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仙人?”
听着醉人的仙曲,看着脚踩飞剑,若影若现的朦胧人影,欢恋雪心神受到巨大冲击,被儒家思想影响,十多年才形成的世界观轰然崩塌。
“你便是大汉朝这一代的皇帝?”在欢恋雪看着仙人发呆的时候,台上仙人中一人走出,眸光清冷落在汉武大帝的身上,声音如珠玉落盘,清脆动人,缥缈含有一丝回音,如仙音回荡,听着舒畅之余不觉升起敬畏之意。
“仙人在上,大汉朝武帝刘彻有礼!”汉武大帝微微拱手一礼,神色不卑不亢,一代大帝风范尽显无疑。
“原来是汉武大帝,我等虽为方外之人,却也听过大帝的雄才大略,闻名不如一见,大帝果然不是一般之人!”台上仙女语气平淡,客气了一声。
“仙人谬赞,些许功绩不足称赞!”汉武大帝脸上无丝毫骄色,伸手一指身后诸女道:“仙人,她们便是本帝这次所选出的女孩,若有入仙人法眼的,还望不吝赐下仙丹妙药!”
台上仙女目光扫了众女一眼,旋即点头道:“这是自然,若真有合适的人选,自不会少了大帝那份丹药!”
“你们按次序一一上台,接受仙资检测!”冲众女低喊一声,台上仙女与汉武大帝点头示意一下。
汉武大帝心中了然,看着满脸呆滞,望着台上发呆的众女道:“仙人让你们上台检测,都给朕排好队伍,依次上前,不得混乱!”
由于没有侍卫,汉武大帝只得亲自指挥,对此他却是没什么异议,他的仙丹妙药全指望在诸女身上,语气虽严厉,却没责罚的意思,只是居皇位太久,身上难免带些威严。
众女心中一凛,迅速回过神来,忙排出一条长队,皇室公主在前,其余之人在后,欢恋雪因没刻意争抢,倒是被挤到了最后。
“咦,我的亲亲小雪儿呢?”刘婷儿站在队伍第二的位置,向后看了一眼,由于队伍太长的缘故,并没能看到欢恋雪,微一愣后,见汉武大帝不注意,便悄然猫着腰出了队列,向着队伍的末梢而去。
走了几步,待见到欢恋雪熟悉的身影时,她脸上顿时露出喜意,三步并做两步小跑到欢恋雪的身旁,抓起她的手责怪道:“雪儿,你怎么跑最后了,让我一通好找,走,跟我到前面去!”
“我”
绰不及防下,欢恋雪的手再次被刘婷儿抓起,感受着手背上的暖意,欢恋雪气息微有些波动,清冷的眸光中带些异样地看着刘婷儿。
刘婷儿仿佛是她命中的克星,别人不愿亲近的冷意她却浑不在意,让她有些无可奈何。
“那算了,你不愿前去,我便陪你多排会队吧,本公主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看着欢恋雪的表情,刘婷儿轻撇了撇嘴,并没选择独自回到队伍前方,而是陪着欢恋雪排到了队伍的最末。
“你是公主,不必要和我站一起排队,皇上会责怪我的!”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欢恋雪看了眼前方汉武大帝的背影,清冷的眸子微闪,看着刘婷儿道。
“雪儿,没事啦,父皇最疼我的,还有,别老公主公主的叫我,要叫就叫婷儿,否则就绝交!”刘婷儿不在意地摆摆手,美眸瞪着欢恋雪,威胁道。
望着欢恋雪冷冷的小脸,她心中忽升起捉弄的想法,蓦地伸出手,在欢恋雪的脸上轻轻一捏。
感受着脸上略有些发烫的手指,欢恋雪的美眸猛然瞪大,旋即身上的寒气下意识大盛,俏脸微红,拍落刘婷儿的手,语气冰冷道:“别碰我!”
眸中神色微凝,不过仅是短短瞬息,刘婷儿便恢复正常,笑嘻嘻道:“雪儿,你这一招对我可不管用哦,话说你肌肤的手感可真好,我都有些嫉妒了呢!”
冷冷注视着刘婷儿,望着她脸上娇如花般的笑意,和毫不躲闪的眼神,欢恋雪身上的寒意渐渐收敛,心头微有些无奈,轻叹一声。
“台上仙人看着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些许波动,欢恋雪脸上寒意淡了些,嘴中却似是自语地低低说了一声。
听见欢恋雪的声音,刘婷儿脸色微一僵,低呼一声,偷偷抬眼看向台上的仙人,待见到最前方那名仙女盈盈似笑非笑的眸光时,顿时心中咯噔一声,苦着脸道:“完了,完了,仙人一定记住我了!”
