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乔飞和阮柏林、吴文英和刘密都是坐立不安,他们都坐在大厅的右侧,那天晚上,许小姐是从他们身后经过,才中了箭毒木的,刘密坐不住大声说:“你就说出来是谁吗。”
鲁恩拿出一个小小的机弦,看着手里的机弦说:“那人就是用这个东西把许小姐射死的,其实她的目标并不是许小姐,而是倪老板,在他正想射杀倪老板的时候,许小姐经过,一切都被许小姐看在眼里,于是他只好射杀许小姐灭口。”
在鲁恩拿出机弦的时候,阮柏林神色紧张地朝腰部摸,他忽然神色变得舒缓,坐端正了,鲁恩道:“阮柏林先生,你的机弦?”
鲁恩一挥手,两个警员便走近阮柏林,控制住了他,一个警员在他的腰部的口袋里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机弦。
鲁恩接过警员手里的机弦,和自己手里的那个对照,道:“的确很像。”他摇摇自己手里那个,道:“这是我找人做的模型,很相像,但并不能发射毒针,这个才能,阮先生,我佩服你能找到这么机巧的杀人工具。”
阮柏林阴恻恻地说:“你既然知道是我,也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鲁恩叹气道:“何必呢,那么多女子?”
“你并不知道我和烟兰的感情。”阮柏林悲愤地喊:“烟兰都是他害死的。”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倪方生。
“什么,唐烟兰吗?”倪方生问。
是两年前的事了,唐烟兰是刚从女子学校毕业的一位美丽女子,白天在华隆学校做教员,晚上在联华饭店弹钢琴,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倪方生,倪方生大老板的魅力,是年轻女子都抗拒不了的,但倪老板并没把唐小姐放在心内,一段风流烟消云散后,倪老板身边不乏有年轻貌美、才华出众的女子投靠,唐烟兰又是哪里的人?唐小姐受了伤害,病得形销骨立,最近听说,唐小姐已经香消玉殒了。
倪方生感触地说:“她要的是婚礼,这个我怎么能答应她,既然在一起是错,那还不如分开,各自去生活,原来你和烟兰?”
“不要提她的名字,你不配。”阮柏林悲愤地说:“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贱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残害了多少年轻女子。”
倪方生冷冷地说:“我并没有欺骗谁,或是有意隐瞒,是她们自己愿意的。”
倪方生此言一出,孙云珠低下了头,林丽宜的泪水更是吧嗒吧嗒往下滴落。
倪方生的客人们都为倪方生解围,纷纷指责阮柏林:“你杀了人,还这么嘴硬。”“是啊,倪老板有妻有子,是这些贱人心甘情愿往上贴的。”
江书怀道:“那么毒水果呢,是谁这么狠心?要把我们全都毒死。”
鲁恩道:“毒水果吗,是有人把砒霜溶到水中,又拿注射器注射到水果内,我先也以为有人想要毒死寄居在倪府的女人们,于是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园艺师张清祥,我记得我来的那个下午,他正在锄花草,他确曾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对他印象深刻,总觉得是在那个地方见过他,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张清祥的相貌和倪先生有几分相似,并且他对倪府相当熟悉,林小姐和管家又非常信任他,这位园丁张清祥,就是倪太太出走时带走的儿子倪清祥,不过出了倪府以后,倪太太便把他的姓改成是张,张清祥长大以后,没有随同母亲做小生意,而是成了一名园艺师,这一点,恐怕倪先生也心知肚明,不过装做不知道罢了。”
“林小姐既知道张清祥是倪太太的儿子,待他便格外不同,林小姐始终对倪太太母子有愧疚,若不是因为她,倪太太就不会离家出走,张清祥也不会成为园艺师,他的前途广大的很,但是因为林小姐,一切都灰飞烟灭,张清祥成了一位园艺师,他本不欲回倪家,是经过林小姐千辛万苦劝说,他再次来到倪家,以园艺师的身份出现,几乎是他一出现,管家倪适昂便认出了他,倪适昂或许把倪清祥回家的话报告给了倪老板,倪老板不为所动,不知是在和妻子怄气,还是真的已经忘记了倪清祥,他不管不问,任倪清祥在花园里松土施肥浇水,装做不认识他,倪清祥一定极其失望,他瞒着母亲重回到倪府,还以为父亲见了他会怎么惊喜呢?”
“那么会不会是倪清祥为不愤母亲被弃而要毒死倪府的所有女人呢?18号晚上,他也在倪府,帮着分水果,极有可能是他,但水果是许小姐接收的,然后倪清祥帮着老秦把水果搬到厨房里洗干净,然后分到盘子里,其间,总有一个老秦在看着,他不能往水果里注射砒霜,除非老秦和他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