坐进了马承天那辆超级豪华的加长型大轿车里,饥渴难耐的一男一女在大轿车里面就脱光衣服激烈地做了起来,毫不顾及汽车司机尴尬的表情……
在西区的一条偏僻、狭窄而且污秽的街道上,有一家小酒店。这家酒店坐落在西城门和双拱桥之间那一段古老的城墙边儿上,白天黑夜都开门做生意,而晚间尤其是它主要的营业时间。酒店的名字叫做“姐妹饭店”,不过来这里吃饭的人却喜欢叫它“女妖饭店”。
这家酒店之所以会被食客们称为这样的一个名字,一个原因大概是因它附近的地段有关系的。酒店的一边是一片小小的给贫民埋葬的墓地。好多小小的坟墓,因为乱七八糟地埋着死人,老是发出阵阵的恶臭;而酒店的另一边,是一片一直伸展到信用点交易所和佣兵公会才止的荒地。雇工、奴隶和赤贫如洗的穷人的尸体都抛在这儿。野狼和乌鸦就站在那些尸体上面大开葬宴。这片阴惨惨的荒地发出来的腐臭,使附近的空气都受到了它的影响。但这片土地多年来都是穷人的乱葬岗,由于无数的尸体变得非常肥沃的荒地上,财产多得骇人听闻的黑帮老大**带人开辟了好几个大型果园和菜园;这样,自然可以很容易地想象得到,那些园子获得了极其丰富的收获。那些果园和菜园,给它们主人的餐桌,带来了贫民阶级的骨肉沃肥了的土地上生长出来的鲜美蔬菜和珍贵的水果。富有了**的兄弟盟,也带给周围地区数百名贫民赖以为生的工作。但是埋死尸的地方总会有些妖魔鬼怪的传说,所以这个饭店被食客们冠以“妖”字也还算恰当。
至于说女妖,很可能与饭店的广告牌有关。饭店的门口挂着一块画着美女手托酒杯的木板制成的巨大的招牌画,但画上的美女,与其说她是个女招待,倒还不如说她是个风情万种的永远都在抛着媚眼的小娼妓,这显然是出自一个穷困潦倒的好色画家的手笔。一盏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的小灯泡,照着这位可怜的小娼妓鼓鼓的胸脯,但这丝毫也不能吸引人们更仔细地欣赏它。但无论如何,这—点幽暗的灯光已足够唤起过客的注惫,把他们吸引到挂着红色碎花布门帘的饭店门口来了。就另一方面说,灯光还是能把笼罩着这条污秽小巷的黑暗或多或少地驱逐了一些。
客人掀开红布门帘,一进小而矮的门,迈步跨过一道快要被人踏平了的门槛,就可以立即进到一个烟雾腾腾,煤烟熏黑了的潮湿房间。在门的右面,靠墙砌着一个炉灶。明晃晃的火焰在灶下熊熊燃烧,灶上煮着各种盛在木制的器皿中的食物。在这些食物中间,有该店的传统名莱面饼和永不变换的肉丸子;肉丸子的原料究竟是些什么,那是谁也不愿意知道的。烹调这些食物的厨师就是这家饭店的老板娘兼女掌柜”疤脸西施”。
炉灶的一边,在一个不大的开着的壁龛里,放着一尊小小的用红色陶土烧出来的赵公明的神像。那就是保护家宅的灶王爷。为了供奉这位灶神,那儿还点着一盏小小的长明灯,放上了几个馒头和一个快要烂掉的皱皱巴巴的红苹果。
炉灶旁边放着一张污秽不堪的小桌子和一个以前涂过金粉、上过红漆的小凳子。这张凳子是酒店老板娘疤脸西施在侍候客人有余暇时坐的。沿着墙壁,不论是左面和右面,炉灶前面也一样,放着好几张吃饭用的饭桌,为了方便老板娘擦桌子,桌面直接就是一块块边长为80厘米的缺角儿的方型瓷砖。桌子的周围是粗糙不堪的条凳和跛脚的塑料凳子。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缺了灯罩的节能灯,灯座里面点着两个节能灯泡儿。灯光连同正在灶内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地把笼罩这个食堂里的阴暗驱逐出去。
在那道作为饭馆入口的大门对面的墙壁上又开了一道小门。那道门里面,是另一个比较小、也比较干净些的房间。一个显然很不顾羞耻的画家,可能是为了好玩,在那个房间的墙壁上画了好些污秽不堪的欢爱图画。在这个小房间的墙角上点着一盏只有5瓦的昏暗的小灯泡,幽幽地照着这个房间,在半明半暗之中只能够看到房间里只有地板和两张木板床。女掌柜”疤脸西施”的三个肥胖的女佣人会经常被从斗技场里赌赢了的食客们抱进这间小屋子里,惊叫着尽情的地与食客们纵欲欢爱一番。而代价往往只是在结账的时候多付二个信用点而已。
2025年八月八日,在第一支灯泡儿点燃后一小时内,姐妹饭馆里的客人已经特别拥挤。喧哗和吵闹不仅充满了整所酒店,而且响彻了整条巷子。”疤脸西施”跟她那个三肥胖的女佣正在忙碌地张罗一切,竭力去满足那些同时从四面八方吵闹地嚷嚷着向她们提出要求的饥饿的顾客。
“疤脸西施”是一个身体结实、脸颊红润、胸前一对超大号的兔子已经有些下垂,但在青色的头发中已经夹杂着许多白发的四十岁的女人。她在年青的时候本是一个美人儿,但是现在,她那张漂亮的脸却被一道伤痕弄得非常难看。那道伤痕从太阳穴起,横过右眼,直到毁掉了鼻翼的鼻子那儿。由于这—难看的刀伤,好几年来,她都被人家叫做“疤脸西施”。
说起那道伤痕的来历,得提起一桩很久以前的事情。“疤脸西施”本来是一名士兵的新婚妻子。新婚一个星期后,她的丈夫就随着巴图卡的爷爷巴达夏将军,在海上勇敢地与日本人打了一年多的仗。当巴达夏将军回到万象城时,她的丈夫就随着大军一起回来了。
那时“疤脸西施”正是最漂亮的时候,她信奉的爱情观是,爱是做出来的,而不谈出来。于是某一天,打仗回来的丈夫抱着思念已久的妻子急不可耐的进入主题时,却发现妻子对房事需求大增,完全没有了新婚时的羞涩,经过逼问才知道,原来妻子的水田在自己不在时,早已被某男偷偷地耕耘过无数次。这可气疯了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