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刚才还叫嚷着要让卢项升滚蛋的平民们,此时却都慌乱了起来。有人胆小地低下了头。
“有能耐你冲我来!”偷尸人王永吉叫道。“你可不能象对付可怜的沈志祥那样,从背后刺死我!你那么干,算是英雄吗?”
不等对方回放,王永吉首先向卢项升猛扑过去,但是他的胸膛受到了极其猛烈的一拳,晃了晃往后倒退几步,跌到那批站在他后面的同伴们的怀里去了;接着,跟着王永吉扑到卢项升身上去的是偷尸人刘瘸子,几招之后,他也象王永吉一样在附近的墙脚下软倒了下来。原来卢项升抡起沉重的右拳头,对准刘瘸子的尖下巴象闪电般打了一记勾拳,这家伙直接就昏了。
女人们乱做一堆,她们大声嚎哭、尖叫着躲藏到饭馆的柜台后面去了。屋子里乱成一团糟。酒客们窜来窜去,他们抛掷和掀翻凳子,打碎碗碟器皿;房间里充满了一阵阵的震耳欲聋的哄响、喊叫、吵闹和喧哗,中间还夹杂着诅咒和辱骂。听到外面打翻了天,我们里间屋里几个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几个人纷纷出手把正在打砸饭馆闹腾得最欢的几个家伙全部打翻在地,让他们老实下来。我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快速出手尽快结束这里的混乱场面。
正在那时候,卢项升提起腿来,对拔出匕首向朝他扑来的乞丐老骗子的肚子猛烈地踢了一脚,老骗子就倒下去了。
拥在饭馆大厅门前的那批卢项升的对手,一看见老骗子倒在地上的那副样子便纷纷后退,卢项升就拔出短刀来,他一面用短刀平敲着那些醉汉的后背,一面好象怒吼的狮子一般,用断断续续的粗野的声音喊叫着:
“下贱的东西,无耻的泼皮们!对那些把你们踩在脚下的人,你们只配永远舐他们的靴子,而对那些跟你们特别客气伸出手来援助你们的人,你们却反而欺侮到他头上来了!……”
卢项升在外面大展威风的时候,我、徐林侠还有七八个别的佣兵们也一个接着一个地跑出来了。在卢项升狂猛的打击下已经开始后退的那群人,一遭到佣兵们的攻击就都没命地逃到饭馆外面去了。酒店里只留下了低声**的老骗子和刘瘸子,还有另一个偷尸人。他们被打昏了头,四肢摊在地上。再有一伙没走的人就是没有参加打架的颜如玉一伙人。她的男朋友李超采取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的态度,把双手叠在胸前,三个小伙子挡在颜如玉的身前站在一旁的大厅角落里,他们没动手,只是把冲到跟前的醉鬼们一个个的又扔回战场中心去。显示出良好的团队配合默契。
“一群狗杂种!”卢项升重重地喘息着叫道,他把这些逃命的人一直赶到大街上。接着,他回到那堆抱怨和哭泣着的女人前面喝道:“还不闭嘴,一群贱货!拿去吧,”说着便把几张十百元的信用点钞票丢到疤脸西施身边的地上。原来这位饭馆女老板正坐在那儿痛哭自己的小店今晚所遭到的损失,打破的碗盘,桌椅以及那些逃走的醉汉没有付过钱的食品和酒。“拿去吧,你这叫人受不了的贱女人!老子替所有这些杂种把钱付了!”
正在这时候,崇拜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卢项升的颜如玉,突然注意到了我正在看她,她向我喊了一声,直向我走了过来。
“喂,大块头儿,想不到你也在这里,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男朋友……”颜如玉开朗地笑呵呵地说道。
我看到那个叫李超的帅哥儿和他的三个同伴都在看着我,三个人脸上好象带着轻蔑的笑容,我甚至看到他们在互相咬耳朵,好象还在笑,是在嘲笑我长个了大肚子和一张丑陋的大脸吗?
