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那天,林清泉象往常那样,从马厩里牵出他的马,按着他经常走的路,从家中穿过镇子,再由后山转回,但这一次,他没有回来。他的马在后山的路径上受了惊,把他从马上摔下来,摔死了,事实上当时林清泉并没有死,而是有人趁他躺在地上,用树枝猛击他,林清泉离开人世,人们都以为是他从马上飞起来撞到了树干上,我看了那折断的树干的裂处,猛然撞击,树干裂开不会那么齐,而这段树干,却是有人有用了物器,分数次才从树上折下来,做这样事的,需是力气大的男人,所以除非有同伙,清芬和志毅不能做出,我问过林家佣人,7号那天下午,长世整个下午都在园子里同工人做活儿,他不可能做志毅的同伙,现在来说清芬,她可能会有一个重要同伙,就是她儿子陈凡影。”
“你凭什么说我和我儿子害死了大哥,我就算对他有怨言,也不会害死他。”
“你说得对,你不会害死林清泉,你儿子却可能会,7号那天下午,林家乃至整个长集镇,不会有人看见他,因为他就埋伏在后山,等待林清泉骑马经过。”
“你说谎。”陈凡影脸色铁青。
“我看那树干的上勒痕奇特,似是左边重右边轻,显示两只手力道不均,通常人的右手比左手有力,但是这人似反过来,而整个林家,只有凡影的左手比右手有力,这个林家人都知道,凡影少年时代是左撇子,成年以后,他硬是改了过来,有这么大的毅力,什么事做不成。”
陈凡影脸色发白,坐了下来,微弱地说:“我为什么要害死姑父,他死了对我又没有好处?”
“说到了根子上。”鲁恩笑道:“林清泉和你父亲做生意,你父亲生意垮掉,林清泉却发达,你家的生意变成是他家,你父亲因此死去,你年龄虽小,却想把自家的生意夺过来,所以这些年来,你住在林家,其实陈家虽然倒掉,倒不至于连你们母子二人的生活都顾不住,你住在林家,就是指望有一天能把林家的财产夺过来。”
“因此,你一边在林清泉面前恭顺,一边又引诱他儿子广毅去赌场,利用林清泉溺爱小儿子,挑唆广毅志毅,眼看林清泉防守严密,你的计谋不能得逞,你便想杀了他,弘毅年幼,志毅是嫁出去的女儿,广毅听你摆布,这个家还不是你的?。”
“本来我还怀疑广毅是你的同伙,但今晚看来,你连广毅都不放过,广毅不过是你利用的一个棋子,其实林清泉的遗嘱上并没提起金子,说明金子的事并不存在,我故意放出金窖的话,就是为了引你出来,这幢房子是广毅母亲的故居,有一条通道通到后院,志毅也就是利用这通道扮鬼魂,那天我和志毅说话,看你经过,故意提起通道和金子,果然引起你的注意,但同样对金窖有兴趣的是志毅和广毅,他们也都加入到了寻金子的队伍。”
“你在黑暗中打伤广毅,志毅侥幸没有受伤,是因为她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这人在她身后,默默保护她,替她受了你这一击,你又想烧灭罪证,所以放起了火,装做偶然失火,想烧死广毅。”
“你胡说,我是听见失火,才从房间里出来的。”陈凡影吼叫。
鲁恩道:“你若是没到失火房间,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长世受了你一击,但也击伤了你,虽然你蒙着脸,又换了衣服,你换掉的衣服却还在你房间里。”
管家林里远拿出几件衣服,鲁恩说:“这都是在你房间里找到的。”
陈凡影象狼嚎一样瘫到了地上。
林里远对志毅说:“志毅,若不是你长世,你今晚可能就象广毅一样了。”
“我知道。”志毅说,看着她的丈夫,眼睛里都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