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以欢的胆子一向贼大,小时候还曾调戏过顾生平,如果俩人有点啥,孩子都生一窝了,所以说确定不是在逗她?
小孩子大多没有什么坏心眼,而刘以欢只是娇宠了些,那年的风很大,刮得雪花纷飞,小小的刘以欢坐在刘父怀里,阿娘走的早父亲去哪总不忘揣着她,冷风灌进堂子,门被打开堂子里走来一个模样好看的少年,眼里是不符合年纪的冷漠,他被管家带着进来。
官家恭敬道:“老爷,这孩子是顾生平。”
“刘叔好。”
而刘父放下刘以欢,微微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顾家那位的?”
刘父一边说着站起身往外走,刘以欢心里突然就很难过,她跑过去央求父亲带上自己,“阿爹,欢儿也要去!”
而刘父只是冷着脸拒绝,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这是刘以欢第一次被刘父拒绝,也因此她便记恨上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顾生平。
往后顾生平来刘家,次次被她捉弄,而顾生平也顺着她。
长安搁自个屋里的软塌上睡了一夜,放顾生平去别处,她生怕一个阴差阳错,一个酒后乱性,她这个任务就毁了,她就完蛋了。
唉!愁死人了。
天微微亮,顾生平睁眼瞧着不远处的长安,他侧着身体右手自然的放到头下面枕着。
这人变化真大。
他低着头,顾生平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开口,让她跟着自己回顾家,又鬼使神差的跟着刘以欢回到刘家,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自打看见刘以欢起就想一直跟着她。
长安这一觉睡得贼不踏实,她猛地睁开眼对上顾生平的视线,差点吓死。
“表哥,你干啥呢?大晚上不睡觉?”
顾生平移开视线,“你说说你自个,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非得把男人留在自个屋里这像话吗?你不要清白,我还要清誉呢!”
长安耍起赖皮,“表哥,既然你都睡过我……屋里了,不妨就顺势娶了我?”
顾生平‘腾地’坐起身,“你想的倒是很美啊?我娶你得多亏啊?”
长安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主,她善解人意的开口道:“没事,反正小雅那丫头大嗓子一喊保证让表哥清白的来,清白的走。”
顾生平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长安,声音沉闷,“表妹有些玩笑不能开。”
长安一时不知道是喜还是忧,“还是表哥聪明,不用说都知道我是在开玩笑。”长安低声笑了起来,“我未成婚时表哥看不上我,现下就更看不上我了。”
顾生平喉结涌动了一下,他沉默的看着长安,并不接话。
长安一个人自讨没趣,转个身沉沉地睡过去。
顾生平坐在床头坐到天亮,晨曦第一抹微光穿透窗缝洒在长安的脸上,暖洋洋的让她更加不想起床,冬天赖床最舒服了。
“小姐!表少爷!您们起身拿了吗?”
小雅端着热水站在门口小声地喊着,像是生怕吵醒里面的人,声音小到几乎让人听不见。长安眯着眼脑袋晕沉沉地,听见这声音冷不丁被吓跑了瞌睡虫,她坐起身低下头看着自己裹得严实的衣服,满意的倒下去,准备睡个回笼觉。
刚闭上眼突然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长安慢吞吞地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下,慢吞吞的走过去开门,顺道夺下丫鬟小雅手上的热水瓶亲自给顾生平端了进去。
“表哥,起床了。”
长安站在床头打着哈欠,踢了踢床,捂着嘴走到隔壁屋简单梳洗。
早早地长安就坐在饭桌上,而顾生平姗姗来迟,等得她火冒三丈!
长安忍不住嘴碎了一句,“表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起的还迟?”
顾生平就像突然转性了一般,冷着脸坐到长安对面,这到让长安想起某文封面图,雪白的衣领上系着红色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袖子微微卷起露出雪白的手腕。
这人皮肤比原主还要白上一分,正常吗?
长安低垂着眼眸,她该说果然,不愧是耽美小受?
顾生平冷声道:“我有事耽搁了,刘叔呢?”
这是解释?
长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看见,她问着旁边的官家,“张叔,我阿爹还没起吗?”
官家摇了摇头,“老爷一早便走了。”
长安问道;”走哪去了?”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长安,迅速低下头:“老爷去走货了。”
长安吃饭的动作一滞:“是匪徒山那地方附近的货源吗?”