我没有回答颜如玉的邀请,匆匆跟卢项升说了句:“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说完就快步出了大门,逃跑似地离开了姐姐饭馆。不管颜如玉在后边怎么焦急地叫我,我都不肯回头。
没人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匆匆离去,只有徐林侠望着我匆匆离开的高大背影,眼中露出一丝了然的目光……
夜里气温依然闷热,闷热的风让人的心情更加郁闷。今晚天上没有月亮,大片的阴云使天空浓黑得象是一铅板沉重地压抑在我的心头。黑暗的夜晚,只有少数几家还未关门的店铺门口所挂着的招引顾客的灯光,反射在潮湿而又污秽的残破沥青街道上的脏水坑里。让人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糟糕。
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夜晚,我没有心情回家,或者说我突然就想故意绕行远路,想找一处可以发泄自己的郁闷心情的地方,总之现在我一定得干点儿什么,好让自己忘记颜如玉那张清纯可人的漂亮脸蛋儿。
身处在大城市,有一点是乡村地区永远也无法比拟的,那就是在深夜里,总有些地方能够让你放松自己。在市中心我找到一家酒吧,正打算拿着卢项升给我的钱到里面买醉。
酒吧里的电唱机哼哼唧唧地传来听不懂的外国音乐声、男人大声地划拳喝酒声和身材火辣的美女荷官穿着半裸的衣衫猛烈摇晃色盅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俄罗斯堵盘上旋转着的小灯泡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手捧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的侍者,赌徒们赌钱的吆喝声,风流的女人们和好色的男人们大声调笑的声音,围拢在圆桌旁欣赏着半裸的女子在桌子上跳舞的男人们发出的起哄声和口哨声,一群不到10岁的小乞丐们争抢着有钱的客人们抛撒给他们的落在地上的花生米时的撕打声,叫骂声等等,所有的声音汇成一个喧闹的海洋。
我就象一个憋了气的没精打彩的木偶。我闷闷不乐地坐在吧台前向酒保要了整整两桶啤酒,拿起酒杯,倒满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向自己的嘴里灌酒,这下子可引起了轰动。从我刚一进酒吧开始,就不断的有人把我的身份认了出来。毕竟全城只有我一个人是身高2米5的变异人,引人瞩目那简直是一定的。好多人把我团团围住,兴奋得大声叫嚷,许多人主动上前来跟我握手,还要求跟我喝一杯,我则是来者不拒,只要是拿着酒杯过来跟我碰杯的人,我都会跟他喝一杯。不过,我心里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因为只有我喝醉了才不会再去想起颜如玉,被那个叫李超的男子搂在怀里时的情景。我嫉妒他,我受不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那种情意绵绵互相喂东西吃的样子,我更害怕去想象她们两个人在夜里互相拥抱在一起**做的事情,我只想喝酒,把自己喝醉,一直到人事不醒为止。
二桶啤酒喝光之后,我已经有了三分醉意,感觉有些尿急,于是拐了个弯儿,绕道到酒吧后面打算解个手,酒吧的后面是一大片平民的住宅区,低矮的帐篷一座连着一座,我躲到一个最大号的帐篷后面,开始痛快的放水。却听到帐篷里有女人低低哭泣的声音。纯粹出于好奇,我一边侧耳细听帐篷里面的声音,一边不停地向四周张望。
我发现大帐篷的门口有一个黑壮的男子正坐一张带靠背的椅子上在那里无聊的抽烟,于是我本能地联想到这帐篷里面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情,肯定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见到周围没人,我快速闪身出现在那个黑壮的男子面前,探出左掌一下子切在对方的脖子上,只轻轻一切,那看守就晕倒了。我把晕过去的看守拖到帐篷后面的一堆杂物中间,用他的皮带把他捆起来,嘴里还塞了团破布。然后我又绕回到正门,掀开帐篷的门帘,一闪身,快速地钻进帐篷里查看情况。
帐篷里面意外地非常明亮,帐篷的主人居然点亮了两只电灯泡,大帐篷里面空空荡荡,只在帐篷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只由鸭卵粗细的铁条组成的大铁笼子,铁笼里面仅仅关着一个全身赤果的女性变异人。哭声正是由她发出来的。
她也同时发现了我。她有些慌张,用流利的华夏语问我道:“你也是变异人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打这儿路过。正巧听到你在哭,于是,就闯进来看一看情况……我没想到有人居然会,会把你关在铁笼子里……”我一边笨拙地回答她,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洁白红果的身体,尤其是她胸前两团惊人的硕大圆球,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注视,使她害羞得两颊泛出红晕。
我大约比她高出二个头,她金发碧眼,高高的鼻梁,鲜红的嘴唇,看年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
“我叫康学彬,是个自由民。我也是个变异人,你不用害怕的。”
“我叫玛丽莲娜。”她报以微笑,“你愿意帮我逃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