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席和豆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但善良的樵夫却并没有多想,只是将他们也当做单纯来此避雨借宿的人,笑着打招呼说:“这倾盆大雨下的着实太突然了,让人始料未及,二位说是不是?”
秦席瞪了樵夫一眼,懒的作答,显然由于樵夫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这点让秦席十分恼怒,哪还有闲情雅致跟他闲谈呢?
或许是在注意到秦席冷冽的眼神后,樵夫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吞咽下一口唾沫,不由得向门口的方向倒退了两步,但豆丁却瞅准时机,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樵夫身边,笑道:“出门在外天气好坏着实至关重要,如果没有这座古庙遮风避雨的话,恐怕咱们三个今天都要在这荒郊野外淋成落汤鸡了吧?”
樵夫低头注视着豆丁的脸,在朦胧月色的映照下,豆丁的双眸纯净且美好,樵夫疑惑道:“这位小兄弟是独自一人出门的吗?若你不说,我还以为你跟这位一声不吭的先生是父子呢,呵呵。”
父子?豆丁嫌弃的瞥了秦席一眼,那目光在被秦席接触之后,分明像是在说:“他何德何能?怎会有资格当我的父亲?”
“小陛下还是谨言慎行些的好,即便只是眼神的暗示,也是很容易惹人生气的,秦某的脾气你还是多少铭记于心点的好!”秦席咬牙怒斥,眉宇间满是恼羞成怒的神态。
看出秦席的愤怒后,豆丁非但没觉得恐惧,嘴角反而还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冷笑,看着神秘对话的两人,樵夫深感狐疑,他皱眉继续看向豆丁,问:“这位先生刚才叫你什么?小陛下?”
就算樵夫再粗心大意,对于这三个字也决不会听错的,毕竟若非是皇族中的领导者,有谁可以配得上这种称呼呢?
豆丁并不想随便跟人泄露身份,在注视到樵夫匪夷所思的眼神后,他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眉宇间透着些许恳切,压低声音暗示道:“这并不重要,樵夫大叔,你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他可是官府在通缉的盗贼和杀人犯!不信的话你再好好看看?”
在豆丁的示意下,樵夫又看了秦席两眼,直到他避讳的再度用斗笠遮住容貌,樵夫这才蓦然想起从多日前起,就连续贴在大街小巷的一张告示,上面画的人脸果真就跟他一模一样!
“他,他就是秦席?”樵夫此时脸上充满慌乱,并下意识将豆丁护在身后,并又往后倒退两步,显然是想跟秦席拉开距离,方便逃跑。
“你们要去哪?”当秦席阴冷的嗓音响彻整间破庙时,樵夫立即打了个哆嗦,随手抽出一根柴火,虽然明知道起不到任何作用,可至少握在手掌心里的那一刻,樵夫是觉得有些安全感的,他牙齿似乎都在颤抖,结结巴巴的质问道:
“你是否真的是官府通缉多日的罪犯?如果是,那你现在就随我去官府投案自首,不然的话,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天知道,当生平唯一的技术就是砍柴劈柴的樵夫,竟然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誓要将秦席捉拿归案时的样子,在他看来是怎样的可笑至极?他冷冽的一笑,故意走上前两步,见樵夫开始胡乱挥舞手中的木柴,他不屑一顾的冷哼道:
“不客气?就凭你区区一个脏兮兮的樵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竟然敢在秦某面前如此叫嚣?今夜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要以何种方式对我不客气?”
说话间秦席已步步逼近,豆丁拉着樵夫的胳膊,叮嘱说:“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不过如果抓到他的话,官府可是会赏银百两的,这个好机会我便让给大叔你,大叔一定不能让他离开这座破庙啊!”
随后豆丁对秦席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便转身飞奔跑远了,秦席本能的想去追,毕竟他围追堵截到他们绝非易事,但却被门口的樵夫拦下了,他继续告诫道:“我不会让你跑掉的,快点跟我去官府……”
樵夫的话未等说完,秦席的手便已经攥住了他的喉咙,随后稍稍一用力,他的脖颈便被拗断,一直到临死前,他的眼眸还瞪的大大的,却只换来秦席反感的冷哼声:“不自量力!”
可等他将樵夫挡路的尸体推到一边时,瓢泼大雨中哪里还有豆丁的身影?秦席恼怒的拧眉,似笑非笑的喃喃自语:“小家伙,这次算你机灵,可下次你绝不会再有这种好机会了!”
简单处理过樵夫的尸体,搬进破秒钟,用稻草掩盖后,秦席便也头戴斗笠,冒雨离开了。
次日,樵夫失踪的消息便也被写成告示,贴在了宁城的墙壁上,并且还附带了一张画像,虞盼兮和玄离经过时,两人无意中瞥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平日里偶尔也会有村民失踪的消息,尤其是樵夫或猎户,大多数都是被野兽叼走,分食,算不上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两人按照玉佩的指示,终于辗转来到破庙前,可经过昨夜大雨的冲刷,此时的破庙除了一片泥泞之外,便是比以前还更加的破败,依然没有豆丁和阿夜的踪迹。
与此同时,玉佩也再一次失去光芒,玄离道:“为何这玉佩闪烁的频率会这样奇怪?它真的在指引我们找到他们吗?”
“照常理来说,龙魂跟载体应该是相互呼应的,只要一方在附近,另一方便能立即察觉,我想就算豆丁他们不在这里,也肯定路过或借宿过,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先到破庙里找一找,看他们是否留下什么线索吧。”虞盼兮说。
两人先后、进入破庙中,虞盼兮屏气凝神,果真在这里感知到了一丝生人的气息,可经过大雨的冲刷,她却无法断定这气息到底是属于什么人?就在她若有所思时,不远处忽然传来玄离的尖叫声:
“救命啊!有个人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虞盼兮在第一时间赶到玄离身边,果真见有个人正被埋在稻草之中,只有一双脚露在外面,玄离被吓的花容失色,紧紧搂着虞盼兮的胳膊,颤抖的说:
“我刚才在找线索,无意中踢到了他的脚,才发现这里竟然躺着一个人,这明明是废弃的破庙,这个人未免睡的也太熟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