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丁的语气霸气凌然,令诸多官员们心惊胆战,显然他们之前似乎从未见过如此恼羞成怒的豆丁,看来这次是当真将他逼急了。
可想而知,纵然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定然也不会因为一两句谗言,便错杀了亲生父母,而且萧楚陌和虞盼兮为其做出的牺牲,豆丁心知肚明,哪怕这皇位不要,他也定然不会伤害他们两人一根手指头!
但见官员们仍旧对萧楚陌颇有敌意,气急败坏之下,他自龙椅上站起来,继续说:
“还有,尔等竟说坊间已有传闻,说朕缺乏主见,事事都要靠着爹娘做主?那好,朕今日便同你们讲清楚,爹爹非但是摄政王,同样还是朕的亲生父母,朕偶尔听从他们的建议,无可厚非,就算是坊间真有闲言碎语传来,如果在场的诸位都能尽忠职守,不将朝堂之事传出去,那百姓们又是从何得知?难不成他们还有顺风耳不成?”
豆丁的呵斥令众官员面面相窥,一来,他们没想到先前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喜欢随波逐流的豆丁,如今竟为了维护萧楚陌,如此勃然大怒?二来,坊间传闻的确不是百姓的胡编乱造,众官员本想以此为借口,将居孜玉造反谋逆的责任由萧楚陌承担,可结果却令其大失所望。
萧楚陌神态仍旧坦然平静,他一早便知晓,豆丁定能凭借自身的力量,将此事解决妥当,而如今见他态度强硬,语气霸气凌然,萧楚陌心中欣慰溢于言表。
不过朝中不正之气仍有存在,且不少人依然认为萧楚陌身上的权势过多,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了杜绝这一状况,豆丁亲手拟订一张圣旨,眼眸冷漠的睨着殿中的官员,继续说:
“刚才上奏弹劾摄政王者,皆在原有的品阶上连降两级!另外再罚半年的俸禄!倘若下次再犯,朕定将你们以大逆不道的罪名论处,绝不心软!退朝吧!”
众人本想联合力量弹劾萧楚陌,借豆丁的手将其铲除,没想到最后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连降两级不说,还罚了半年的俸禄。
不过事实证明,此等惩处措施尽管有些过于狠心,可是在众人心中却颇为有效,毕竟在朝为官者,皆是希望官路亨通,日日顺遂,但如今他们误惹了萧楚陌,令其原本平稳的官运被“拦路阻绝”,想必日后定然不敢再犯此等错误。
“爹。”待官员按照命令退出大殿后,豆丁才小心翼翼的唤着萧楚陌,见他脸色冰冷,他继续说:“那群、奸佞小人的荒唐之言,爹大可不必理会,如何定夺,孩儿心中自有一杆秤。”
“我在朝为官多年,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无妨。”萧楚陌淡然一笑,叮嘱了豆丁几句后,便离开了皇宫。
阿夜虽已苏醒,可过度的灵力损耗却让他身体依然十分虚弱,当他睁开眼眸时,眼前的景色依然是模糊的,他像是在这混沌的天地间沉睡了许久,直到听见虞盼兮的声音,才慢慢醒来。
朦胧间,他虚弱的呢喃:“主人?”
“我在,阿夜你莫怕,叶宛媚已死,你的心脏也已完璧归赵,玄月说只要你好生休息,多加调养,很快便能恢复往常了。”只是被吸取的那部分灵力,仍需阿夜夜以继日的苦练,才能早些回归到之前的修为。
阿夜尽管虚弱,也深知此时身体的状态,他不顾虞盼兮的阻拦,执意半坐起身,待眼前渐渐清晰后,他目光四处寻找,由于太过焦急,他额头都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液。
虞盼兮猜到阿夜此刻不断找寻的,应该就是之前同他一起被关在天牢里的玄离,他是苏醒过来不假,这是因为他体内灵力雄厚,可玄离却跟他不同,她灵力低微,恐很难承受叶宛媚的酷刑折磨,尽管嘴上不熟,但众人却都一目了然,玄离在阿夜心中的地位,高于一切!
“你可是在找玄离吗?男女授受不亲,纵然你们二人皆受伤严重,却并不方便在一个屋中共同照料,因此她在自己的屋里,有玄月陪伴,不会有意外的,你安心便好。”虞盼兮生怕阿夜此刻随意乱动,会让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疲惫不堪,赶紧安慰道。
但她的叮咛在阿夜听来,却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拖着虚弱的身体,欲要下床去,虞盼兮强行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回到床沿,倘若换做平时,阿夜的力气又怎会这般薄弱?
“都说了玄离有玄月这个兄长照料,你身体虚,便不要任性下床活动了,若是玄离醒来,玄月定会派人前来通知我们的,到时你再去探望也不迟啊。”好不容易盼着阿夜苏醒,万一他再胡乱走动,昏倒在某处的话,虞盼兮岂不是又要提心吊胆上许久吗?
然而阿夜却挣扎着,欲从虞盼兮的控制下逃离,他脸色虽苍白如纸,可目光却坚定不移,他声音隐隐有些颤抖,说:“我知晓玄离灵力薄弱,被叶宛媚连续吸取内力七日,她身体定然会吃不消,主人,你莫要阻拦我,让我去陪陪她吧,这样我也好安心啊!”
面对阿夜带有哭腔的恳求,虞盼兮本想拒绝,可又实在不忍心,见他如果没亲眼看到玄离的话,便不肯躺下来休息,迫于无奈,虞盼兮只得答应他的要求,叹息说:“那好吧,我可以带你去玄离房间,不过你需对我保证,见过她以后便不准再任性,乖乖回来休息,知道吗?”
“好,不管主人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能让我快些见到玄离便好。”阿夜几乎不假思索,想也不想便直接点头答应。
见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虞盼兮不禁苦笑出声,她呢喃说:“还说你对玄离无心,为何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你对她的感情浓厚到,足以让你连自己的性命安危都不管不顾了呢?”
虞盼兮无意中说出的话,让阿夜眉头皱起,尽管他没有回答,可眼眸间的目光却隐隐有些深邃,没人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亦是不愿被人所知晓。
直到阿夜在虞盼兮的陪伴下,来到玄离房间时,她依然在沉睡,苍白的脸颊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见到他以后,玄月眸光间露出一丝冷漠,将玄离身上的棉被往上拉了拉后,他面无表情的质问道:“是谁允许你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