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贴身丫鬟见事情还有转机,继续说道:“皇上,长公主其实早在数月前就昏迷了,到现在都没有醒,就是为了不让皇上担心呐,她根本就不知道二公主被毁容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去策划这件事。”
刚刚还非常生气的皇上,听说李渊雪昏迷不醒,立刻担忧的问道:“雪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一旁的李梓怡也是非常诧异,想着不知道那个满腹坏水的李渊雪又想出了什么计谋对付自己。赶紧上前说道:“皇帝哥哥,你不要轻易相信了她,有谁能证明长公主真的昏迷了数月吗?”
当二公主问出了这句话,院中齐刷刷的举起了手。让李梓怡微微皱眉,心中也开始有点相信李渊雪是真的昏迷。
而皇上见到此情此景,不再等候,直接走向了李渊雪的房间,留下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二公主李梓怡。
感觉自己被耍了的二公主气愤不已,觉得丑奴不仅毁掉自己的容颜,还想蒙骗自己,让自己在皇上面前出丑。当下就直接下了命令让人把丑奴押到大牢中,等候发落。
而此时跟着长公主贴身丫鬟去到长公主房中的皇上,看着躺在床上安静的李渊雪,不禁心疼不已,问道:“是谁这么大胆,敢下毒陷害长公主!”
贴身丫鬟恭敬地说道:“这些时日,院中只来了一个外人,,就是苏丞相府中的二小姐,苏夏然。”
皇上像是在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说:“苏夏然?她怎么会来到长公主的院中。”
贴身丫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长公主一眼,开口答道:“这要从二公主的生宴说起,当日苏夏然一箭惊人,让长公主注意到了她,便在后来苏夏然八岁生日的时候,亲临苏府,对苏家的二小姐苏夏然一见如故,后来就让苏夏然到院中来相陪。”
皇上听了贴身丫鬟的回答沉思着说:“既然如此,她们关系应该是好的,苏夏然没有理由陷害长公主不是?”
贴身丫鬟又达到:“之前自然是没有陷害公主的动机,但若是公主告诉了她圣女选拔的事情,众人皆知,圣女选拔是宫中的公主优先,若是公主失去了选拔的资格,就会由王公贵族的子女代替。”
说道这里的贴身丫鬟,并没有再往后说,因为她相信自己已经说的够明白了,皇上不可能听不懂,自然会将目标转移到苏夏然的身上。
果不其然,眉头深锁的皇上,立刻命人去院中抓捕苏夏然。
还在安静看着书的苏夏然没想到会突然冲进来一群侍卫,将自己团团围住,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待到了长公主屋中皇帝的面前。
皇上脸色不不佳的开口问道:“苏夏然长公主现在昏迷不醒,嫌疑最大的就是你,现将你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自从长公主宫里的人将自己软禁在长公主院中的时候,苏夏然就知道长公主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这个知情人。
不管是被丑奴认出来,还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这一出戏,都在把苏夏然往绝路上逼。
不过苏夏然并没有被眼前的情形吓到,没有证据,皇上是不会轻易给苏夏然定罪的,只是暂时的将她关入大牢中。
再说一向做事周到的苏夏然怎么可能不会给自己留有后手。在他们让她去房中看李渊雪的时候,她就已经将无色无味的粉末洒在了李渊雪的身上,不出数日,便会发作。
到时候就算李渊雪再想治她于死地,也不得不先将她揪出来,给她解毒。因为苏夏然非常的自信,此毒在整个凤临国内只有自己会解。
听到皇上说要将自己押入大牢,苏夏然并没有露出一般人应该出现的惊慌神色。什么都没有说苏夏然便已经跟着压着她的侍卫一起走了。
临走之时嘴边还挂着笑,冲着那个站在一旁李渊雪的贴身丫头笑。
让一旁本以为目的达到的丫鬟心里一阵发虚。
而皇上在处理了这些事情之后,也没再就留,只是交代了一声,待公主醒来,命人传达,便和宫人一同离开了。
但苏夏然被押入大牢的事情,等传回苏家,却是如同炸开了锅一般。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应。
苏风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个近段时间无比聪慧的女儿居然会作出陷害长公主的这种蠢事,而苏夏然清虽然心里担忧着苏夏然的安危,但更多的是庆幸。
本以为苏夏然得到了长公主的青睐,日后会飞黄腾达,现在得知她将自身难保,想到之后苏风还是会把培养重心放到自己身上的苏夏然清现在的心里是非常复杂的。
而一向和苏夏然做对的苏夏烟听说苏夏然出事了,自然是欣喜不已,巴不得皇上早点判她杀头之罪。
苏风和陈敏仪更担心的事情是苏夏然出事会不会连累到苏家。在他们眼里苏家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对于他们来说都不会重要。
即使苏家没有了苏夏然,只要再培养别的后辈就可以了。
只有阿楚红月,夏轻衣和韵冬在听说自家的二小姐出事了,担心不已,当阿楚把消息带到药堂的时候,夏轻衣差点晕了过去。