她话落丢下碗筷,叼着大白馒头就往跑。
管家一直低着头,听到动静他说道:“小姐您就算拿现在去追,也不一定能追上,老爷都走了好一段时间的路程。”
这可不是追不追上的问题,长安垂着眼拖出马,驾着走了,到城门口她才想起来自个少带一个物件,长安摸出顾生平的腰牌,抬头看向前方。
此时进出的人并不多,天才刚放亮人都散散漫漫地,她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腰牌,也不知道这玩意好使不好使。
长安往城口走近几步,官兵拦在她的路,例行公事喊道:“喂!干嘛的,进出通行令呢?”说着他打了个哈欠,捂着嘴睡眼朦胧。
长安丢出顾生平的腰牌,应该管用吧?她紧张的看着官兵,小兵双眼一亮,浑身颤了颤像是被吓醒了,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哦,他瞅着长安问道:“姑娘,你这腰牌打哪来得啊?”
长安心里‘咯铛’一下,这腰牌难不成是啥通缉令不成?
她低垂着眼,“别人送的。”
那士兵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拽了拽,“你特么不想活了?这可是刘大小姐!你特么知道人家什么身份吗?”
旁边的士兵抽出他手里的腰牌,小心翼翼地还给长安,讨好道:“刘小姐您走好!”
那士兵还想说什么,被同伴个别拐撞了一下,“那是刘以欢知道吗?她爹是平安城首富,表哥是顾将军,盘查她不想活了吗?”
那士兵瞬间老实了,他一脸后怕的看着长安走远的身影,庆幸道:“大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小弟我差点就冲撞力大人物!”
“唉,哪的话!互相帮助罢了,好好当值!”
那腰牌是长安从顾生平那要来的,她当时就感觉这玉佩成色看着不错,然后又是顾生平贴身之物,说不定哪天遇到事了就能派上用场,说不定就是身份的象征呢?
一路颠簸,长安支撑不住就找了个地买点吃的,先歇会反正她抄的近道,刘父因为人多肯定不能会走小道。
长安倚在大树上喘着气,这坡地吃的都很少,干菜就着馒头因为怕饿到自己,长安还买了很多干菜泡馒头。
其实还蛮好吃!
“你就吃这个?”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略显清冷的声音,咋一听还以为碰到鬼,吓得长安都没敢回头去看,仔细想想这声音还有些耳熟,她心里隐约有了个想法。
最先闯进眼帘的是双军大靴,再往上看衣服很熟悉,这脸也熟悉,长安哀叹:怎么把这尊大神忘记了?
不带在身边多危险啊?长安时刻心系他的贞操问题,誓死捍卫小受的清白!
长安问道:“表哥你也来了,要不一道?”
顾生平点了点,他带着俩匹上好的骏马,定睛一看好像还是战马?好家伙,战马都带出来了,他后边跟着的一个人,瞬间让长安的警戒心达到顶峰。
妈呀,这不是第一次那个副将吗?
见长安老盯着副将看,顾生平的眼神一时间变得危险起来,是时候考虑换个副将了,顾生平冷声道:“你牵着那边的马,去战线报道。”
长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她骑了一天的小红马。
副将恨恨的看了长安一眼,长安懵逼的望过去,这一幕在顾生平眼里就是丫俩俩深情对视,他也盯着副将看。
副将心里一毛,莫名打了个寒颤,老感觉身边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好几个档,回头看见自家将军仇视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苦笑着摇摇头,骑马离开。
长安莫名奇怪的看着顾生平赶走他第一个小攻,这趋势有点不对劲啊?难道是拔掉无情?
顾生平拉着长安走到石阶上,那地上铺了一个垫子,重点是摆了很多精致味美的食物,长安本想说自己不饿,啃了大半天的干菜馒头。
‘咕噜’肚子却像不给脸一样突然响起来,幸亏没说要不然糗大发了!长安一脸淡定的坐在边上,动作是与之不符的快!
长安还顾着她作为公主最后的倔强,进食的动作虽然快,却依旧从容镇定,优雅端庄。
顾生平与长安形成对比,慢条斯理地小口小口地吃着,俩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和谐的很,一阵风卷残云过后,长安全然抛弃所有,什么形象都不顾了,她捂着圆滚滚的肚皮,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俩人滚做一堆,大地为床就这么躺在一块,长安懒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而顾生平脸上的表情很冷淡,他俩靠得很近,呼吸气好像都能喷到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