两人间的窃窃私语,按理别人是听不到的,可台上的众人都是修仙者,耳聪目明,一点风吹草动都难逃过感知,此刻先前那名说话的女子道:“有意思的小丫头,就是不知道是否身具仙根了,若能收入我凤栖山,倒也能为冷清的山居生活增添一丝热闹。”
“怎么,我们凤栖山只知道修炼的冷无霜仙子也寂寞了?”女子身后,一双明眸灵动至极的少女,身子略微前倾,巧笑倩兮说道。
“灵儿,你个死丫头,严肃点,下面那么多凡人看着呢!”被称作冷无霜的少女俏脸薄红了一下,娇嫩的耳朵绯红如欲滴出水,转瞬却又恢复正常,呵斥身后的少女道。
“是,冷师姐!”悄然吐个舌头,灵儿毫不以为意,黝黑明亮的眼珠滴溜溜转了转,转向下方的汉武大帝道:“咳,那个,那个大帝,可以开始了!”
汉武大帝听到声音微愣了一下,虽然一样动听,却明显不是方才的声音,声音中的那丝调皮欢脱之意,再是明显不过,顺着声音看向她的主人,那双灵动乌黑的明眸顿如刻在他的心头,再难消去。
“仙人的年龄貌似也不大!”心中闪过这般念头,汉武大帝冲着灵儿与冷无霜点了点头,转向已排好队伍的诸少女道:“开始上台吧,一个个来!”
汉武大帝的命令,众女不敢怠慢,心中也早迫切等不及,眼中忐忑不安中略有些期待,当先一女盈盈冲着汉武大帝一礼后,迈着优雅的小步顺着白玉台阶便向上爬去。玉台约数丈多高,要爬上顶端,还得费一番功夫。
看人爬台阶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可此刻却没人觉得,上到汉武大帝,下到等候的诸女,他们的一颗心此时全已提到嗓子眼,大帝为的是仙人许诺的仙丹,诸女为的是能否被仙人看中。
欢恋雪与刘婷儿此刻也不再打闹,脸色微有些肃然,两双美目凝着率先上台的那名少女,她们一样有些好奇仙人是如何选人的。
在众女及汉武大帝期待的目光下,那名少女终是上得玉台顶端,紧张地与对面的仙人行一礼后,忐忑不安地束手站立原地,额上竟有密密的汗珠渗出。
“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检测一番而已,你把手腕伸出来!”如黄鹂出谷般动听的声音从冷无霜口中传出,她缓步挪到前方,脸上露出一丝亲切的笑意。
听着这道声音,少女紧绷的心绪便渐渐安定下来,依言将雪嫩的皓腕伸了出去。
缓缓伸出葱玉般的玉指,冷无霜运转法术,指尖顿如汲取了一丝天上的月色光华般散出柔柔的白光,轻轻搭在了少女的手腕之上。
微风吹过,寒意盛了一些,天上一朵乌云飘过,恰恰挡住了月色。
冷无霜指尖的光,变成了这天地间最亮的那一丝。
汉武大帝、台下的众女、冷无霜等人包括那名少女,她们的目光都凝在那一丝亮光之上。
时间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天上的乌云被风吹走,月色重新洒下大地。
冷无霜眸中的神采微暗了一下,在少女不安的目光中摇头道:“没有仙资!”
那一瞬,世界仿佛轰然崩塌,少女身子微晃,差一点摔倒在地,不知道仙人的存在也就罢了,可明明知道了仙人的存在,也实实在在接触到了仙人,却被仙人告知没有仙资,无法入仙门修炼,那一瞬的心情,谁又能理解?
便犹如给她一个希望,在她紧张期待了很久之后,再将希望生生掐灭,如此巨大的反差,一时间如何能够接受。
云端没上成,重新掉回凡尘的感觉,失落如魂不附体。
冷无霜轻轻摇头,叹道:“仙资全由天定,强求不得,下去吧,以你的身份,享一世人世繁华还是可以的!”
颓然地点点头,少女眼中再掩不住伤心,两行眼泪默然流下,一步步顺着台阶向下行来。
苦笑着与皇后相视一眼,汉武大帝并没意外,若能这么轻易被仙人看中,当年自己的父皇也就不会那么绝望了。
“上天垂帘,希望她们中有人能合仙人的心意吧!”环顾众女一眼,汉武大帝心中轻叹一声:“下一个去吧!”
排在第二的那名少女点点头,迟疑了一下,紧咬着红唇一步步挪上了台阶,只是那背影,看着却是带了些凄凉。
天下凡人何其多,身具仙资的又能有多少,茫茫人海中,也就那么一些而已,其余人若抱太大希望,只会迎来更大的失望。
这是一条残酷的路,能通过的只有那么一些而已。
队伍的最末,欢恋雪与刘婷儿互望一眼,心中渐渐多了些沉重。
“雪儿,想被仙人看中似乎真的不太容易!”刘婷儿秀眉微皱了下,望着颓然走下来的那名少女,少女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一块长大,关系还算不错,人也算聪明伶俐,可还是没被仙人看中。
“我知道!”欢恋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声音一如以往地冷淡,不带半点情绪波动。
“又这样,会冷到没朋友的!”刘婷儿撇撇嘴,忽将头伏在了欢恋雪略有些发育的小胸脯处,伸手抱住了她柔嫩的腰肢。
轻嗅了一口,在欢恋雪带着寒意瞪大的美眸中,刘婷儿陶醉道:“很香,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