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不像是皮肉骨头间的互砰,倒像是金属与金属间的撞击。中文?网w8w8w.硬碰硬、拳对拳,一霎间原本安静到死寂的机舱内登时有音波在极具扩散!两个互相挥拳的男人都在同一时刻出了一声闷哼。
骤然相触,又骤然弹开。
第一次对撞,两人显然都有些难受。
终于开始了……
挥拳的刹那、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有无数的念头从两人的脑海当中一一闪过,但到了拳头与拳头对撞时则一霎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打!
暴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但至少可以解决你!
“砰!”的一声,又是一次对碰。极短的时间里,两人毫不变招的再一次硬碰硬的对拳。这一次,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一点。
这一下对拳大大出乎了凯斯姆的预料。在他的印象中江闻道一身的白领气质,身形修长看样子有些文弱。虽说之前与他并肩对抗怪鹿时独自杀死了其中一头,可在凯斯姆的理解下那不过是江闻道技巧上有些门道而已,从未曾想过他在力量上会达到如何的高度。
然而,刚刚两次对拳后他竟没有将对手直接击溃,而且从拳峰上传来的力道让他也颇为难受,这当真是有些违反科学。在这种毫无技巧纯粹力量型的对撞中,江闻道竟是没有任何明显的劣势,和他一拳堪堪持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
单纯挥拳的凯斯姆自然没有注意到,当江闻道的拳头与他拳头相碰的一刹那,江闻道的肩膀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这是一种极为巧妙的卸力。可即使是这样,江闻道这一拳的力量也可圈可点。
可惜,旁边只有尸体,没有观众。而当事者双方也根本没时间去细致的思考这些。
冲突在一瞬间爆,又在一瞬间达到了白热化。
江闻道猛地一踢,将脚下的手枪远远提出,同时迅欺身而上。手肘、膝盖、肩膀,在狭小且不平的空间内根本没有花招、架子的用武之地,必须在最短的时刻用最有效的手段打击对手!在极小的空间内江闻道连续不断的动着攻击,一时间如疾风骤雨。
凯斯姆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几乎是在江闻道动作的同时,他也猛地合身扑上,继续凶狠的拳击。拳风大开大合,只是最为普通的军中搏击术,可在他全身达的肌肉加成下,每一次的攻击都会造成极为可观的效果。
极短的时间内,双方拳拳到肉,片刻后就互换了十几招。没有闪躲、没有退让,完全是以伤换伤的凶狠打法!江闻道的嘴角破碎,流出了一缕鲜血。凯斯姆则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好在肤色的缘故没有多么显眼。至于躯体和四肢上的伤势,两人似乎自己都数不过来。
当然,换伤的过程中也有区别。
江闻道所受的伤相较于凯斯姆而言,轻了许多。每每当凯斯姆势大力沉的一击砸来时,江闻道都能在格挡的同时完成一次巧妙的卸力。甚至有好几次他将凯斯姆攻击的方向完全引导到身侧,险些就让凯斯姆自己被自己跌飞出去!
若是有真正懂行的人在旁观看定会失声叫出这种打法的名字——太极!
“以柔克刚、以弱胜强”。太极拳最广为人知的八字评语如今往往沦为公园里大爷大妈慢动作似的轻舞。陈氏、杨氏,几种流传极广的太极流派也渐渐成了“舞蹈”风格的代名词。可这种拳法到了江闻道的手上,却再度迸出它本应具有的凶悍风格。
以巧破千斤,千斤力在后!
几个呼吸而已,在硬抗住对手的几次重击后,江闻道便掌握了主动。在躲过对手一记直拳后,他果断切入对手中线,在凯斯姆重心稍偏的一刹那攻出了一记膝撞。登时砸中了凯斯姆的腹部。
剧痛彻底瓦解了对手的战斗力,可江闻道却眼角直跳,慢慢举起了双手挪动着脚步退后。
面前,被江闻道击中腹部的凯斯姆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却稳稳的端着手枪,枪口正对着江闻道的额头。在他被击中的一刹那,在凯斯姆借机俯下身子的一刹那,局面被彻底扭转。
江闻道赢了,却也输了。
“咳咳……咳咳咳咳……”凯斯姆剧烈的咳嗽着,看来刚刚那一记对他的打击不轻。可他仍旧强笑着道:“江,你很不错!真的很不错。你要知道……咳咳咳……我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狠的揍过了!”说着,凯斯姆嘴角便勾起了一道狞笑,一记踢腿登时踹中了江闻道的胸口,让他整个人都骤然飞起,而后跌落在了身后的座椅上。
这一下,让江闻道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凯斯姆缓过劲后先是检查了枪械的弹夹和膛线,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将它小心的关了保险别到后腰。而后才对江闻道道:“江,你应该放心。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轻易使用这种东西的。我说过,它的存在会保障我们的安全,而不是一种威胁。要知道,我曾经是一名军人,我比你更熟悉它的用途。请相信我。”
被一脚踹中胸口的江闻道一时站不起来,伸手推开旁边尸体的脑袋,他一脸愤怒的看着凯斯姆,却无可奈何。现在,他似乎也只有相信这个黑人能够如他所说的那样信守诺言了。
“我先搬一半的药品出去,剩下的交给你。我们之间暂时保留些距离。相信我,这样对谁都好。”凯斯姆说着,便脱下外套将几种重要的抗生素包在了里面,随后面对着江闻道小心翼翼的退向出口。
无奈之下,江闻道也只好在恢复行动后带走了剩下的另一半药品。并且小心的将“急救室”的舱门关闭,以免被其他人现其中的异样引骚乱。当他从飞机残骸上下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头顶的阳光正烈,可看着凯斯姆雄壮的背影,尤其是那背影背后略微鼓起的一块,江闻道却忽然感觉有些冷。他不禁想起了那本《航海日志》上的一句话——“这一刻居然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