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盼兮笑着看了刑天一眼:“可算是聪明了一回。”
然后夫妻二人一番商议过后,很快便将计划给定下来了,只不过这其中还需要刑天的配合。
“放心吧,我可不是阿夜那个笨蛋,绝对会把这件事情漂漂亮亮地完成!”
后者拍着胸脯向萧楚陌夫妇保证着,还不忘趁着阿夜不在说一说他的坏话。
萧楚陌看着他这般得意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得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哭笑不得地让他赶紧回司徒府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司徒业依旧在府中排查着那个所谓的“叛徒”,而刑天也没再偷偷溜到摄政王府来。没有人打扰,萧楚陌和虞盼兮总算是可以让紧绷的神经稍微休息一下。而这样难得清闲下来的日子,总是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从虞盼兮的口中溜了出来。她半眯着眼睛,以一副慵懒的姿态趴在窗台上,抬起手试图遮住外面灿烂的阳光。这个时候,一只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掌忽然从后面伸了过来,动作轻柔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小心翼翼地,仿佛将她当做了世间少有的珍宝。
虞盼兮正要回头,萧楚陌极尽温柔的声音已经出现在她的耳边:“很快就会了。这种需要处处小心的日子,很快就能够结束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和小豆丁受到一点伤害。”
前者一愣。自从司徒业的野心昭显,萧楚陌的确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们母子的安危,极尽可能地想让他们生活在安全的环境里面。他一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因此一直都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述说,这样郑重的承诺,她还是第一次从萧楚陌的口中听到。
虞盼兮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虽然没有回应萧楚陌的话,但却已经放弃了刚才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的想法。夫妻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只不过这种美好的时候似乎格外遭人妒忌,他们没有说话,却总有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试图打破这和谐的气氛。
“小爷我终于回来了!萧楚陌呢?快出来陪我喝酒!”
能够不受阻拦直接走进主院,又敢这样大胆直呼摄政王名讳的,除了柳随风还能是谁?
虞盼兮回过神来,赶紧红着脸从萧楚陌的臂弯下钻出来,同时目光朝着窗外望去,果不其然看到柳随风正从外面走进院子里来,东张西望地似乎正在找谁。
萧楚陌的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是对这破坏气氛的柳随风感到十分不满:“看来我给他的权限好像太多了点,一会儿得提醒一下管家柳随风只是个合作的客人。”
后者能够知道他此刻在主院里,自然只能是从管家那里打听来的。当然了,这是看在他已经和摄政王府达成合作的份上。若非萧楚陌默认了他在府中的自由,柳随风作为一个半路冒出来的江湖人士,就算与他达成合作了,又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不受阻拦?
“行了行了,如今柳随风回来了,也算是又多了个对付司徒业的帮手。我们快出去吧,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惊喜呢!”
虞盼兮自然知道萧楚陌心中该冷静的时候其实还是很冷静的,方才这番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于是安慰了他两句,便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他压乱的发髻,便朝着门口走去。
而她口中所说的那个“惊喜”,则是因为方才她看到柳随风走进院门的时候,后面分明还跟了一个人影。只不过前者的步伐实在有些太快了,这才将他落下了半截。不过来人是谁已经不用猜了,柳随风没有带随从和护卫的习惯,眼下能够跟在他身边一起进来的,可不就只有那位神医柳雁了么!
“我就说算算时间你也该回来了,没想到反倒是比我想象得要快上那么一两天。”
虞盼兮推开门,脸上因萧楚陌而起的红晕已经消散了一些,此时正带着一抹笑容。
紧跟其后的萧楚陌自然看得出来,她这一点儿都不像是敷衍的笑,反而好像是发自内心一般。尽管知道这大概是因为柳随风为她重伤的一事,让她将这人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我听管家说你们在这儿,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找到人,还以为他糊弄我呢,没想到你们居然躲在房间里。怎么样,我没打扰到你们的好事吧?”
柳随风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地向虞盼兮飞了个眼神,其中的八卦之意一点儿都不掩饰。后者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想歪了,而且是歪得彻底的那种。虞盼兮突然有些怀疑他是怎么当上花蛇楼主的了。
不过他的这番话一出,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萧楚陌还没来得及发作,好不容易跟上来的柳雁恰巧就听见了最后一句话。于是连忙扑上来一把捂住了柳随风的嘴,一边歉意地对着萧楚陌点点头道:“不好意思,这家伙平日里就是这么口无遮拦,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他这副老妈子的模样,实在是与虞盼兮当初在那座小城初见时的高冷名医判若两人,看样子回京的这一路上是没少操心柳随风。
虽然心中十分好奇,但她还是想不明白这两人的关系。虽说同姓柳,可这两人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柳随风更是早就说过“柳雁”只是那位大夫的化名而已。至于到底叫什么,她还从来没听柳随风提起过。
这也是她对柳雁此人好奇的一部分原因。毕竟柳随风以往选定拜访的人选之前,为了确保谈判的可行性,他都会将自己所知的所有资料告诉虞盼兮,几乎是知无不言。而只有这个柳雁,虞盼兮分明感觉得出来,柳随风对他很熟悉,应该是知道他的真名的,可他却没有丝毫要说出来的意思。
柳随风的隐瞒、柳雁见他重伤时的紧张,甚至为了前者甘愿蹚这趟浑水……这些事情,让虞盼兮越发确信,这两人之间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又或者说是有着一层什么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