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道:“你也甭想跟她要书。你们创作的都应知道。出版社的书是商品。作者也要花钱买。她前几本书出来的时候,我爸要拜读,我排了近两个小时的队伍。结果徒劳无功。书的封面都没有见过。才女不送书,这是原则。所谓原则,不是原来的原则,将来也是。”
楚湘女说:“无情最是台城柳啊!一个大作家,一个大经理,联合起来欺负我一弱小女子。饶了我吧。”
既然,大作家大经理绝世无双齐上阵。教育学家史校长自然不甘落后:“前几天我计划增加校图书馆的书籍采购量。尤其关于诗歌的小册子,利于学生提高成绩。楚湘女的书必须进。我已让政务处主任帮我联系出版社。厂方直销,从渠道入手。出版商只能给六十本。因此我与出版社老总浪费了许多口舌。最后他们答应给增加到一个吉利数字,六十六本。学校崇拜你的同学很多。其中不乏老师!你叫什么,楚女还是湘女。”
许瞳埋怨史校长怎么敢说出楚女一词,书面形式倒还好,别人听成处女就为老不尊了你。
帅哥说:“我向大家宣布一件激动人心的事,王主编是楚湘女的责任编辑。今天大作家来此,一是为我妹妹过生。二来和王主编谈谈新书出版事宜。”
王主编对史校长的虚伪发动攻击:“史校长的虚构能力比我们写书的人强,造诣深厚,毕竟老谋!写小说肯定出彩。”
史校长谦逊地说:“承蒙王主编厚爱,我正计划续写《红楼梦》八十回后的部分,想法已成熟。故事框架还没勾勒。”
许瞳转向楚湘女道:“我们年龄差不多,我甚至比你大。你应也上高中了吧?”
楚湘女明眸皓齿:“我在国外上高二,国内是初一的水平。”她身上散发着栀子花的香味。许瞳对栀子花打小就有一种难言的喜爱。爱她们的味道,枝叶,蓓蕾,花朵…
帅哥对史校长说:“我准备让表妹在实验中学就读几个月,体验一下国内教育模式。现在看来,跟着许瞳和林丽去育才中学才是最可取的,一则史校长可以照顾;二则我们也尽可放心。”
史校长有点不高兴,帅哥说话的味道哪是在商量简直就是通知,有事相求,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他本可回绝,但还是说:“事情虽然比较难办,但请你和周秘书放心,此事千辛万苦,包在我史某身上。”
军事学家郑局插不上嘴。你们等着瞧。他想。跳高的人先蹲下,为了跳的更高。军事学家无语沉默,是为了更好说话。
史校长说:“毫无问题,事情包在我身上。我校长连这点小事还要开会决策,混的着实在太差——不过——”这明显,史校长惯用的伎俩。“——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楚大作家必须以保密的形式入校。不动声色。秘密行动。否则消息传出去。引得满城风雨。尤其被娱乐神经病人士知道,肯定免不了一场风波,前有许瞳,卧虎;后有郑阳,藏龙;谁知飞来凤凰楚湘女。珠联璧合。育才三体合一。此事一旦传出去,育才肯定名扬千里,驰名中外。荣耀的背后,导致学校秩序的混乱。等到他们毕业之后,育才中学肯定引起轰动。”
史校长所谓的轰动乃是可以吸收更多的学生资源。资源乃价值,价值最直接的体现方式乃钱财。一切学校,都光明正大地走社会主义,阳奉阴违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榨取剩余劳动力可不分什么所谓的社会制度,资本主义可以搞,社会主义也要搞。所以学校拥有更多的学生才是学校生产力发展必要力量,GDP上升的必须。
王主编提出疑问:“史校长,我做了一个调研,育才学校的上榜率逐年攀升。里面有什么蹊跷没?我一直观察,一直不明白,每一个学校的,每年上榜率可喜可贺。校长局内人士,我业外旁观者。希望你能给我指点迷津。”
