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楚陌的话,司徒勤忙又问道:“这话是怎么说呢?”
萧楚陌冷哼一声,“那日丞相在也在殿上,难道没有听墨宝洲是如何说的吗?若不是因为他,夫人她又怎么会一病不起。”
想想那日墨宝洲的言行,司徒勤也暗自撇嘴,也是如果是他收纳那般欺辱,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此他心中的疑虑也少了许多。
“他如此行为不端,暴怒无常,天下已经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将军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他又问道。
司徒勤虽说也是一位良臣,奈何心机太过深沉,若是萧楚陌说自己是为了天下百姓,他是断然不会相信,只觉得他是道貌岸然之辈。反倒因为私欲他会更加相信,并且会把你贵为同类,更加信任你。
虞盼兮装病一来是为了对付墨宝洲,二来也是为了消除这位丞相大人的戒心,以免结盟不牢靠,再生事端。
见他已经消除了戒心,萧楚陌才正色道:“下官早已经决定要用力皇后为帝,自然一切听由皇后和丞相差遣。”
对他这个态度,司徒勤自然是非常满意,笑道:“将军这话就客气,我手中并无兵权,当然还是要依仗将军。”
萧楚陌怎么可能没听出他话中的试探,立刻拱手抱拳道:“西郊五十万大军,任凭皇后和丞相差遣!”
“这是做什么?”司徒勤赶紧托起他的手,“真是折煞老夫了。”
萧楚陌顺势直起腰来,又说道:“下官只是一介武夫,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丞相早做决断。”
看他甘愿退居人臣,司徒勤心中也安心几分,沉吟一瞬便说道:“禁军中,一队人马早不服暴君已久,可用他们控制住宫中。只是宫变之后,唯恐另外两营赶来,到时候我等怕是要被堵在宫中。”
原来他早就已经在宫中安排了人手,萧楚陌心思一转,便将宫中有战俘做内应的事情瞒了下来,若他能自己发动宫变再好不过,这样他就不必动手自己的人手,事后引起忌惮。
“丞相放心,下官必定会领兵死守城门,拖到大局已定之时。”萧楚陌立刻掷地有声的说道。
司徒勤要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喝声道:“好,萧将军事成之后,你必定是我朝一等一的功臣!”
“谢丞相!”萧楚陌拱手下拜。
两人便又拿出皇宫与城中的地图,仔细商议了细节,直至天色将明,司徒勤才离开。
萧楚陌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回了卧房,将守夜的银铃打发出去休息,自己坐到了床边。
一听到动静,虞盼兮便醒了,等到银铃离开,才睁开眼睛,看着萧楚陌问道:“如何了?”
萧楚陌点了点头,说道:“一个月之后,司徒勤要发动宫变。”
“这老狐狸看来早就有准备了,难怪这么迫不及待的。”虞盼兮听了不由冷笑一声。
萧楚陌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严肃道:“说话越来越没有遮拦了!这话现在不能说,事成之后,更是不能说了!”
“我不也就跟你说一说。”虞盼兮讨好的抱住他的胳膊,好笑道:“倒是我们的萧将军,没有做成撺掇主公称帝的忠义之士了,因为我们的主公已经迫不及待自己动手了!”
萧楚陌也有些好笑道:“你这又是什么说法!”
“史书上不都是这样记载的吗?主公们都是喊着不要不要,像是硬抬上花轿的新娘子,被迫黄袍加身的嘛!”虞盼兮一脸古灵精怪的说道。
萧楚陌又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史书都能让你读歪,你的先生听见了,也要被你气死了!”
“才不是呢!”虞盼兮揉着自己的额头,委屈巴巴道:“都是史书上白纸黑字记载的!”
萧楚陌直接气笑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虞盼兮轻哼一声,“你们都被那些老学究给教傻了!”看到萧楚陌沉了脸,赶紧道:“不是,不是,是我,是我被教傻了!”
萧楚陌这才轻哼一声没有与她计较。
虞盼兮又抱着他的胳膊,一脸讨好道:“还有啊,史书里大将军身边不都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军师吗?萧将军,我的军师做得合格吗?”
萧楚陌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是一个合格的狗头军师!”
“军师就军师,怎么就狗头军师了!”虞盼兮气得锤他胸口。
萧楚陌再也忍不住笑起来,握着她的手,抱做了一团。
他所求的很简单,只希望,不论窗外怎么样风吹雨打,他们屋内一室清静,欢声笑语。
墨宝洲早已经不上朝,日日在宫中饮酒作乐,所有国事都推给了王义,王义这等奸诈小人,一朝得势自然是在朝中大举扫除异己,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乌烟瘴气,血流成河。
丞相百般无奈,只能请出皇后坐镇前朝,来稍作压制。
司徒菲羽便拿出整肃后宫的手段,竟然真镇住了王义,原本颇有异议的朝臣也都闭了嘴,甚至有些人也不由信服起来。
自然这也少不了丞相在中间出谋划策,还有在朝中为她造势。
王义自然是不服,直接一状告到了墨宝洲那里,墨宝洲大为震怒,竟然直接将皇后给禁足在了后宫。
丞相抓住一会,自然是将皇后的遭遇大肆渲染一番,各处都在传为国为民,恭顺仁德的皇后被皇帝关在后宫,快要这么折磨致死了。
民间立刻又是一片怨声载道,所有人都在为皇后不值,前朝不少人也为皇后求情。
越是如此,墨宝洲越是震怒,一连杀了好几位求情的大臣,扬言要杀了皇后,将朝臣和百姓的愤怒推到了高潮。
就为被人关注的萧府中,虞盼兮的病情却慢慢的好转了,说是萧将军千辛万苦找来的神医,有医治虞盼兮的方法。
可这种人人自危的时候,谁还有闲情去探究真假。
司徒勤时常会来萧府与萧楚陌议事,尤其是最后关头,来的次数也就多了些。
这一夜他却带来了一个女子,摘下面纱之后,萧楚陌都不由的惊讶,竟然就是传言中被关在宫中受尽折磨的皇后,司徒菲羽。
司徒勤竟然已经能在墨宝洲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萧楚陌一时不知道该感叹他隐藏的之深,还是感叹宫中防守和筛子一般漏洞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