实在不敢相信一直以来聪明伶俐的二小姐会被押往大牢,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二小姐的身子怎么扛得住。
红月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长公主不是跟二小姐关系很好吗,二小姐是不可能会去陷害她的。不过冷静下来的众人知道,至少现在苏夏然只是被暂时关押,说明皇上并没有查出真相。
抱着侥幸心理的众人想着,大不了,若是二小姐真的被判了杀头之罪,他们就算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去将苏夏然救出来。
被关到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的苏夏然可没有管外面的情况,她就权当自己换了个环境休息几天,一点都没有被关进牢房中的人应该有的绝望。
算着日子,离李渊雪毒发应该差不多就三天的时间了,等着她将自己救出去的苏夏然想着,还好自己有两手准备,要不然还真的被李渊雪那个心机女给寒惨了。
此刻倒在地上,嘴角留血的红月,看见夏轻衣竟然为了自己流泪,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一直以来,夏轻衣都很少跟自己说话。
两人平时在药堂,几乎都没有说过什么,夏轻衣只是自顾自得忙碌过,从没有主动跟红月说过话,今日看见一向被自己当作女神的夏轻衣会为了自己而流泪。
其实夏轻衣那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还是归结于骨子里的自卑。所以她不愿意敞开心扉让别人去了解自己,所以她回避红月。
将鲜血咽了下去,红月缓缓抬起手抚摸上夏轻衣那布满胎记的那半张脸。夏轻衣本能的想要抗拒,想把脸别开,但最终她并没有。
因为她没有在红月的眼中看见一般人的瞧不起的神色,在这一刻,终于让红月见到了自己真实的样子。对于夏轻衣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她也想要尝试着去敞开自己的心扉,接纳真心对自己的人。
红月缓缓的说:“轻衣,从第一次小姐带你会府的那一天,我第一眼见你,便心动了,你气质如兰,那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美。”
第一次有人用美这样的气质形容自己,夏轻衣的心此时不知道跳得有多快,不确定的问:“你不会被我的样子吓跑吗?”
红月笑了笑说:“我从不在意外在的东西,有的人再美,内心却丑恶,肮脏,一副好皮囊还不如一颗善良的心。”
夏轻衣听了红月的话喜极而泣,但是又担心他身上的伤。慌忙从药柜里寻找着止血的药。手一抖一抖的将药洒在红月的身上。
等血止住,红月也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传来的痛楚,晕了过去。而夏轻衣则是半背着红月,一步一步将他带回了府中。
正在府中劳作的丫鬟仆人们,看夏轻衣背着浑身是血的红月回来。就又议论了起来。
有的还用惋惜的语气说着:“二小姐出事以后,看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前些日子还光鲜亮丽,现在却落魄至此。”
而有的人则是幸灾乐祸的说:“你们就瞧着吧,别看现在他们还能住在苏府,等二小姐被定了罪,老爷定是会赶他们出府,真是晦气。”说着还深情并茂的往自己的鼻子那里娇嗔的扇了扇。
夏轻衣根本懒得理会这些只会在背后说闲话的人,一门心思的只想将红月带回小姐的院子。
守在苏夏然院子门口的韵冬大老远看见夏轻衣背着红月,赶紧迎了上去。边走边心疼的说着:“红月公子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啊,小姐已经出事了,你们可一定要挺住,不然真的没人了。”韵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红月扶回房中。
而夏轻衣则是坐在苏夏然平时喜欢做的石凳上,出神的看着天空,想着苏夏然之前在这里和自己一起聊天的情形,不由得又潸然泪下。
但她坚信,二小姐一定会回来。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已经在牢房中待了两日的苏夏然,此时口干舌燥,嘴唇干裂,原本面色红润的她此时也不免泛着一些苍白。
苏夏然给自己打气道:“很快就要到第三天了,我一定可以出去的,红月阿楚,轻衣韵冬,你们都要挺住。”
早在之前苏夏然入狱的时候,长公主便就醒了过来,以为一切都在自己计划中的李渊雪,不会想到苏夏然竟然给自己留有后手。
到第三天的时候,李渊雪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请了宫中许多太医都无济于事,而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她的贴身丫鬟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对躺在床上来回翻滚的长公主说:“公主,奴婢想起来了,那日皇上命人将苏夏然打入大牢,她冲我狡笑了一下,您说,会不会是她搞的鬼。”
疼痛难忍的李渊雪哪里管得了这些。赶紧说:“不管是不是她,你都去把她弄出来给我医治,就说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