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咱们俩呢,就去湖边装作赏玩,您随意嘲讽贬低我两句,我便装作生气与您争执,届时再请王爷与陛下一同前来……”
说到此处,林灼灼冲夙贵妃咧嘴一笑,“然后嘛,您懂的~”
有那么一瞬间,夙贵妃怀疑这贱人在耍计谋,可她的潜意识里,又笃定诸长矜绝对不会短短几年内就变心,从而喜欢上别人!
就算自己不要他,也决不允许旁人来染指,何况在她心里,其实还是一直喜欢着战王诸长矜的。
于是下一刻,夙贵妃便胜券在握地说道:“本宫还怕与你赌?”
她殷红的蔻丹划过林灼灼的脸颊,巧笑嫣然,“若是你输了,本宫要你,亲自请旨入宫,做本宫的洗|脚婢!”
“那若是您输了呢?”林灼灼问。
夙贵妃傲慢地瞥她一眼,居高临下地回:“本宫不可能输。”
长亭下,林灼灼没等小夙开口,率先动嘴,“贵妃娘娘,听说您与我们家王爷只匆匆牵过一次小手,连吻都没接过呢。”
“按说男子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不说如狼似虎,便是偷个香也是该常有的吧?”
“那他有在您面前动过情吗?”
在林灼灼的一句句提问下,夙贵妃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细想她与长矜产生情义的那三年里,他望向自己的眼眸中确实是半点欲念都没有,纯粹到仿佛她只是一个需要处处疼爱的妹妹……
林灼灼见她神色松动,一鼓作气再补一刀;“说起来,我侍奉殿下也才短短不过数日,这些个日夜以来,殿下皆与我缠绵床榻日夜不休。”
“真是好生烦恼呢。”林灼灼满是忧愁。
“……”夙贵妃突然想掐死这个小贱人。
接下来的一大半时间里,林灼灼充分发挥自己开车小能手的特长,以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精神,兴致冲冲对夙贵妃讲了讲她与冰块脸的缠绵过程。
直到她手舞足蹈一不小心撞了小夙一把。
几乎是下意识地,夙贵妃当即推搡了回去,林灼灼被她推地一愣,看了眼四周。
很好,狗男人与狗皇帝双狗合璧,狗王即将抵达战场。
夙贵妃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自然也看见了两人的身影,她心神一动,就要装被推|进湖里。
谁知林灼灼这个小贱人力气大得出奇,牢牢将她拉了住。
等诸长矜与诸续元走到了假山拐角时,林灼灼将夙贵妃用力一扯,在一阵惊呼中,掉下水的却是她林灼灼!
夙贵妃保持着被她拉到一半又中途停住的动作,脑海中一片空白,等下!
方才看见战王与陛下一道前来的时候,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跳湖、跳湖、跳湖……
她被林灼灼那贱人算计了!
……
诸长矜箭步冲来,连眼风都没丢给夙贵妃一个,径直跳入湖中。
林灼灼装作不会游水的样子胡乱扑腾两下,还没开始凄惨地叫喊,就被诸长矜拦腰抱着救回了小亭里。
皇帝诸续元站在夙贵妃的面前,面色阴沉,抬脚就要往她肩上踹。
堂堂贵妃,成日里勾心斗角迫害人命也就算了,今日居然还撞在了他的面前,又是让诸长矜看了个正着!
要他一国之君的脸面往那里搁!
“陛下且慢——”
林灼灼话音落地的那一刻,皇帝的脚已经将夙贵妃踹倒在地。
林灼灼咳嗽了几声,眼尾咳得粉红,本就惹人怜惜的绝色皮相更添一副娇怯,“陛下便饶了贵妃娘娘这一次吧。”
“娘娘只是说了一句后悔嫁入宫里,妾身不过是想宽慰她几句罢了。”
她眼神扑闪扑闪的,像一只无辜的小兔子,软糯的声线带点鼻音:“许是今日的风太大了,妾身又身无二两肉的,一不小心便失足落了水……”
“真的不怪贵妃娘娘的!”林灼灼内心憋笑,天知道她是耗费了多大力气才说出的这几句话来。
“贱人!你胡说!”夙贵妃捂着肩膀,泪眼模糊,梨花带雨,语气却不怎么友好。
林灼灼浑身一颤,“哎呀,贵妃娘娘凶我,她这样,我好害怕~”
这个女人真是……
诸长矜沉下脸,一把将林灼灼摁在怀里,堵住她的嘴巴。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向夙贵妃,而是对着皇帝神色淡淡道:“陛下,贱内体弱多病,本王先带她回去诊一诊,接下来的正宴便不打扰了。”
皇帝没吭声,盯了诸长矜怀里的林灼灼许久,突然放声大笑:“皇弟从哪里得来的美人儿,真是有趣,不如将她送与朕,朕另赠你一座别院,怎样?”
侍妾换宅子?
林灼灼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抬头,可怜巴巴地与诸长矜对视了一眼。
她宁可被狗男人压榨,也不要被送进宫里献给狗皇帝玩弄啊!
冰块脸要是敢答应,她……她就立马黑化!
诸长矜听了皇帝的话,压着林灼灼后颈的指尖紧了紧,随即一把将她抱起,无动于衷道:“她生性莽撞粗苯,留在王府便好。”
跪在地上的夙贵妃本来就被那一脚给踹懵圈了,心里头憋着一股被戏耍污蔑的憋屈,此刻见诸长矜真的一眼都没看自己就要走,不由急了。
“王爷!”她声音哀怨地控诉:“林氏不过是个贱妾,你为了她,便要如此惹怒陛下么!”
走出没多远的诸长矜脚步一顿,在夙临仙期待的目光中,头也没回,冷冷道:“她不是贱妾,她是本王的侧妃。”
一直到出了行宫宫门,林灼灼才被诸长矜好心放下来,裹上弄玉不知打哪搞来的披风。
被风一吹,她狠狠打了个寒蝉,旋即瞅着诸长矜挤眉弄眼道:“殿下,看不出来嘛,原来你也不全是双标的男人啊!”
“今日贵妃是不是在开席之前与王爷偶遇了呀?你们都说了些什么?王爷是不是心中死灰复燃了?还是心更痛了呢?快说出来让人家高兴高兴。”
诸长矜眉眼深沉,一动不动地直直盯着她,也不说话。
“嘤嘤嘤,长矜哥哥,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你再怎么看我也不是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林灼灼试图用霸道王爷爱上我中的经典语句来挽救局面。
果然不负期待地成功了!
诸长矜回归正常,满脸嫌弃,一把推开她的小脑瓜,“既然这么爱演,那边赏你回府后扫茅厕三个月。”
震惊!
冷酷王爷为一句话怒罚宠妾扫茅房,这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宠妾辛辛苦苦帮他搞事情,没得到一句赞美不说,还被奖励茅厕之约?
林灼灼委婉地为自己申辩,“王爷,奴家为了您,不仅被苛待了不说,还被贵妃娘娘打了一巴掌呢,您摸摸,还热乎着,好疼的~”
“像我这样的人才,能屈能伸,关键时刻还能抱抱亲亲,难道您不觉得扫茅厕有点屈才了吗?”
她原也只是单纯不过脑的几句话,却不知诸长矜联想到什么,忽而厉声道:“闭嘴。”
林灼灼:别问,问就是男人的心思你别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