史校长沉思一会,然后主席下达文件地模样说:“高手出高招。高中校长比初中校长的水平高妙的多。王主编毕竟非教育界人士。就像你们写书,虚构成分多,不确定成分多,不考据不科学的成分多,我们简称‘虚三多’。但是这样就可以促成文学界一些大师级人物出现——故事大王瞎话多。这个‘虚三多’定理也可用于教育界。经济学原理——市场影响价格。学校多点艺术班,多点优等生,多点优秀资源。学校让这部分学生成为艺术生纯粹为了上榜率。为什么呢?艺术班本科分数线低,很低。文化课过了分数线,就是本科。只是积极的一方面,倘若想方设法减少学校高考的人口基数,让他们提前工作,所谓分流出去…”史校长聪明地笑着。
许瞳只顾细细品味楚湘女身上那股不可言传的美。与林丽各有千秋。两朵鲜艳的花,各有袭人清香。可惜社会主义废除了一夫多妻制,黄帝同时拥有娥皇和女英的愿望已是不可企及。林丽的气质源自天然,活水出山。楚湘女的气质来自内心。许瞳想,某一天会不会出现一位林丽楚湘女二位一体的女生。
楚湘女从小对中国古典文学情有独钟。尤其是诗词。她时常翻阅诵读,伏案体会其意境,沉思思其忧伤。从屈原的浪漫主义读起。怏怏五千年无一疏漏。悲欢曲折,理性慢慢堕落,感性的潮水渐渐化为浪漫主义的光芒。
她将这种意境比作是一种气场。每一个年代的气场不同。读完唐诗之后,她发现这种气场日趋淡薄。唯剩残喘。气数已尽,已无法挽回。宋词慢慢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它结束了这种气场,取而代之的是阴柔之风的盛行。小楼悲春秋的感伤主义情怀应运而生,楚湘女相信宿命。
宿命不可违。她的这种情怀把许瞳吸引。她的气质,天生丽质。当今无双绝无仅有。许瞳感谢上天眷顾,让他遇到林丽和楚湘女。楚湘女的小说。带着一种厚积薄发的张力,魅力清然,每一个眼神,每一举那么的让人舒服。
心变成冰,温暖覆于其上。眼神相遇的刹那。一个美丽的传说被写在了一首诗里:与君初相遇,犹如故人归。
楚湘女对许瞳每一次的微笑都让许瞳想化为一座城池,成全古人一笑倾城的传说。楚湘女真实存在的许瞳,觉得真人比小说多了一份灵气。她读许瞳的小说,猜他是否潘郎才貌,唐寅才俊,柳十三才情。
《诗经》云:未见君子,忧心切切。楚湘女内心。
史校长春风得意嘴不停蹄,军事家郑局不免楼兰古城落寞。史校长只顾拍主人马屁。忽略了郑局。幸而史校长乃顾全大局之人,拍马屁拍得左右逢源。郑局的面色难看,阴云密布。有种想抓人的冲动。史校长说:“楚许二人,不简单。更为惊世骇俗的乃郑阳。这位也是大腕。有李白之才。写了不少书。”
小提琴的声音似有若无,宛如天籁。
帅哥长叹道:“梦里不知身是客——”
楚湘女竖起大拇指道:“表哥,一首好诗,你读到境界了!。”
许瞳歪过头笑着:“我也听出来了,这么一首诗,让你报废了!”
楚湘女和许瞳相视一笑,帅哥茫然不顾地蔑视着:“你们和着伙儿让我吃文化知识的亏——我还没有把诗说完——梦里不知身是客…一…一…”帅哥摸着脑袋。
史校长不以为然对接:“都是高考惹的祸。”
郑局不忘职责:“一群小偷路边过。”
王主编道:“一鸣惊人鸟中鹤。”
帅哥道:“一见表妹心难过,心难过,心难过——”凝眉思索“——马蹄声碎,美女真多!”
小提琴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陷入空茫之中。大家屏气凝神。那一刻,怔住了。
许瞳的表情贾宝玉也曾有过: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林丽身穿白璧衣裙缓缓走来,陌上花开缓缓归。缓缓归。楚湘女的眼神陷入迷离伤感中。诗中的意境,天女下凡,古典美女的仪态万方被林丽表现无遗。散发披肩,温情地修女般纯洁。夺尽周遭风光旖旎。音乐曲调舒缓,琴声声声入耳,难言心中曲折。
帅哥情不自禁地说:“天使下凡,好一个林妹妹。我还以为谁这么凑热闹,跑这儿来了。”
楚湘女的声音随着刚刚飘渺而起的琴声飘渺:“表姐手中若有琵琶,方能形象刻画出琵琶女半遮面的意境了。李白‘明月出天山’。韦庄‘皓腕凝霜雪’碰到表妹的清雅俊美,天姿国色也要勉强了。牡丹国色无颜色,六宫粉黛俱憔悴。表妹真正让我体会到了柳永《雨霖铃》中‘为伊消得人憔悴’境界。许瞳,怪不得你这么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