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发生了一星期以后,大约在晚上十点的时候,从荣华街的大路上奔来了一个骑马的人。他紧扣着一顶破草帽,低头急匆匆地赶路。因为靠近男人天堂的缘故,这里在夜晚永远都是非常拥挤的。而且大道是万象所有道路的主动脉。它又分出好些枝枝丫丫的道路,通向四周城门,连通城外的几个重要地点:沧浪河水库、龙安府、夔州府、绥定府的清溪镇。街上巡逻的清兵们已经看惯了那种人来车往昼夜不息的情景。这儿有各种出身的人,他们穿着形形**的衣服,有的步行,有的骑马,有的坐轿,有的乘车,但卫兵们望着那个骑马的人和他的骏马却觉得有点儿奇怪:因为人和马由于长速奔驰都已累得精疲力竭,不但浑身大汗而且溅满了泥浆。
那个人穿过了人群最拥挤的地方后,就用马刺踢马,那匹马就奋身疾驰而去。卫兵们只听见一阵响亮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不一会儿,那匹骏马已经跑到荣华街15号,在安琪儿的房子前面停了下来。那个骑马的人跳下马,抓起挂在门旁的铜铃,重重地摇了几下。回答他的是一阵狗的吠叫声,在荣华街上,几乎每一家人家都有守门的狗。
那位戴着大草帽,浑身大汗的骑士,不久就听到看门人的脚步声,他正穿过院子走来,一面大声叱着狗,免得它再吠下去。
“快开门,张仁!……我是刘迂;刚从沧浪河水库赶回来……”
“哦,是你啊,路上安全吗?”
“还算安全,水库那边时常有可怕的六眼魔蛛出没,不过我人品她,一直没被蜘蛛们抓住过。你马上替我喊一个安琪儿的奴隶出来。叫他把我那匹可怜的马拉到后面的马房里去,让他们把它安顿好,多喂它一些草料和黄豆。”
看门人拉住了马的缰绳,用手指很响地弹了几下,这是叫奴隶出来的暗号,然后对刘迂说:“进来吧,刘迂!这儿房子的格局你是熟悉的。你可以在西厢房那儿找到服侍女主人的丫鬟红梅,她会进去为你禀告姑娘的。你的马我会替您照顾的,一切照您刚才吩咐的办理。”
刘迂开始小心翼翼地走下前院的台阶,竭力不让自己摔交,因为摔交是不吉祥的预兆。他进了客厅,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挂灯射出的光辉,映出了写在屏风上的大字“Welcome欢迎”。接着,当他只向前走了几步时,这个英文又被壁上笼子里的一只鹦鹉反复地大声叫了出来。
刘迂经过前厅,又进了回廊。他在那儿看到了正在干活儿的红梅,就吩咐她把他已经来到的消息去报告安琪儿。
丫鬟起先是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的,但是刘迂坚持要她进去。红梅正在害怕。如果她不把刘迂到来的消息报告女主人,她会责骂她,甚至打她,但另一方面,这个可怜的丫鬟又怕在这时候进去打扰女主人,因为女主人正在与一名年青的黑帮堂主约会玩着一些极其刺激的SM类的游戏。现在闯进去一定会使她发怒的。最后,她还是决定把刘迂到来的消息马上报告给女主人。因为女主人曾经吩咐过她,不论有什么情况?刘迂到来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这个时侯,这位名妓正痛苦地趴伏在她那密室中柔软而华丽的大床上,忍受着某这个花花公子的小皮鞭的抽打。她雪白的臀部和背上已经满是皮鞭抽打过的痕迹,马天下则站在站的身后,一面激烈地晃动自己的腰部,一面狠狠地抽打着安琪儿的背部,嘴里不停地说着脏话,兴奋地倾听着皮鞭与肉体接触时的噼啪声还有女人近乎疯狂的惨叫声。
那个青年生就中等身材,身体显得很瘦弱。一对灵活的黑眼睛在他邪逸,俊秀的白脸上显得非常淫秽。他全身**,脖子上带着一条粗粗的黄金项链,证明他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上流人。他就是马天下,马承天城主的二儿子。
你这个贱货,叫得还不够大声啊,这样我怎么能达到顶锋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更努力的叫唤。
你可别忘了,是谁给了你今天的荣华富贵,你要叫的再浪一点,不然我怎么会痛快呢!
