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狈的站起身,冷冷的睨了顾臣一眼后直着腰像门外走去。掌心处鲜血还在流,滴落在红地毯再也分不出颜色,只有偶尔几星晕在我的白色礼服胜似红莲。
“真可怜。”
门外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竟是那个烟嗓,今天的他穿了一身休闲装,薄唇一抹玩味。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微微一愣,却也没做理会继续往前走着。
我可怜么?前夫要跟害死我孩子的女人生孩子,确实也是有些可怜吧。
“白夏集团的千金白音小姐,我们谈个交易吧。”
白夏集团的千金,这是个很久没有听到的称谓,自从我与顾臣结婚后家族便对外宣称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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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目一凛心头一股莫名的怒气,停下脚步向他看去沉声道,“你调查我?”
“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话间,他缓缓走了过来。执起我受伤的手掌在我还未回神间低头吻了去。
那轻轻吮吸间一阵酥麻划过心尖,我极速抽回手,怒目看去,正要开口斥责,身后却传来一人愠怒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那是顾臣的声音。
侧目过去,顾臣手那条水晶手链熠熠生辉,那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他送我的,一直戴在我的左腕。如今出现在他手,想来是刚刚掉落被他捡了。
那末顾臣,我们之间大抵也就像那条水晶手链一般物是人非了吧。
“哦?”烟嗓男人鹰眉一挑,信步而去驻足在顾臣面前把手掌一摊,说道,“我女朋友刚刚还在找手链呢,原来是被顾先生捡到了。”
女朋友?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这不是傅一年吗?”
“是傅一年啊,本人比杂志还好看!”
傅一年?好像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我本想出口驳回他的话,却在看见郁薇安的时候改变了主意。郁薇安你是想看我落魄潦倒吗,我偏不如你意。几步摇曳前挽住傅一年的手臂,我淡笑道,“年,我突然不想要这条手链了,我们走吧。”
“我给你买新的?”傅一年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
“好。”我继续笑着。
“白音,他是你男朋友?”不知怎的,我总觉得顾臣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细细听去却又只是很平常的语气。
我眉睫低垂,视线落在白色高跟鞋,那面几滴晕染着的是我的血。再抬头,毫不迟疑的说道,“是。”
“他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你说了不算,音音说了才算。”我开口前傅一年已接过话茬,烟嗓里透着几分挑衅。一句音音却是听的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却又只能承着他意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了,顾先生。”
毕竟戏一开演,不落幕前不结束。
傅一年不适合我,难道郁薇安就适合你了吗?顾臣,你知道不知道你娶谁都可以,唯独郁薇安不行。
“年,我们走吧。”
说罢,我拉着傅一年缓缓转身,在那一片灼灼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的离去。直至走了很远,我才一把甩开傅一年的手双手环胸淡淡道,“这场戏也演完了,你我就此分道扬镳。”
然后转身,抬脚离去。身后,他却在说,“你就不想知道顾雨当年怎么死的吗?”一句话,成功的把我留住了。
难道当年顾雨的死还有别的内幕吗?
“当年的一切,都是郁薇安精心策划的。她在你家里装了窃听器,得知你跟顾臣吵架后开车撞死了顾雨。”
傅一年的一席话,我辩不出真假。若是真的,那郁薇安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恨。可如果这些这只是傅一年为了让我答应跟他交易而编出来的谎话呢?郁薇安虽然是我的恨之入骨,但光凭傅一年的一面之词我也是不信。
似是早已猜到我会不信他,他又说,“顾雨的死我现在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你的孩子呢,你就不想为他报仇吗?”
报仇,当年孩子刚死的时候我也想过要把郁薇安杀了。但是脱离的家族的我,没了顾臣的我,连保护自己都困难,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如果是借助傅一年的能力,也许可以。傅一年说的这一点,确实是让我动心了。
“还有去年那个让你身欠巨款自己逍遥在外陈林岚,你就这样放过她?”
是啊,我就要做这样的软柿子被他们捏着吗?我确实不甘心。
如果说傅一年的出现是一个让我复仇的出口,也不是不能。在失去了顾臣和孩子之后,我真的再也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
郁薇安,陈林岚,你们赐予我的,我要加倍奉还,即使傅一年要我的命。
“你说的交易是什么。”我终是开了口。
“换个地方说话?”傅一年走到我边在我耳边说道。
“可以。”
就这样,我了傅一年的车,跟着他进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酒店,音白酒店。
音白,白音,这是我爸以我之名投资的酒店。想起几年不见的爸妈,我眼角隐泪。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身体是否依旧健朗。
想来,我确实是个不孝女,他们给我万千宠爱,我却为了顾臣不惜于他们断绝关系。大抵,我所遭的这些罪都是我不孝的报应吧。
“先去把你们的药箱拿过来。”傅一年对一个服务员说道。
“好的傅先生。”
待服务员出去后我直接开门见山说道,“说吧,你的条件。”
还在斟茶的傅一年动作一僵,随即很快朗声笑开,说到,“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的条件很简单,你以白夏集团千金的身份嫁给我。你做我傅一年的妻,你的仇我替你报。当然,这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你我的目的都达到后我们就离婚。”
嫁给傅一年倒不是问题,但是要以白夏集团千金的身份嫁过去只怕不能。毕竟当年爸妈已经对外宣称我死了,从此白家再无白音。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自有办法,你只需要考虑答应或者不答应就行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这个房间吗?”
“为什么。”
只见傅一年视线往旁边的墙一撇,那是一幅画,画的少女一身白色罗裙站在花丛中,娇美的宛如仙子欲飞。
那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十六岁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