对不起,我知道,知道错了,请您,狠狠地,惩罚我的身体吧……
毫无疑问,马天下是一个银荡又邪恶的青年。他很富有,而且为了满足自己的奇特的生理欲望,他毫不吝惜花费大把的金钱来满足自己怪癖的欲望。他常常到安琪儿这儿来发泄自己变态的欲望,在她的房间里呆上好几个钟头。这位名妓尽管心里对他厌恶无比,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自己所有嫖客当中出手最大方的一个,自己一身的伤痕换来的往往是惊人的财富。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爱我吗?”因为纵欲过度而显得眼眶发青的马天下,一手揪起女人的一缕头发,强迫女人的头部向后仰起,下身一边狠狠地动作着,一边无耻地问道。
“我爱死你了!”女人痛苦的呻铃着说
“你爱我什么?”马天下无耻地追问道。
“你好棒,你搞得人家快没气了啦……”
正在两个人快活得发疯的时候,有人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谁啊?”安琪儿问。
红梅胆怯地回答:“刘迂老爷已经从沧浪河水库回来了……”
“啊!”安琪儿顿时涨红了脸快乐地叫了一声,从大床上跳了下来。“他来了吗?……快领他到书房里会……我立刻就来……”接着她急忙转过身子,对着气极败坏马天下用急促但是亲热的声音说:“亲爱的,等我一会儿好吗?……我立刻就会回来……而且,如果那人带来的是好消息,我今晚算你免费好了,这个人我已苦苦盼等了整整一星期啦,别生气嘛,亲爱的,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是我的心肝儿,你是我的乖宝宝,你最听我的话了,对吗?”本来已经气急败坏,处在爆发的边缘上的马天下,听了安琪儿的甜言蜜语后,又在她温柔的目光注视下,突然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美了,自己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做任何事情,何况只是稍微等待他一小会儿这么简单的事情呢。于是他大度地挥挥手让女人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其实他并不知道,就在刚才,安琪儿已经对他使用了他的一种神秘的催眠术,让这个男人轻易的就归顺了她。
安琪儿极其激动地走出了密室,让马天下独自茫然不知所措地留在那儿。马天下在人走了很久后才摇摇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只是机械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等着自己的女神回来。
半夜里一切都很寂静,只有吵闹的虫鸣声顺着窗户不断的传入人的耳膜里,让人在这酷热的夏夜无法入睡。
安琪儿走进了刘迂正在那儿等待她的书房。他已经脱下那顶大草帽,正在极其不快地打量它。它的确已经阳光晒得不成样子了。安琪儿喊住了正准备出去的丫鬟,说:“马上让人生火,再煮一大桶洗澡水来,并且给刘爷找一套干净衣服换上,然后在我的密室里摆上一席丰盛的晚餐。”
接着她拉起刘迂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它们,问道:“怎么样?刘迂,你一定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吧?”
“从沧浪河水库带来的消息倒很好,可是一路上的情形却坏透了。”
“看见了,看见了,我可怜的刘迂。坐得靠近我一些吧。”安琪儿把身体挪近了那个老色鬼。“赶快告诉我,你弄到了我所要的证据没有?”
“安琪儿姑娘,你也明白,有钱能使磨推鬼,……”
“嘿,不要再卖关子了……长话短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用钱买通了一个丫鬟,在一个小小的门洞里好几次看到暴虐巨人在下半夜一点到四点之间走进范美美的房间里。”
“啊呀,真是不要脸的**,人尽可夫的臭**!”安琪儿发出痛苦的叫喊声。她把扭歪了的脸转向刘迂,她那睁大了瞳孔的愤怒的两眼,向上鼓起的鼻翼,颤抖的嘴唇,就好象一只渴血的雌老虎那样。她喘着气问道:“这么说,每一天晚上……那个不要脸的妓女都在跟暴虐巨人胡天胡地的鬼混?”
“我想他们每晚都有进行不道德的男女关系,连上帝强加给女人的禁日也要搞在一起。简直是如胶似漆,风雨无阻啊”
“啊,他们的末日就要到了,因为我要把他们的丑事报告给马承天,暴怒之下的马城主一定会砍了俩个人的脑袋的!”安琪儿得意洋洋地叫道。
她转过身子,准备出去,但又突然停下来,回头对刘迂说:“你换好衣服就上餐厅去,我在那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